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雖說官職掛的是內官監太監,但此時正值鄭和出海遠洋,所以宮內一切大小事務均須經自二『毛』批准方可暢行無阻。
自此,二『毛』在宮中一時可謂炙手可熱,當朝權貴無不趨之若鶩。
小慶子爲了二『毛』失去了右半邊胳膊,修養了半個月後又爲二『毛』馬前馬後的效勞,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小慶子在二『毛』的手下也漸漸混出了名堂。二『毛』把一概大小事情都交給小慶子去打理,自己倒樂得清閒自在,每天閒着就東逛逛西轉轉,釣釣金魚、看看美女……
這天傍晚,二『毛』又在後宮閒逛,忽然看見面前一個小丫鬟急匆匆地從自己面前跑過。二『毛』只覺得這人甚是眼熟,但一時間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蓉兒?你這麼急着去哪裡呀?”二『毛』回頭卻又看見一個宮女叫住了那丫鬟。
二『毛』這纔想起這個喚作“蓉兒”的丫鬟,原來,那日二『毛』第一次進宮要被閹的時候,自己誤打誤撞躲進了冷宮,裡面那個冷若仙子的娘娘二『毛』怕是一輩子也忘不了了,而眼前這個蓉兒就是冷宮的小丫鬟,想當初,自己雙手還『摸』過她胸前的一對……
“嘿嘿……”想到這裡,二『毛』不由一陣『吟』笑,看着蓉兒胸前那一對像兩隻大白兔一樣跳來跳去,二『毛』一陣心猿意馬。
“哎呀,你還不知道吧!冷妃娘娘前幾日不知怎麼就忽然得了怪病,御醫都看了幾個了,可那怪病還是不見半點好轉,你說這不急死人嘛!”蓉兒一臉急切的表情,說着竟似要哭了出來。
“唉,這個冷妃娘娘啊……”身後那宮女聽蓉兒如此說,嘆了口氣道:“說來她獨自一人在京城這麼多年,當真是受了不少苦,可她怎麼就……”
“噓!”蓉兒忙打斷她道:“這些事情是我們做奴婢的能『亂』說的麼?你不知道皇上爲了這事情砍了多少人腦袋了嘛!”
那宮女聞言嚇得捂住自己嘴巴,四周瞅了瞅,二『毛』忙躲進附近的假山之中,那宮女見四周沒人,這才舒了口氣道:“好了好了,不說了,你趕緊忙你的去吧。”
“恩,那我先走了。”蓉兒對那宮女點了點頭就急匆匆地走掉了。
二『毛』待兩人走遠,忙追身去攆前面的蓉兒,二『毛』跟着蓉兒來到一間熬『藥』的房子裡,見蓉兒正煽着火不知在熬什麼『藥』。
“嗨!”二『毛』悄聲叫道:“你在幹嘛呢?”
蓉兒不知道自己身後還有人,嚇得手中的扇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回頭看見二『毛』,楞了半天才緩緩道:“是你?”
“哎呦,沒想到哈!竟然還記得我,我的一番情意總算沒有付諸東流……”二『毛』見蓉兒認得自己笑着說道。
蓉兒上下打量了二『毛』一番,見他穿着一身太監服,心下不禁有些失落,口中卻罵道:“都做了太監了,嘴裡還這麼不乾不淨的!”
“你這是在幹嘛呢?”二『毛』走近蓉兒身邊,在她耳畔吹氣道。
蓉兒頓時只覺得耳朵癢癢的,似是有許多小螞蟻在咬自己一般,嚇得忙把頭轉到一邊道:“你沒有眼睛啊,熬『藥』看不出來啊?”
“給誰熬『藥』呢?”二『毛』明知故問道。
“幹嘛告訴你!”蓉兒瞥了二『毛』一眼冷冷道。
“不告訴就不告訴,爺還不愛聽呢!”二『毛』挑了挑眉道。
蓉兒手下不停,忙了半晌見二『毛』真的不再問自己,忽然嘆了口氣道:“唉,就是告訴你,你又能治好冷妃娘娘的病嗎!”
“冷妃娘娘她怎麼啦?”二『毛』故作淡定道。
“唉,誰知道呢!”蓉兒又嘆道:“這都是第七天啦,娘娘滴水未進,再這樣下去的話……”蓉兒說着眼裡竟泛起了一片霧水。
“看來這小妮子對主子倒是真有感情呢!”二『毛』心中嘆道。
“那些太醫都沒瞧出些什麼來嗎?”二『毛』又問道。
蓉兒擦了擦眼角,哽咽道:“看倒是看出了,可是他們一人一個說法,胡『亂』給娘娘開了這麼多處方。”說着她把手裡一大堆單子拿起道:“這麼多『藥』吃下去,就是本來好好的人也給它吃壞啦。”
二『毛』大模大樣地把單子拿了過來,見上面盡是些草書,自己倒半個字都認不出來,二『毛』吭吱了半天,老氣道:“恩,單子的確是開得『亂』了些!”
蓉兒又弄了半天才把『藥』熬好,見二『毛』一直在一旁專心地看着自己熬『藥』,蓉兒臉上一紅道:“我要走啦,你還在這裡麼?”
二『毛』一直在想着怎樣能接近這位冷妃娘娘,見蓉兒這小丫頭對自己倒是挺不錯的,心想:何不跟着這小丫頭,說不定她真能幫上什麼忙來,嘿嘿……
“喂!想什麼呢,笑得這麼猥瑣?”蓉兒拍了二『毛』下道。
二『毛』這才一驚,忙道:“我正準備去半點事情,和你順路噢,走吧!”說完,二『毛』拉着蓉兒的衣袖兩人就往冷宮那邊去了。
兩人快步來到冷宮門前,二『毛』只見冷宮外面的御醫排了整整一排,院外還有一隊錦衣衛守護着,不知是在幫什麼忙還是來添『亂』子的。
二『毛』低着頭跟在蓉兒身後就要進去,守門的侍衛忙叫住他道:“『毛』公公還請留步。”
“怎麼,你們這是……”二『毛』疑『惑』道。
“回『毛』公公話”,守衛恭敬道:“我們今天接到皇上旨意,要我們守護在此處,除了御醫和幾個丫鬟外,任何人不得步入院內半步,還請『毛』公公多多體諒啊!”
“沒事沒事”,二『毛』聽說是皇上旨意,忙打哈哈到:“我就是聽說這邊出了點事情纔過來看看,既然有你們這羣中堅力量守護在此,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呵呵,各位兄弟辛苦了!”
“『毛』公公說的哪裡話!”守衛謙虛道:“千萬別折煞小的了,以後在宮中我們還需要『毛』公公您多多幫襯呢!”
“好說好說”二『毛』道:“那你們就繼續堅守崗位吧,我再去別的地方巡視巡視!”
“『毛』公公慢走!”
二『毛』走了老遠這才停下來,心中不解,喃喃道:“這個冷妃娘娘到底是什麼來頭?朱棣對她到底是什麼意思?”想了半天,二『毛』還是沒有一絲頭緒,搖了搖頭就要打道回去。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吵罵聲。
“他媽的!想死不成!”
“臭小子,敢偷老子東西,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接着那邊傳來一陣拳腳相交的聲音,二『毛』心下好奇,快步走了過去,見六七個大太監正在羣毆一個小太監。
那小太監只十一二歲的模樣,瘦瘦弱弱的身子骨被幾人打得滿地找牙,可他硬是咬着牙一聲不吭,只是他的眼中不時閃過一道道仇恨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