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別動!都別動!都給老子住手!”肥佬臉色猙獰,奮力狂吼了起來,與此不相協調的是,此刻他的全身忍不住劇烈顫抖,一條寬鬆的大短褲下面,雙腿戰慄不停,不知不覺間褲襠處已然是溼了一片。
他被吳天的舉動嚇尿了!
衆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尤其是吳天和山雞,更是近距離看到肥佬嚇得尿褲子,兩人哈哈笑了起來。
其他人哪裡敢笑?剛準備操傢伙衝過來的幾十個混混,全部站在原地不敢動了,他們要是亂動一下,誰知道吳天這小子手裡的摺疊刀會不會直接刺入肥佬的咽喉?
混跡黑勢力的,都是有些膽量的,平時打架砍人沒少做,收保護費或者拿人錢財給人消災的事情,更是家常便飯,但真正到了緊要關頭,涉及到性命,哪怕是在這些混混裡面頗有地位的肥佬和煙疤,現在的下場,一個是被吳天挾持住了,一個是被吳天一腳踢飛。
吳天也不廢話,緊緊地盯着肥佬,冷聲命令道:“讓你們的人,趕緊撤。”
“吳二愣,你小子可別太猖狂了,這裡是燕京,不是野山溝子,你要是殺了人,到頭來害的是你自己,快把刀放下!”煙疤從地上爬了起來,遍體鱗傷,用手抹了抹嘴角的鮮花,衝着吳天一頓教訓。
他斷想着,衆人眼中的“吳二愣”也就是吳天,徹頭徹尾的農村小子,即便是身手不凡很能打,但他畢竟混跡黑勢力才幾天啊,哪裡能簡簡單單震懾住這麼多人?所以他盤算着出言威脅,試圖讓吳天害怕。
而此時唯有肥佬苦不堪言,他是知道吳天的厲害,被後者控制之後,根本不發動彈,而且那柄摺疊刀尤爲嚇人,稍微動動刀子,自己的性命就嗚呼了,他心想着麻痹的煙疤,現在被挾持的是我不是你,你當然可以這麼說,真是操蛋!
“都別動!煙疤,你也別亂來,草的!趕緊聽話,吳大哥怎麼說你們就怎麼做!”肥佬哆哆嗦嗦的喊了起來。
“肥佬哥,別這樣……”煙疤聳了聳肩膀,很無奈的說道。
肥佬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少他媽廢話,你想死我可不想!草的,趕緊滾開!都給老子滾遠點!”
煙疤咬了咬牙,再看吳天這小子……面不改色,穩穩當當,完全沒半點害怕的意思,而且也不是那種魯莽的玩命之徒,一時之間,煙疤陷入絕望與困惑之中,他越來越覺得這小子深不可測,按常理來說,初入黑勢力的人,根本不可能在這種狀況之下保持鎮定,難道這小子是天生的?
天生的王霸之氣?
山雞望着衆人,站在吳天身邊的他,覺得很有安全感,有師父在身邊,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不怕,很難想象,之前他在搶劫銀行的時候,自認爲膽量十足,可現在和師父吳天這麼一比較,自己簡直你是弱爆了,還不如師父的萬分之一。
也就是他知道,師父吳天是從小練少林功夫長大的,年紀輕輕十多歲就已經闖過了少林十八銅人陣,練就了一身的錚錚鐵骨,繁華燦爛的大城市沒見過,但是打架鬥狠的戰鬥場面,師父吳天經歷過的太多了。
這些混混,青龍幫三大舵的低級別小弟,在吳天的眼中簡直不夠看的,對付他們也就是對付一羣小毛賊。
現
在山雞總算知道了,之前自己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
頃刻之間,山雞帶着幾十個混混,雖然極不情願卻無可奈何的四下散開,天橋之下,除了一些膽子大的燒烤攤老闆還在,其餘的閒雜人等全部溜了。
“師父,沒事了。”山雞望着這些混混們離去,衆人逐漸消失在夜幕之中,此時他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說道。
吳天笑了笑,沒說什麼。
“放開我吧,吳大哥,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不對,我……我給你道歉!給你道歉!”肥佬顫抖着說道。
吳天淡笑道:“是嗎?道歉沒用,有這一次,肯定還會有下一次,我這個副舵主當的,被你們這麼多人看不起,欺負我是新來的對吧?那好,今晚我就先滅了你,壯壯聲勢。”
“啊?不要!不要啊!饒命!”肥佬哭喪着喊了起來,一時之間滿臉老淚縱橫,彷彿蒼老了幾十歲,哪裡還像是一個正當壯年的漢子?
