轉眼間,到了臘八,年味越來越濃!
農曆十二月初八,也就是臘八節。正如東北童謠所唱的“小孩小孩你別哭,過了臘八就殺豬,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按照東北風俗習慣,一過臘八就是年,沒出正月還是年。
三舅家開始熱熱鬧鬧地置辦起年貨來。由於今年秦天到家裡過年,今年年貨比往年豐盛許多,連鞭炮都二百多塊錢的。
這讓小峰心裡高興的同時,嘴上卻不停地吃味,嚷嚷着讓秦天補償!誰叫他這個表哥搶走他的風頭呢!
秦天心裡苦笑,知道他要什麼補償。
自從那夜兩人一起去了魁星樓,這小子自認爲發現了自己大秘密,回家沒和任何人說,只是不停纏着自己教他法術。
表兄弟兩人一天到晚亂逛,過了三四天,秦天提議去大舅和二舅家玩。
大舅和二舅就都打來電話,如果還不去的話,他們挑挑理了。雖然都不是外人,一個侄子一個外甥,但是舅舅和舅媽很是熱情。
當然了,這熱情大部分是衝着秦天來的,畢竟上次來時秦天還比較小。至於趙俊鋒是常客,沒事就過來,和自己家沒什麼區別。
表姐趙彩萱也是愛玩的性子,帶着他倆在哈爾濱連逛了兩天,最後搞得秦天和趙俊峰的頭都大了。
終於明白了,美其名曰是陪他倆,其實是讓他倆陪自己逛街。趙俊峰這小子率先受不了,悄悄和秦天商量,然後兩人又跑回了三舅家。
原本以爲就這樣,可以開開心心待着過年了。
可是偏偏天不遂人願,這天三舅家突然接到鄉下老家的一個電話,說她姥姥久病在牀的大姐去世了。
姥姥他們姐妹三個,姥姥最小,小時候兩個姐姐都疼愛她。姐妹仨感情也特別好,後來舅舅們在哈爾濱工作,全家都搬過來了,走動也少一些。
即使姐姐去世了,姥姥當然要奔喪了。
可是老太太畢竟年齡大了,而且那裡距離哈爾濱三四百公里,讓他一個人去奔喪準定不合適,沒有人陪着大家怎麼能放心呢?
按理說三舅作爲外省應該去,可是有身不由己。
三舅和三舅媽子都在政府部門上班,到了年底格外忙,根本脫不開身,表弟又小,大家覺得不靠譜。
這個任務只有秦天接過來了。
按照東北的叫法,姥姥的大姐,自己應該叫姨姥!
這個姨姥姥,秦天小時候也見過的,不過現在已經沒多大印象了,只記得是一個比較潑辣幹練的女人。
更主要的是,姥姥給自己將講過姨姥的故事,讓秦天記憶猶新。
姥姥說那件事是發生在她八歲的時候,她二姐十一歲,她大姐十四歲。
那時候她們都在農村住,村裡有一戶姓侯的人家。
男的是個瘸子,年輕的時候上山打獵時從山崖上掉下來,大隊摔斷了,一直也打光棍,後來四十多歲,經人介紹才娶了一個從山東逃荒過來的寡婦。
那個寡婦長得挺漂亮的,原來的丈夫在逃荒途中病死了。
她帶了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那男孩七八歲,愣頭楞腦的,說小時候發燒燒壞了腦子,那女孩和大姨姥一般大。
這個侯瘸子開始還不錯,知道疼媳婦,對待兩個孩子也不錯,那女人也會過日子,一家人過得挺和睦。
可是好景不長,那媳婦又生了個男孩。這一下,侯瘸子就變了,畢竟那兩個孩子不是親生,看着不順眼,尤其那男孩有點愣,經常非打即罵。
當媽的當然不願意了,兩口子經常打架。侯瘸子也經常喝完酒,就開始罵,罵完了孩子,罵大人,那媳婦常生悶氣,一來而去的就病了。
