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小孩實在是討人厭,林天別說根本懶得制止他繼續作死,就算真的出手制止了,對方不僅不會感謝他,反而還會對他出言不遜。
何必呢。
林天再善良,再想救人一命,也犯不着如此犯賤,所以就當是看免費的猴戲了。
不過很快,林天就看膩了,目光移向一旁,看到在大牀不遠處,還放着一些洗乾淨甚至是做好的藥材。
林天邁步走了過去,摸了摸那些藥材,嘴裡說了聲難怪。
雖然這些藥材隨意的放在這裡,就好像是些普通的中藥藥材,但是林天卻認出來,這些全都是非常珍貴少有的好東西。
這裡的每一樣藥材,隨便拿出去一樣,都是很多人哄搶的對象,絕對能賣出可觀的價格。
這些對於普通人來說,根本連見一面都難,更與消費無緣的珍貴藥材,就這麼隨意的堆放在這裡,數量還不少,看樣子是做給徐月明當飯吃了。
看來徐松柏爲了這個小兒子,可真的是下了血本了,光是請人找到這些藥,就得花不少代價呢,更別提爲此付出的金錢了。
只可惜……
林天低頭看了看一旁的垃圾桶,裡面還有倒掉來不及處理的湯藥和摔碎的杯子,一看就是動都沒動,就被徐月明給扔了。
林天嘴角扯過一抹譏諷的笑,要是徐月明知道自己之所以還能活到現在,全靠那些藥材的幫助,是否還敢如此暴殄天物。
徐月明這種腦子缺根筋的熊孩子,會如何做,林天還真的猜不透。
但是他敢肯定,要是徐松柏知道自己找來的藥,對兒子的病幫助這麼大,一定會將徐月明捆在牀上,哪怕是強行灌下去也要讓徐月明把藥都吃完。
“你這個鄉巴佬!沒見過世面的東西!知道這些是什麼麼你就用你的髒手亂碰!”
徐月明看到林天正在碰自己的藥材,很生氣的跑過去,一臉譏諷的看着林天,還伸手狠狠的朝林天的胳膊打去,不過被林天給躲開了。
“我告訴你,這些可不是你們鄉下種的臭蘿蔔,而是很珍貴的藥材,懂麼!”
“這裡隨便拿出一樣賣了,賣出的價錢你一輩子都賺不夠!”
徐月明叉着腰,趾高氣昂的說道。
說完話,他還嫌不夠解氣,一把拿過放在一旁已經煮好的藥給砸了不說,還將林天之前碰過或可能碰過的藥材,通通扯爛後丟在地上用腳狠狠的踩。
“哼!知道了它們的價值後,是不是很心動啊?肯定想趁人不注意,偷偷的拿幾個出去賣吧。”
“你睜大你的狗眼,給我看好了,我就算是把這些東西扔了,毀了,也不會給你的!”
“而且,這些東西,都被你的髒手碰過,我是絕對不會吃的,誰知道上面有沒有沾上什麼細菌和病毒,光是想想就覺得噁心!”
徐月明一邊跺腳將那些藥材踩爛,一邊鄙夷的說道。
就在這時,坐在牀邊的徐松柏,終於逮到機會,一把將兒子抓住,照着屁股狠狠的就是幾巴掌。
“你怎麼和林神醫說話的!你這個小子,是不是想把你老子給氣死!”
“我讓你沒大沒小,我讓你不知道分寸,還不快給林神醫道歉!”
“你還不老實!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嘴上是這樣說,可是徐松柏又怎麼捨得真的下重手,每次胳膊揚的老高,模樣和語氣看上去兇狠無比,可是真正落在徐月明身上的巴掌力度,卻是不痛不癢。
他這是做樣子給林天看,好叫林天心裡舒坦些,免得真的爲此生氣,和自己的兒子計較。
在他想來,林天看到自己都這麼狠狠的揍自己孩子了,肯定會阻攔自己的,到時候順坡下驢就行了。
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林天不僅沒有出言阻攔,反而拿起一旁水果籃裡的幾個橘子,直接找了把椅子坐下,一邊慢悠悠的剝橘子吃,一邊饒有興致的看着他打孩子。
徐松柏沒奈何,只能繼續演出。
他要是真的下重手打可能還好些,但是既要保全兒子的屁股,又要裝出很用力在打的假象,可比真打還費力多了。
就在他力氣都快用盡的時候,倒是夏雨柔看不下去了,過去搖了搖林天的胳膊,示意差不多得了。
“行了,別演了,收手吧。”林天手裡的幾個橘子也吃完了,扔了橘子皮,拍拍手站了起來。
徐松柏聞言停了手,很是尷尬的看着林天,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原來自己的苦肉計早就被看穿了。
一番鬧劇演下來,徐月明屁事沒有,依舊活蹦亂跳的,反倒是徐松柏被折騰的夠嗆,感覺渾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徐松柏感覺,再這麼鬧下去,自己怕是得走在兒子的前面。
沒有人注意到的是,坐在輪椅上的徐雨散,看着那些被自己弟弟用腳踩爛的珍貴藥材,神色無比的複雜,眼底甚至閃爍着恨意。
他前幾天被林天打傷後,一直在家裡面靜養,雖然說也請了很好的醫生,用了很好的藥物。
但是,當他爲了能讓自己早點好起來,而想起被送到弟弟病房裡的藥材後,並向自己的父親提出了用一些藥材的要求後。
卻遭受到了自己父親毫不猶豫的拒絕!
甚至連一個象徵性的解釋都沒給,就那麼直截了當的拒絕了!
而現在,他想要卻不可得的藥材,卻被自己的弟弟,當成垃圾一樣毫不在乎的拿來泄憤!
在他弟弟看來,那些藥對自己或許沒有什麼幫助,但是卻根本沒想過,他這個做哥哥的,有多需要那些藥!
要是那些藥,肯拿出一些給他服用的話,他何至於到現在還像個廢人一樣坐在輪椅上,大小便都需要人伺候!
他早就知道,自己兄弟三人,父親最信賴的是大哥,最寵愛的是三弟,對於他這個二兒子,反倒是不冷不淡。
錢沒少給,闖了禍也會替他擦屁股,可更多的,卻像是因爲有血緣關係而不得不這麼做一樣,像是在儘自己身爲父親的責任和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