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有書友說包子這本書的行文太慢,其實包子想說,都是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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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何姨娘果然是個聰明人。崔氏沉吟半晌,聲音緩緩而堅定。
“何姨娘,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旁的不要,只要你的一雙孩子對我的一雙孩子忠心無二,只要你日後視大少爺,大小姐如已出!”
何姨娘愕然擡起頭來,對上崔氏如炬的目光,啞然苦笑。
原來她崔氏也有不能爲的時候。富貴如斯,聰慧如斯,偏偏爭不過命。
何姨娘擦了一把淚,鄭重其事地舉起三個手指頭,一字一句的道出了心中的話。
……
晴了幾日的天終又陰了下來。
正陽宮外,一身材微胖的小太監附耳在春陽耳邊輕語了幾句,又一溜煙地跑了。
春陽臉色微變,匆匆入了殿內。
“皇后娘娘,太子匆匆忙忙入了福寧殿。”
“噢,可有什麼急事?”
“皇后娘娘,聽說是北邊八百里加急奏章剛剛送到,魏國宮變,寶慶帝駕崩,三皇子文睿溥登基,國號鹹平”
“居然是他!”
李皇后深感意外。
此子從小母妃早逝,聽說是魏國皇室裡最不起眼的皇子。一個不得寵得皇子繼了大位,若非宮變,不可能爲之。且魏國太子早立。先帝駕崩,自當太子繼位。
如此看來,魏國皇室剛剛經歷了一場血雨腥風。
李皇后驟然變色:“快,替本宮更衣。”
話剛及半,太監夏公公匆匆而入。跪拜後起身速道:“皇后娘娘,逍遙侯府有訊來。”
“那兩家有何不妥?”李皇后因心中有事,言語有些急促。
“回皇后娘娘,高家無一事不妥,崔家……”夏公公躊躇着沒有說下去。
李皇后鳳眉一挑:“如何?”
“崔家的三老爺曾遊歷至魏國,做過幾日三皇子的老師。侯爺說可以在這上頭做做文章。”
“三皇子。文睿溥……”
“老師……”
李皇后喃喃自語。
……
福寧殿裡,趙靖琪垂手立於塌前,把手中奏章奉到皇帝跟前。
皇帝接過奏章,半晌才道:“此事,我兒如何看?”
趙靖琪諾諾回話道:“兒臣吃不大準。故來請父皇示下。”
景德帝聞言不由大感失望。
他四十高齡才得此子,未免有些溺愛,往日也不拘着,只讓太傅好生教導。若換了平常,太子這番答話,也便罷了。只是如今他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莘國江山何以爲繼?
趙靖琪見父親臉有鬱色,忙跪倒在地道:“兒臣愚鈍!”
景德帝欲張口呵斥幾句。見太子那張稚氣的臉,心下一軟,到嘴的話便嚥了下去。
“皇兒。爲君之道,在於多聽,多看,多學,凡事不能光看表面,得透過表面看內裡。邊關宋將軍遞上這樣一封奏章。極有深意。”
“兒臣請父皇教誨!”
“魏國皇室,皇子衆多。太子十歲始立,已近十五年。期間從未傳出任何不妥,魏國上下都稱太子此人兄友弟恭,爲人溫和,將來定是明君。”景德帝剛說幾口,便猛得一陣咳嗽。
趙靖琪欲上前侍候,景德帝揮揮手。
“此番變故,皇帝突然駕崩,太子未有提及,魏國皇室必是一場大變。皇兒首要做的,便是責令探子把消息打探清楚,其二,召朝庭要臣入宮商議;其三責令邊關宋將軍加強守衛。”
“謝父皇教子,兒臣明白!兒臣覺得還有一事父皇遺漏。”
“噢,太子說來聽聽!”
“兒臣以爲文睿溥登得大位,必有過人之處,其爲人性情需得仔細打探,知已知彼,日後方可行事。”
景德帝見太子一點就通,心下有些安慰,看來太子不過是年歲尚小,未經風雨,假以時日,幾番歷練,便大有可爲。
景德帝稱道:“太子思慮得極是。日後遇事,也應像今日這般多思多慮,心存江山社稷,心存天下百姓,方可爲一代明君!”
趙靖琪心服口服,頭一回體味到身上擔子重大。
“皇后娘娘駕到!”
只聽得密密的腳步聲,一陣環佩叮噹,皇后着一身紅色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朝服,含笑而入。
李皇后揮揮手,身後的宮人盡數退去。
趙靖琪上前行禮。
李皇后笑笑,只用慈愛的目光看着他。
“怎麼又來了,朕不是讓你回去歇着嗎?”
