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小抿了一口,自言自語道:“若是劉善沒死,他定能幫我想出個萬全之策,只是可惜了……唉……”
不一會兒,二『毛』一壺酒就下了肚,可煩惱的心情似乎更加沉重了!二『毛』搖了搖酒壺見裡面空空的,用力拍了拍桌子嚷道:“小二,給大爺上酒!”
此時正值客人最多的時候,小二手忙腳『亂』的可能沒注意到這裡,二『毛』等了半天見沒人過來,氣得把酒壺往地上一摔喊道:“他媽的,人都死了嗎?”
酒壺被摔得粉碎,酒壺碎片崩得老遠,不少客人被碎片劃到,不免對二『毛』怒眼相望。
二『毛』鳳眼一睜,拍了拍桌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嚷道:“都他媽的看什麼看,知道老子是誰嗎?老子是京城的大官!護國公聽說過沒?朱能跟隨皇上戎馬一生也不過混了個護國公,誰他孃的再看,老子派人把你眼珠子挖下來踩在腳底!”
店家見有客人醉酒,本想叫人過來把二『毛』拖出去,但聽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時候什麼護國公,爲保險起見這才吩咐小二過來招呼賠罪,好酒好菜擺了滿滿一桌。
二『毛』這才罵罵咧咧地坐了下來繼續自斟自飲,又喝了半天,二『毛』隱隱感覺一旁桌上有人一直在看着自己;二『毛』猛地一轉臉,卻見旁邊的桌上坐着三個女人,確切地說是兩個女人和一個小孩。其中一位是個中年『婦』女,看去滿臉的風塵之『色』,但是掩飾不住一股天生的高傲姿態;她左邊坐的是個七八歲的小丫頭,小丫頭扎着一個馬尾辮高高翹在頭上,腦袋一晃,那辮子也隨之搖來搖去甚是可愛;『婦』人令一邊坐着的女子面上卻罩着一層輕紗,透過輕紗隱隱可見她的稀世容貌。見二『毛』看向這邊,那女子忙把眼神往別處一轉。
二『毛』只覺得這眼神是如此的熟悉,卻又是如此的陌生,看了半天見那『婦』人在瞅自己,二『毛』把頭轉回來口中喃喃道:“有什麼可傲的,你不給看我還不愛看呢!”說着仰頭又是一杯酒下去了。
見二『毛』把臉轉回去,面上罩着輕紗的女子低頭對那中年『婦』人嘀咕了幾句,『婦』人身子明顯一怔,面帶驚訝之『色』地問了輕紗女子幾句,輕紗女子忽而點頭忽而搖頭,只是沒人能看清她究竟在想什麼。
二『毛』這一喝酒,把所有事情都拋在了腦後,腦中忽而想到自己穿越之前的世界,忽而又似是看到了自己的未來,腦中片斷般飛速閃過許許多多人的身影,但每人都是匆匆一瞥便又消失不見,二『毛』拼命伸手想抓住什麼,可擡頭才發現自己手中握着的不過是隻酒壺!
酒樓裡的客人越來越少,二『毛』也不知什麼時候趴在桌子上呼呼睡着了。
鄰座那名『婦』人見二『毛』醉倒,狠狠地就起身要往這邊走過來,面上罩着輕紗那女子卻死命地拉住『婦』人衣角,眼神中滿是渴求的神『色』,『婦』人心中一軟,只得轉而離開酒樓;輕紗女子看了看昏睡在桌上的二『毛』,又瞅了瞅出了酒樓的『婦』人,一狠心終於還是隨着那『婦』人出去了……
不知不覺已近二更,酒樓也要打烊了,店老闆喊了二『毛』幾聲見喊不醒,說着就吩咐夥計要把二『毛』扔出去。
誰知小二剛要擡起二『毛』,門外卻有人喊道:“慢着!”
幾人擡頭只見一個面罩輕紗的女子焦急走了進來,女子對店老闆說了聲抱歉,把二『毛』的酒錢付後就拖着他出去了……二『毛』昏昏沉沉之中只覺得一隻纖柔的臂膀挽着自己,身旁不時傳來一陣誘人的女子香味,隱隱還聽到一個小女孩的聲音說道:“姐姐,你幹嘛偷偷出來救這位大哥哥,你是不是喜歡他呀?”
“小丫頭不要胡說!”輕紗女子啐道:“小小年紀懂什麼喜歡不喜歡的!”
“你明明就是喜歡這位哥哥”,小丫頭爭辯道:“要不你怎麼會偷偷揹着姨『奶』『奶』出來,以前姨『奶』『奶』說的話你都不敢違背的!”
