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摳門魔尊
赫然一個泡菜壇!這莊嚴的魔尊寢宮之中,竟然隱藏著如此一個寒酸而小氣的泡菜壇!
隻見墨梵淨了手,去抓了一婿來,乘在碟子,端上了桌。
“小時候,家沒吃的,能有泡菜吧,便已經是人間美味了,”他似乎也是食指大動,道:“你嚐嚐。”
宗政司棋還真是夾過一點來嚐了一口。
又香又脆!跟宗政司棋村隔壁王大娘家的老泡菜差不多一個味道。
小時候宗政司棋吃百家飯,每次走到王大娘家,總是要吃吃她家的泡菜,那叫一個美味。
如今,這塵封了多少年的記憶被勾起,宗政司棋吃得口水橫流。
窮人家的孩子,肯定都是喜歡泡菜的!
見她吃得高興,墨梵那冷峻的麵容也不禁泛起了柔色,“味道怎樣?”
宗政司棋據實以答,“好吃好吃!”不僅又夾了些放碗,就著飯吃得噴香。
見她吃得如餓狗搶食,墨梵不禁笑笑道:“慢點吃,還有的。”
現在有,以後就不知道有沒有了!
宗政司棋依舊是吃得歡。
墨梵也是嚐了一下那泡菜,道:“這泡菜是我用我家鄉村落獨有的泉豆泡製的,今年家泉豆收成好,我便多泡了一些。”
這魔族吃飽了沒事幹,泡泡菜?
見宗政司棋那疑惑的眼神,墨梵又道:“我出生於魔川西北,那土地貧瘠,人口稀少,我的村子更是貧窮,從小,我的理想便是靠自己的努力,養活我的父母,和我的四個弟弟妹妹,那時候,像這樣的三菜一湯,我們是想也不敢想,能吃個半飽,便是不錯了。”
魔川,自然就是魔族生活的這片地域,沒想到魔尊墨梵還有這樣的家庭背景。
或許是因為光線的光線,她突然覺得墨梵的臉,似乎柔和了許多。
便應聲道:“那現在,你的父母兄妹一定過得很好吧。”
此話讓墨梵神情一頓,似乎是想到了傷心之事,苦笑道:“我十三歲那年,父母為了讓我能順利地習武,將我的四個弟弟妹妹全賣了換錢。”
那聲音無比的蕭索,讓扒飯的宗政司棋動作不禁慢了下來。
墨梵似乎深陷過去的記憶,有一口沒一口地嚼著飯菜。
半晌,宗政司棋試探性地道,“那你現在的家人在何處?你現在是魔尊了,弟弟妹妹找回來了嗎?”
墨梵搖搖頭,“我父母不能修煉,都是普通的魔族,也如你們人類一般有生老病死,已經死了千年了,我的弟弟妹妹——”他頓了頓,似乎很不想說,但還是出口了,“那一年,正是大旱,顆粒無收,到處都是魔吃魔,我那四個弟弟妹妹——”
墨梵不再說話,似乎是哽咽了一下,手一抖,手中的筷子落了地,他忙去拾撿。
宗政司棋分明看到他眼中的淚意。
心尖也不禁疼了一下。
雖然宗政司棋出生寒門,但好在小時候村中還算富饒,家家戶戶有米有糧,無論走到哪家,雖然好菜是沒有,倒也能管個飽,這窮得賣兒賣女的事情倒是沒有,更別說,這吃自己同類果腹的現象。
想來墨梵一個寒門出生的子弟,能混到今日這個地步,也是花費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
等墨梵將筷子換了,再回餐桌時,便見自己碗中,高高地聳起了半碗菜,還都是精挑細選的魚肉,而宗政司棋依舊是在扒飯。
他笑笑,心中明瞭,坐下,兩人便靜靜地吃著飯。
飯後,有人來收了碗筷,宗政司棋好久沒吃這麼飽了,墨梵做的那幾樣小菜被她吃得一點不剩,那泡菜也是加了好幾次。
如今,她正抱著圓滾滾的肚子,躺在牀上,動也不想動。
腦子卻在比較著關猛的菜和墨梵的菜誰好吃?
關猛出生大家族,那吃的自然是最好的,能做的菜式也是最好的,什麼爆炒玄獸,清蒸海鮮隨手拈來,但墨梵出生小戶,自然吃不起鮑魚龍蝦,隻能做些清湯小菜,但也別有風味,勾起了宗政司棋童年的美好記憶……
這時候,墨梵欺身而來,便開始解她的衣裳,那脣也在她的肌膚之上吮吸不斷。
見此,宗政司棋便知道他要做什麼,忙提起一口氣,推推他道:“飯後不宜劇烈運動!”