李皇后上前握住皇帝的手,探了探冷暖,嗔道:“臣妾剛剛離開一會,瞧瞧這手涼的。”
景德帝胸口一暖,咳嗽兩聲道:“不過是與太子議了會朝政。”
李皇后似嗔似怨地瞪了皇帝一眼,方纔轉過身道:“出了什麼事?竟要勞得你父皇操心。”
趙靖琪道:“母后,兒臣……”
“太子先回吧,此事就按剛纔所說去做。”
……
太子剛出,皇帝便無力地倚了下去,臉色蒼白。
“皇上!”李皇后眼中俱心疼。
皇帝緩過一陣,指了指道:“無礙,皇后看看這奏章!”
李皇后搖頭笑道:“往日皇上操勞,臣妾心疼,幫着皇上看一看。如今太子監國,臣妾就只想陪着皇上過幾日太平日子,那些個國事啊,朝事啊。就讓太子去處理吧。”
景德帝深深看了皇后一眼,溫和道:“太子年幼,還需皇后輔佐,你且瞧瞧吧。”
李皇后鳳眼微睨,一邊拿過奏章。一邊笑道:“臣妾遵命!”笑未及深裡,神色轉瞬冰冷:“皇上,看來魏國已天翻地覆。此番變故,不知是好是壞。”
“三國鼎立,已相安無事多年,皇后是擔心……”
“魏國北蠻之地。地廣人稀,資源不豐,這些年魏國皇室忙着你爭我奪,無瑕顧忌。一旦皇權穩定,便不好說。”李皇后憂心忡忡。
“皇后。我大莘國四十萬將士,何懼蠻夷?更何況我朝能人頗多,君明臣賢。”
李皇后細心捕捉皇帝臉上每一絲表情,陪笑道:“皇上聖明。倒是臣妾杞人憂天。那想文睿溥便是看在其恩師的份,也會收斂其狼子野心。”
“恩師?此子師從何人?”景德帝沉吟。
李皇后展顏一笑:“臣妾聽說此人曾拜崔家老三崔榮軾爲師。”
“皇后如何知曉?”皇帝臉上微微變了顏色。
“皇上忘了,臣妾的大哥逍遙侯府原是珠寶玉器起家,在魏國也有店鋪,故才知曉一二分。”
皇后似未瞧見皇帝的臉色。淡淡一笑道:“現下看來,這文睿溥在魏國皇室中不居長,不居嫡。默默無聞,今次能榮登大位,想必多少有崔家老三的一份功勞。畢竟這世上能入崔老三門下做弟子的人,不多。憑這份尊榮,也可使那文睿溥有些政治本錢。”
景德帝嘴角微微躊躇,眼中深意頓起。低喃道:“崔家老三……”
“皇上,這崔家老三可是個能人。聽說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讀史書兵書,足跡踏遍九州大地,在魏國,岐國都被視爲座上賓,極受人推崇。世人都說若他願意入朝爲官,便是補天之才。”
此話一出,景德帝面白如紙。
李皇后似玩笑又似無意道:“此等高人,應爲良相。若能爲皇上所用,別說是一個小小的魏國,便是再加個岐國,又有何防?若爲他人所用……嗨,皇上瞧臣妾,又是杞人憂天,那崔家是莘國世家,又豈能爲他人所用。”
景德帝只覺得胸口悶得難受,似有東西在裡面翻江倒海,他一張嘴,噴出一口血來,人委頓下去。
李皇后嚇得連聲驚叫:“皇上,皇上!快來人,快來人啊!”
太監總管張義跑進來,見此情形,忙讓侍衛去喚太醫。
不消片刻,劉太醫匆匆趕來。
……
福寧殿裡燈火亮如白日,張義跪在塌前,望着塌上着黃衣閉目養神之人,心頭很是忐忑。
太醫一走,皇上便藉故把皇后支走,閉目不語,已有一柱香的時間。張義不知殿中發生了何事,竟讓皇上病重三分,不敢多語,只得暗下猜測。
許久,景德帝緩緩睜開眼睛。
“皇上?”張義跪行兩步。
“去,把高相給朕找來!”
“皇上,這個時候,宮門都已落下!”
鷹視一般冰冷的眼神掃過,帝王的凜然之氣陡然而升,張義嚇得身子一軟,忙道:“老奴遵旨。”
張義起身,打着千兒匆匆離去,未走兩步,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等等!”
“皇上還有何吩咐?”張義站定,恭身道。
景德帝凝視着張義,沉默良久,“不必去了,明日早朝後,讓高相直接來見我!”
“皇上,明日休沐,高相府上有喜事。”張義不知皇帝用意,只覺得背後的冷汗涔涔而下。
“喜事?是何喜事?””
“皇上忘了,高府的大小姐與崔府的三少爺定親之喜。”張義小心謹慎的答道。
皇帝思緒良久,面色陰沉。
張義揣摩皇帝用意,輕聲道:“皇上,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高,崔兩府……”
“咳,咳,咳……”
景德帝一陣猛咳,半晌緩過神,意味深長的輕語了一句:“嫁出的女兒便罷了,枕邊風可是……宣高相即刻覲見!”
張義跟在皇帝身邊幾十年,頭一回見皇帝如此反覆,只覺得手腳冰涼。一
他諾諾應了一聲,匆匆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