“真沒膽,就你這樣,怎麼在道兒上混?乾脆回農村養豬吧你!”吳天嘲笑道。
他沒想真的殺人,這麼做一是做出反擊,二是要樹立威望,可不能讓衆多混混們看扁了,以後還有在青龍幫三大舵混下去,一步步走向人生巔峰,要是前期沒把人脈資源聚攏起來,沒做出幾件下馬威的事情,很多人都不服,以後步步維艱。
經過今晚的事情,吳天暗想着,就算不能讓衆人服服帖帖,至少是樹立了一定的威望,以後這些人絕不敢亂來,當然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該防備的還是要防備着。
就在他準備把肥佬一腳踢開的時候,天橋的四面八方,從夜幕之下,傳來了一陣陣咚咚咚的腳步聲。
“師父,他們、他們又回來了?”山雞定睛一看,大爲驚訝,心中一顫,有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
只見剛纔撤開的煙疤那夥人,幾十個混混,居然是原路返回,如潮水般涌了回來,只不過之他們的臉上表情沒那麼囂張,反倒是唯唯諾諾,看起來有些怪異。
“全部給我站好!”就在這時,黑夜之中,響起了一道渾厚而滄桑的呼喊,是命令,帶着一股濃重的威壓,讓人有些透不過氣來。
吳天一驚,倍感詫異。
肥佬嘴角抽搐,渾身哆嗦,呢喃着:“是、是他,是闞叔來了,他怎麼會、怎會回來?”
“闞叔?誰?”吳天忙問道。
未等肥佬說話,一旁的山雞連忙回答道:“師父,是闞叔,咱們青龍幫的闞叔,據說是幫主身邊的大紅人,除了幫主老大,就數他老人家最有威望……”
山雞話音未落,從遠處走來一人,一襲黑色皮風衣,腳踩着牛皮靴,漸行漸近,此人堅毅而棱角分明的五官,逐漸映入吳天的眼簾之中,有些蒼老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樣子,濃密的短髮之中依稀可見一些猶如點綴般的白髮,微眯雙眼望着吳天,欲言又止。
“他就是闞叔。”肥佬輕聲呢喃低語,有些驚喜,卻不敢太興奮,畢竟自己現在還被吳天挾持着。
而煙疤這夥人,幾十個混混原路返回,正是因爲碰到了闞叔,這位青龍幫大人物的到來,簡簡單單的一個手勢,便是讓幾十人二話不說,極爲順從的回到了這裡,天橋之下。
“小夥子,你叫什麼?”闞叔在衆人驚訝、詫異、困惑的眼神之中,走到了吳天面前,輕笑問道。
“師父,闞叔問你名字呢。”山雞輕輕拍了拍吳天的胳膊,低着頭嘟嚷了一句,其實是在提醒吳天不要忘記了隱藏身份,畢竟現在的燕京市公安局,還在通緝他呢。
吳天懶洋洋的回道:“我叫吳二愣。”
山雞是鬆了一口氣,心想着要是師父直接把“吳天”這兩個字的本名說出來,那麼之前的所有喬裝打扮、隱藏真實姓名的事情可都是白費了,幸好沒有。
“吳二楞?那行,我就叫你小吳兄弟吧,我是闞叔,青龍幫的都認識我,你是剛來,我聽說過你,咱們算是認識了。”闞叔輕笑着說道。
吳天覺得這個人深藏不露,於是提高了警惕,沒說什麼,四下打探充滿警覺。
“沒事的,我就是來認識認識新人,以後大家見面了就不至於自己人對付自己人,你說對吧?哈哈!”闞叔笑着說道。
咚咚咚咚!
忽然,煙疤跑了過來,滿臉諂笑的望着闞叔,就好像是孩童見到了大人,急急忙忙的叫委屈:“闞叔,你要給我們做主啊,這小子剛來的,欺負我們,你看看他,拿着刀架在我們兄弟的脖子上,太過分了!”
聽煙疤這麼一說,其他幾十個混混,也都是滿臉期待之色,希望闞叔能把剛纔他們丟掉的面子,丟掉的場面,找回來。
闞叔嘴角微搐,瞬間一臉陰寒之色,從風衣兜裡掏出香菸。
“來。我來點。”煙疤很殷切的掏出打火機,嘣噹一聲給闞叔點菸。
吸了一口綿長的煙之後,闞叔回過頭來望着煙疤,再看看煙疤所糾集的這些低級別混混們,不禁露出了失望之色。
煙疤沒太注意到闞叔臉上的表情,一個勁兒的諂笑着:“闞叔,您來了真好,咱們青龍幫除了幫主老大就是您了,有你在一切都沒問題了,就是他……吳二愣,打了我們弟兄,必須要弄殘他!”
“呸!”闞叔忽然把煙扔掉,狠狠地呸了一口並且用腳怒踩了幾下,冷冷地望着煙疤,問道:“你想把事情搞大?”
煙疤愣了一下,攤攤手說道:“我、我沒有,是他,是吳二愣,他要把事情搞大。”
“我沒記錯,他是咱們青龍幫豹頭舵的新任副舵主,而你,只是一個憑藉着多混了幾年的資歷,到處拉幫結派的傢伙,是不是?”闞叔斜眼望着煙疤,冷冰冰的質問。
煙疤胸口一悶,汗毛倒立,唯唯諾諾的道:“我沒有、沒有……”
“你沒有?那好,我應該賞你。”闞叔不冷不淡的笑道。
煙疤頓時大喜過望,心想着闞叔接下來必定要轉而對付吳天,而自己作爲在幫派裡面混了比較長時間的老資格,肯定會得到獎賞。
他笑眯眯的望着闞叔,身體前傾,伸出手來,準備着接受闞叔的獎賞。
闞叔摸了摸風衣口袋,忽然伸出手來……
啪!
一聲脆響,驚動四方。
只見闞叔直接賞給了煙疤一記耳光。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麼?闞叔打了煙疤?
這是什麼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