墨梵也覺得有理,便起身,將她給拉了起來,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兩人一同出了魔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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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夕陽尚在天邊徜徉著,戀戀不見落下。
這還是第一次與墨梵出來散步。
宗政司棋很是侷促,全身都僵直著,隻因墨梵那手一直停留在她的腰間,且另一隻手還捏著她的小手,兩人很是親密地走在一起。
她扭捏了一陣,不見墨梵有半點動靜,便是一直這樣街著。
出了魔宮,沒走多久,便到了當年魔村的舊址。
這依舊保持著當年的原貌,被圈在了魔宮之中,是魔族眼中的聖地。
魔宮之外,便是魔族的魔都。
兩人來到了魔村之中,走在昔年的小溪邊上,兩人都無話。
暖風習習,拍著著身子,此時的溫度不高不矮,甚是暖和,宗政司棋走著走著,便也覺得舒坦得多了,身子也慢慢放軟,幾乎都忘記了身邊站著的這個人,乃是恨她入骨的魔族大魔尊。
兩人無話,突地墨梵頓住了腳步。
前麵是魔村的盡頭了,是一個小山坡,站在這山坡之上,可以看到魔宮,以及魔宮之外的魔都。
墨梵扶著宗政司棋在這山坡上坐下了。
宗政司棋看著左右情形,沒人相隨,地勢雖然開闊,但這卻無人會發現。
且墨梵還在附近布了一個禁止。
他、該不會是想打野戰吧?
想到那幾日他瘋狂的掠奪,便覺得身下一陣陣條件反射性的刺痛。
身子又猛然一陣僵直,她很排斥著往旁邊挪了挪身子,雖然知道若是墨梵來強的,自己根本沒有半點的反抗力。
他也似乎發現了她的小動作,更是將她往自己的懷中一撈,宗政司棋整個人都被迫地按入了他的懷抱。
她屏住了呼吸,耳邊是墨梵強有力的心跳之聲。
若是現在自己有玄力,她一定會照著那跳得最厲害的地方,一劍捅個對穿!
但是她現在也是隻能想想。
坐了一會兒,墨梵終於出口了,望著那天邊,道:“魔都的落日,就算看了一千年了,還是這麼美。”
這魔頭會這麼有閑情逸緻看落日?
宗政司棋可不信,她也偷瞧了一眼,雖然美,但現在她也無心風雅了。
她擔心的還是野不野戰的問題?
枯藤老樹昏鴉,嬌喘低吟亂發,好一個**了得!
但是,怎麼有種先給她一頓好吃的,然後留一個美好記憶,最後將她一劍捅死的預兆?
監獄,犯人砍頭前不都是有一頓美好的最後晚餐嗎?
亦或者是想先X後X?
宗政司棋心思千回百轉。
墨梵說完了方纔那句話,又過了半晌才道,“那年,我十九歲,修為到了青階,是整個魔川西北天賦最好的,我幸運地得到了原先大魔尊的注意,將我從西北,帶到了魔宮之中。”
不知道為何,聽到這句話,宗政司棋很想猥瑣地問一句。
那他,潛規則你了?
但沒膽子問,而是靜靜地聽著,看他還能說什麼?“我第一次獨自到這麼遠的地方,很是不習慣,但我知道,我進了魔宮,便有機會得到更大的進步,就可以早日讓我爹孃過上好日子,還能將我的弟弟妹妹找到,我便還是來了,在這刻苦修煉。”
他摟著懷中的宗政司棋,麵上鍍著夕陽的餘暉,不知道是這餘暉,還是他麵有暖色,總之那麵部棱角甚至柔和。
他沒等來宗政司棋的搭腔,也沒在意,自顧自地說道:“那是我第一次離家這麼遠,來魔宮的第一夜,我很不習慣,便在這坐了一晚上,看著夕陽落下,又從東方升起。”
他喃喃著,眸中滿是對過去的追憶,“因為,這的夕陽,和我家對麵山坡上看到的一樣美,每次我看到這夕陽,總以為自己已經回了家。”
可惜,每次他看完夕陽,再回頭,麵對的永遠是那高大清冷的魔殿,而不是他日思夜想的小草屋。
宗政司棋還是靜靜地,不與他說半句話。
這時候,墨梵突地將她的腦袋拂過來,對著自己。
宗政司棋心頭一淩,似乎猜到他要幹什麼。
但見墨梵從懷中逃出一個小小的物件,在她麵前晃了晃。
“知道這是什麼嗎?”
那東西,小巧玲瓏,像一個玉佩,散發著盈盈白光,有著柔和的力量在往外傾泄著。
宗政司棋很是實誠地搖搖頭。
墨梵脣邊帶著笑意,不是那種陰笑,而是放鬆的笑意,但看得宗政司棋渾身的驚悚。
他便道:“這是魔尊的信物,從無盡歲月之前傳下來,每個魔尊在卸任之前,便將他傳給下一代魔尊。”
宗政司棋眨眼瞧著,看了一會兒,不明白他給她瞧這個東西是什麼意思。
墨梵又將那東西在宗政司棋眼前逗狗似的一晃,便將之收了起來,“這東西,不僅是魔尊的信物,還是開啟魔域的鑰匙,隻要身上帶著它,便能順利地穿越魔域。”
魔域的鑰匙!
宗政司棋聽得身子一震,豎起了耳朵!
她還在納悶,聽人說那魔域進入了有死無生,就算是魔族甚至是魔尊進入,照樣脫層皮出來。
宗政司棋隻是被人扔進了魔域不深的地方,若是再往前走一段,就連墨梵這魔尊也不敢輕易進入。
但他是如何離開魔川,到了這西元之上的呢?
原來是有這東西引路!
若是有了這東西,她便可以順利地通過魔域,就算是墨梵也不可能前來追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