接着二『毛』只覺得自己被放在了馬車之上,車子一顛一簸,然後二『毛』再也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了……
不知過了多久,二『毛』只覺得頭腦沉沉一片,使勁睜開眼來一看,二『毛』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了一間客棧的客房裡。雖然自己仍是一身的酒氣,但鞋子卻被脫下整齊地擺在牀角,被子也蓋得嚴嚴實實,不透一絲風氣。
二『毛』打開窗戶透了透氣,腦子被風一吹,這纔想起昨晚的事情!二『毛』有些擔心朱瞻基,卻也有些擔心陳宮他們,雖然可能這兩人都只是在利用自己而已,但二『毛』畢竟個頗重感情的人,只要別人對自己付出真心,自己肯定不會先背叛辜負的。
於是二『毛』慌忙起了牀匆匆往樓下跑去,還好自己的馬還拴在那間酒樓旁邊的樹樁上,二『毛』跨上馬就往陳宮他們隱匿的窩點急急行去。
誰知到了那裡,二『毛』遠遠卻看見那裡一夜之間竟變成了一片灰燼,房屋被燒得盡皆塌陷,房樑橫七豎八地滿地都是,風一吹,牆角偶爾還會冒起絲絲青煙。二『毛』忙拉過一個路人問怎麼回事,路人說昨夜這裡發生了大火,但是人們都熟睡沒有察覺,幸好大火沒有蔓延到別處,所以沒聽說有人傷亡。
二『毛』這才稍作安心,縱馬漫無目的地逛來逛去,想回府卻又怕把事情牽扯到家中,想去皇宮更怕會是自尋死路,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暫時在外面比較安全,等把事情徹底搞清楚了再說。
想起自己昨晚在酒樓的失態,二『毛』一陣尷尬;可是二『毛』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一個從未謀面素不相識的女子,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把自己送去客棧!
二『毛』在街上逛了半天,不知不覺竟又到了那酒樓前,二『毛』先進去給店家賠了罪,這才問起鄰桌那幾名女子的底細;可是店家卻也不知她們是何來路,只說最近一段時間她們經常來這裡吃飯,而且其中一名女子總是罩着面紗。無奈之下,二『毛』只得回到客棧,心想若是有緣自己終會再見到她們的。
在客棧一直待到天黑,二『毛』終於放心不下獨自在家的白冰凝悄悄溜回了府,幸好府上沒有什麼異常,爲保險起見,二『毛』還是從牆外翻了進去。
二『毛』一路小跑到了臥房外,卻聽見裡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姑姑節哀順變,俗話說人死不能復生,即使你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勇敢地活下去啊!”
屋子裡面接着傳來白冰凝嗚嗚咽咽抽泣的聲音,二『毛』奇道:“怪哉!冰凝怎麼這樣傷心?難道她有什麼親人過世了嗎?”
屋子裡那男子繼續說道:“姑姑你別哭啦,你再這樣讓侄兒如何安心!”
二『毛』這才警覺到那男子口口聲聲喊白冰凝姑姑,而且聽他的口音,難道是……
想到這裡,二『毛』伸手蘸了蘸嘴脣往窗紙上捅去,透過小孔仔細一看,二『毛』這才點了點頭道:怪不得叫冰凝姑姑,果然便是皇太孫殿下,奇怪,他怎麼像是一點事也沒有?他又來這裡做什麼?
白冰凝嗚咽了半晌,像是再也忍不住,趴在牀上用被子矇住頭慟哭起來!
二『毛』真恨不得立時進去好好安慰她,可是遠處一個黑影卻往這邊匆匆跑來;二『毛』趕緊閃身到了臥房後面繼續觀察,卻見原來是府上的管家,管家進了門對朱瞻基道:“稟皇太孫殿下,白布紗綾都準備好了,棺材也已經上街找人定做了,明日早上便會送到府上,不知還有什麼吩咐不成?”
朱瞻基淡淡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二『毛』這下更奇怪了:難道是自己府上死了人?不然怎麼管家說會把棺材運來?
誰知那管家聞言卻是站在門口處楞了楞,似是有話要說。
朱瞻基不耐煩道:“你還有事情?”
管家想了想吞吞吐吐道:“東西都照殿下您的吩咐備齊了,只是我們尋了一天還是沒找到老爺的屍身……” Wωω ●ttκǎ n ●C〇
朱瞻基卻是忽然來了火,大聲嚷道:“沒找到就沒找到,你幹嘛提你老爺,你這不是讓姑姑更難過嗎!”
果然,白冰凝聞言哭聲又大了起來。
二『毛』此時才明白過來,心內驚道:我說怎麼冰凝哭得這樣傷心,原來他們都以爲我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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