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和張二『毛』來到附近河畔租了條小船,兩人上了船慢慢划行到了湖中央。
張二『毛』見四處遊玩的乘客稀少,心下不禁害怕:這老小子不會在這裡把我殺了吧?
待小船遠離了一衆遊船,魏三才開口說道:“實不相瞞張兄弟,我的真實身份其實是錦衣衛的同知指揮使。當今聖上英明,早發現揚州有叛黨活動,這才把我調來此處做了通判,並命我全力查明此事然後回京待命。”
“乖乖不得了”張二『毛』心中激動萬分,“不枉我穿越了一遭,總算是見到傳說中的錦衣衛了!”
魏三見張二『毛』神『色』異常,以爲是他因爲害怕了自己,忙解釋道:“張兄弟不必恐慌,其實我暗中注意你很久了,爲兄早有結納之意。上月的鄉試,我審批了無數卷宗,其中最後一題讀【靜夜思】有感,只有張兄你的見解頗爲獨到,我當時就被你的才華所傾倒,這樣的人才若不爲朝廷、不爲皇上所用,那真是我大明江山的損失啊!”
“哪裡哪裡,魏兄過譽了!”張二『毛』老臉一紅,心中感嘆道:原來這樣也可以!
“今日我把底細全部拋給了張兄,還希望張兄能與我同心協力,幫主皇上查明揚州的叛『亂』,他日我回京必定向你邀一大功!”魏三滿臉殷切地說。
“你母的,現在我知道了這麼多,我不同意你還不順手殺了我!”張二『毛』知道這些朝廷命官行事手段毒辣,於是信誓旦旦地說:“魏大哥說哪裡的話,我張二『毛』食君之祿定當忠君之事,聖上若有用得着我張二『毛』的地方,只需魏大哥你一句話,二『毛』定當以死相托!”
魏三見張二『毛』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心下頗爲感動。
“對了,那李朝陽派人來刺殺我們,難道是你找出了他與『亂』黨勾結的證據?”張二『毛』問。
“證據我確實至今尚未找到,不過他和牡丹坊暗中有來往卻是不爭的事實。”魏三回道,“其實我剛剛跟你說的那個好去處,正是瘦西湖上的牡丹坊。”
“這牡丹坊不過是個尋歡問柳的風月場所,難道竟有什麼貓膩不成?”二『毛』不解地問。
“兄弟你有所不知,”魏三接着說,“這牡丹坊的老闆娘林夫人自稱是一位來自京城的商人,但我查遍了京城所有上的了檯面的商界人士,不曾聽說有林夫人的名號。我一早便在它的倉庫裡查到了大量的兵器炸『藥』,這些數量足夠在揚州進行一場不小的謀反了,但是牡丹坊與衆多武林人士和當朝權貴均有往來,在尚未掌握更多鐵證的情況下是萬萬不宜打草驚蛇的。”
“你姥姥個腿的!我說你怎麼這麼好心帶我去尋歡作樂,原來竟是推老子進火窟查案去了。”張二『毛』心下暗罵。
“張兄弟,”魏三隔了半晌忽道,“難得你我兄弟如此投緣,我們今日就在這小船之上結爲異『性』兄弟,共同效忠當今聖上,你看如何?”
“好啊!我正有此打算呢,剛纔一直沒敢說出口我是怕魏兄你嫌棄於我。”張二『毛』心內卻想:如今已是趕鴨子上架我只好順水推舟了,何況朱棣也算是我比較敬佩的一個皇帝了,老子吃他的俸祿爲他略盡薄力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當下,魏三掀開褲腳,從裡面拿出一把寒光四『射』的匕首,他手指輕輕一劃,鮮血已滴了半杯有餘。張二『毛』接過匕首,只覺匕首散發一股陰冷之氣,心下不禁暗暗讚歎!他照着魏三的樣子把鮮血滴滿了酒杯,兩人旋即跪倒在地。
“我魏三,張二『毛』,今日結爲異『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如違此誓,有若此刀!”魏三又加了一句,說完,雙手用力將腰中大刀折斷!二人宣誓完畢,拿起酒杯一人喝了半杯鮮血,然後對着夜空連磕了八個響頭。
兩人又對了生辰年月,張二『毛』按照自己的年齡隨便推了一個,魏三卻剛好大他十歲。
“張兄弟,做哥哥的今日沒什麼好送你的,這把匕首名喚寒水,當真是削鐵如泥,正好你不會什麼武功,就留在身邊防身用吧!”魏三說完把寒水匕首遞了過去。
張二『毛』接過寒水愛不釋手,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對了兄弟,我記得前任知府有個寶貝女兒劉蘇蘇,這丫頭有個相好的叫張大『毛』,不知此人和兄弟你可有什麼淵源?”魏三忽然問了一句。
張二『毛』心下一驚:這魏三果然是個老狐狸,這種事情都查得出來!他立即裝作難過的樣子說:“唉,我的這個大『毛』哥哥真是命苦,去年就得了瘟疫死了,不提他也罷……”
兩人這一番折騰,已將近二更時分,再去牡丹坊已是無望了。和魏三分別之後張二『毛』便匆匆趕回了府邸,洗刷完畢,張二『毛』在牀上輾轉反側良久:看來我註定擺脫不了這麼的是非,唯有硬着頭皮一路往前了。
張二『毛』第二日在家告病睡了一整天,天『色』將黑,他就騎馬來到魏三府上,兩人昨日便約好今晚去牡丹坊會會那林夫人。
官道上,兩匹駿馬不疾不徐地並列奔行着,左邊馬上乃是一中年漢子,看去神情慵懶,相貌平平;而他旁邊的青年華服飄飄,劍眉英目,嘴角間不經意流『露』出一絲玩世不恭的味道更是顯得瀟灑非凡。這兩人正是前去牡丹坊『摸』底的魏三和張二『毛』。
“兄弟,我只知道你才思敏捷,但詩詞歌賦這些『亂』七八糟的你可擅長?”魏三轉臉問張二『毛』。
張二『毛』自從那天僥倖上任,回去之後着實下苦功夫認真鑽研了一番這些古典文學:“哥哥怎麼對這些感興趣?”張二『毛』不知魏三爲什麼突然問起了這個。
“兄弟有所不知,要與牡丹坊的那些娘們們打交道,這些可都是必修課!”魏三悔恨着說:“那些臭娘們見我這樣的大老粗哪有什麼實話對我講,若是兄弟你能釣到一個小娘皮,說不定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找出她們的幕後主使人。”
“原來是要老子『色』誘她們啊!”張二『毛』心中一陣暗喜,但臉上裝作爲難道:“詩詞歌賦這些倒是難不倒我,但這些風月女子無一不是見錢眼開之流,可憐我空有潘安之貌卻無財力與她們多做周旋啊!”
“這個兄弟你大可放心!”魏三拍了拍胸脯說:“只要是爲了朝廷,爲了皇上做事,你需要多少銀兩儘管開口,不必顧慮。”魏三說着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遞給了張二『毛』。
張二『毛』隨意瞅了瞅這些銀票,但見小到一百兩百一張,大到五百上千的不一而足,總數估計不下於上萬兩!張二『毛』心裡樂開了花,神情肅穆地說:“大哥果然是個豪爽之人,我張二『毛』一定會爲了大哥,爲了皇上泡遍牡丹坊的小妞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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