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海也是狠人,平時身爲學生會主席,看起溫文爾雅,對待任何人都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但那是沒有在觸碰他底線的狀況下才可以。
剛纔徐語風的叫囂一腳徹底把他惹怒,不論是屬於武者的尊嚴,亦或是身爲學生會主席要維護學校的面子,他都要給予徐語風一個難以忘記的教訓。
這一腳下去,徐語風身體後斜,斜飛着退後,一直打到回臺邊緣的時候才猛地一跺腳,狠狠地停了下來。
咳咳……
徐語風臉色煞白的看向方若海,最後一口逆血涌上喉嚨,被他硬生生的給吞了下去,但也免不了咳嗽幾聲。
“你不應該如此張狂,尤其是在我的學校當中狂。”方若海神色帶着傲然的瞥了一眼徐語風,畢竟如此快的打敗徐語風也是讓他很是滿意,感覺自己的實力確實比去年進步了太多。
現在的方若海完全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在羞辱這徐語風,讓這個驕傲自大的混蛋徹底沒有尊嚴,讓他永遠活在自己的陰影下。
不知何時,那平靜如波的方若海也是陷入了某種陰暗的一面,他的神情也是變得比往常多了些許不同,讓人看到他都是一副陌生的模樣,不再是以前那個學長了。
“走火入魔了?”方若海性情的變化沒有逃開陳金的眼睛,當即眉頭一皺,喃喃自語道。
所謂走火入魔,是所有武者的禁忌,相當於修真者的心魔侵蝕,都是一樣的恐怖。那是一個人的性情大起大落之後被外道邪魔入侵之後顯現。
武者擁有武心,對於自己練武執着無比,堅持不懈,這也是許多武者心志強大許多,想當年日寇侵華。有多少的武者落入他們手中,最後又有多少人被撬開口?一百人不足一人,這是多麼恐怖的比例。
正所謂武心,那是武者用所有武道意志凝聚而出,堅不可摧,外物根本無法拿他若何。唯一的弱點就是容易被感情摧毀,這也是許多人對付武者的辦法,也是古代許多武者走火入魔,輕則武功全廢,重則絕氣而亡的講法。
現在的方若海狀態就是非常的不妙。處在走火入魔的邊緣,非常的危險,隨時都有可能陷入走火入魔的狀態。
“這小子快要走火入魔了,你不打算幫他一把啊?”林欣然笑嘻嘻的瞥了一眼陳金,說道。
對於她來說,世上能夠讓她惦記的或許就是修真了,其它的都是浮雲,不值一提。所以對於那即將走火入魔的方若海只是保持一種看戲的狀態,根本就不管他死活。
“不用我出手,馬上就有人來幫他了。而且這走火入魔我也不好插手,如果我出手的話,對於他來說,只能加速走火入魔而不是阻止。”陳金搖了搖頭,向着那臉色煞白,一直被方若海羞辱的徐語風看了一眼。淡淡的說道。
說真的,他現在的本事雖強。但還真的不能阻止別人走火入魔,或許在這個世上唯一能夠阻止別人走火入魔的只有佛了。大佛之人,擁有無量善心,那六子之語可不是開玩笑的。
沒看最能鬧騰的孫大聖都被佛祖給降服了嗎,更何況是區區走火入魔,只需要那白雲寺的玄書一聲佛號下去,就會立即清醒。
“你說的什麼……”一邊,林欣然還沒有會意陳金所說的是什麼意思,旋即那看起來即將在方若海打幾下崩潰了的徐語風忽然精神一震,雙目一陣清明,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湛藍色的罡氣。
“武者有內氣離體,化而成罡之說,今天我就教教你,什麼叫絕對的實力。”那徐語風冷笑一聲,手中的湛藍色罡氣驀然閃過一抹絢爛耀眼的光芒,狠狠地斬向方若海的胸部。
徐語風這一招可是絕了,內氣離體,被他煉化成罡,這種恐怖的力量也只有古時的那些強大武者纔可以,現今的武者只能靠着內氣一步步向着高階修爲衝刺,根本就達不到化成罡氣的條件,畢竟那可是需要無盡的執着與毅力,還有大量藥材支持。
對於現代人來說,萬丈紅塵早已讓他們迷失了眼睛,能夠躲在深山老林當中修煉的武者寥寥無幾,就像是在光頭上拔根毛那麼難,幾乎就是沒有,就是那內氣提升也是困難無比,更不用說比之難上幾十倍的罡氣了。
“說來也要感謝你。”徐語風恢復出場前的瀟灑自若,手刀狠狠地印在了方若海的身上,彷彿看到了方若海重傷的場景,不自覺的嘴角一挑,輕笑道:
“要不是你上次把我擊敗,我又怎麼能練成罡氣呢,就是因爲對於打敗你的執着,我拼命的練習,一絲一刻也不放棄,再加上我是家族裡唯一的繼承人,財力雄厚,無數的藥材供應,加之我幾個月前前往長白山觀看奇景,意外的服用了一株百年老參,所以我水到成渠的修煉成了罡氣,是不是很興奮啊。”
隨着徐語風的話落,那方若海好似才從震驚當中回來,旋即沒有來得及阻擋,就被手刀擊中,強大的罡氣瞬間衝進他的體內,將他體內的所有內力都是狠狠的撕碎,一點也不剩。
砰砰……
方若海大步倒退,每一步都是在會臺上留下深深的腳印,那原本用花崗岩製成的回臺堅硬無比,加上有厚厚的紅地毯卸力,本不應該被採出腳印的,但奈何方若海是武者,他的力量也是很強,輕易三釐米後的鋼板都能一腳踢折,這點自然也就不算什麼了。
呼呼呼……
嘶啞如同破風箱的呼吸聲傳出,那方若海在最後停下的時候,猛烈的呼吸着,那空氣都被他的呼吸給撕扯的絮亂,可見他剛纔受到了多大的壓力,胸膛就像是被一輛火車給撞了一樣,胸悶疼痛,火辣辣的難受。
“咳咳……”
緩緩地平息下洶涌的心血,方若海還是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最終才一臉慘白的看向徐語風,他敗了,他居然敗了。
現在的方若海已經落到了會臺外面,按照以前的默認規則,這已經算是輸了,不準再出手了,所以他在看到徐語風的神色,纔是非常的不甘。
“哈哈,你輸了,方若海你輸了,你敗給了我。”徐語風看到方若海的不甘,當即大笑不止,他總算出了一口惡氣,這方若海以前給他就好像一座山,現在這座山被他一腳踹飛,他立即感覺飄飄然,看向方若海的神色也是逐漸變得不屑。
“你……”被徐語風一個刺激,那方若海就是雙眼一瞪,怒氣上涌,火氣熊熊燃燒。
但最後方若海好似想到了什麼,卻是神色一陣平靜,不再怒髮衝冠的模樣,雙眼也是清澈透底,整個人身上都是一種超然的姿態,很是平靜的看了一眼徐語風,轉身大步向着禮堂外面而去,原地只留下他的一句話:“不過是一時得失而已,我又何須在意,最多來年一戰爾。”
呆呆的望着逐漸消失的方若海背影,那一刻會場一片安靜,那徐語風也是沉默不語,在那道背影的身上,不知爲何他卻是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自信,那是一種不滅的自信,這一點,他不如!
旋即徐語風就是暴跳如雷了,瞪了一眼方若海消失的方向,就轉頭看向安穩的坐在代表席位上的陳金,狠狠地瞪着他道:“不過就是一個敗軍之將,跟我談什麼狗屁的一時得失,我現在很不爽,臭小子,你抓緊給爺下來,爺想揍你一頓消消氣。”
現在的徐語風不是張狂的就能描述的,完全超脫了張狂所能形容的範疇,氣的人牙根癢癢,那臺下的觀衆更是怒氣洶涌,全都心裡大罵。
這徐語風也是的,你都贏了還來挑戰,還一副想要找人消火的模樣,態度簡直就是讓人恨不得拿起板凳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下,讓他清醒清醒。
不過有一點卻是事實,那就是不論如何,這徐語風說的雖然難聽,但也是挑戰的一種,和下戰書一個性質的,是需要你來接的。
所以在場有很多人憤怒,但卻是不曾有人衝上來找他理論,反而是一副期待的看向陳金,希望這位剛來的新生能夠出手教訓教訓那個囂張的傢伙,好歹你也征服了那麼多女神,不給點力那怎麼也說不過去。
而面對這種狀況,陳金無奈的聳了聳肩,在林欣然嬉笑的神情下,平靜的起身,一跺腳,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下,一下子就從那十米高的代表席位上躍下。
砰……
陳金很是輕鬆地落在會臺之上,雙眼平靜無波的瞥了一眼徐語風,緩緩開口道:“就是你要揍我?”
“你個二貨,不是我還是誰。”徐語風充分扮演二貨的角色,對着陳金鄙視道,那種神態要多張狂就有多張狂,就差在臉上寫着我就是要揍你消消火。
殊不知,這個徐語風二貨的這句話徹底的讓他在接下來的戰鬥當中吃盡了苦頭,就連唉聲嘆氣都發不出來了。
“很好,我成全你。”陳金點了點頭,雙手倒背,在林欣然等人戲謔的目光當中果斷的出手了。
在他的字典裡,罵人二貨的是要倒黴的,要償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