太姥姥和那媳婦關係不錯,又由於年齡差不多,大姨姥和她家那女孩玩得比較好。
聽到那女孩被後爹打罵,大姨姥很是生氣,但畢竟人家的事情,她一個孩子也沒辦法管。
有一次那女孩又到姥姥家玩,那侯瘸子喝醉酒後提着一根棍子,罵罵咧咧找來了,嚇得那女孩臉色慘白往屋裡躲。
這下把十四歲的大姨姥激怒了,立刻跑到屋裡,拎着太姥爺進山打獵的獵槍出來了,槍口對着侯瘸子,一頓臭罵。
那侯瘸子嚇得一溜煙跑了,從此再也不該到姥姥家囂張了。有時候那兩個女孩已被炸嗎,就往姥姥家跑,但侯瘸子絕對不敢追過來。
當然了,這也有其他原因,就是太姥爺當時是他們那裡的村長,也是周邊村子最兇悍的獵手,膽子大得要死,
聽自己大閨女用獵槍指着人,太姥爺不僅沒有責備,而且哈哈大笑,對大姨姥好一番誇獎,並揚言他侯瘸子再敢來家裡鬧事,直接弄死他。
對於太姥爺的話,那侯瘸子不敢不相信,太姥爺帶着人可是和土匪幹過架,甚至還乾死了日本人,他知道再敢囂張的話,在太姥爺的支持下,可能大姨姥真敢開槍。
由此可見,大姨姥絕對是一個潑辣幹練的人。
有一天姥姥出去玩,回來之後見家裡沒人,就猜測太姥姥去侯瘸子家了,因爲聽那女孩說那媳婦病得很重,所以太姥姥早上吃飯時說過去陪陪。
結果剛一進門,姥姥就聞到一股怪味兒。
由於好久沒有來侯瘸子家了,當再次看清瘸子媳婦,姥姥差點沒嚇哭了。
那張原本漂亮的臉上已經瘦得基本沒肉,眼睛突出,一張開嘴,那隻剩下的皮臉上,露出了兩排白森森的牙,極爲恐怖。
瘸子媳婦和太姥姥說,她這有病以來老是夢到她那個前夫,說挺想她的,想帶她回家的,但是她要是走了,放不下三個孩子。最小的他爸會照顧,那女孩以後會嫁人,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大兒子,以後沒人管會餓死的。
就這樣邊哭邊說着,太姥姥就在邊上勸她,說別瞎想這病能治好的。
當出門的時候,姥姥說她好像見到侯瘸子家磨坊裡有個白影,就像有個人站在裡面一樣!
因爲侯瘸子給比人家幫工還沒有回來,她家的那三個孩子一直在屋子裡沒出來過,那個磨坊裡的能是誰?
當天晚上侯瘸子的媳婦就死了,哭聲引得全村的狗汪汪叫了半夜。
當晚太姥姥去就幫忙了,早上太姥姥回來一趟,就跟太姥爺說,這侯瘸子媳婦死得可能有些不甘心,死了還嚇唬人呢!本來就瘦的脫像,眼睛還不閉,人家給合上,她就睜開,現在也沒閉上眼睛。
由於第二天太姥姥和太姥姥都過去幫忙了,二姨姥和姥姥也去湊豆腐飯。大姨奶屬於大孩子了,只有她一個人看家。
眼看吃過飯,天色大黑了,嚇得二姨姥和姥姥不敢回家。
由於村子不大,侯家又門戶小,所以幫工的太姥姥忙得團團轉,直到九點多才把姥姥她倆說抽空送到自家門外,讓她們自己進去。
太姥姥在外面叫了大姨姥一聲,告訴給她兩個妹妹開門,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二姨姥和姥姥就往院子裡跑,這時候大姨姥剛剛開門,她們一口氣就跑進了屋。
大姨姥看見來兩個妹妹進了屋裡,她立刻衝她倆嚷嚷道,你們進屋咋不把上衣脫了呢?你們不知道會帶陰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