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此時,蕭天良爽朗一笑,朗聲道,“沒錯,吳天這孩子說的很對,馨予你看看,吳天可比你聰明多了,一下子就想到了這一點,把我的意圖都看出來了,真厲害。”
吳天連忙搖頭:“哪有哪有,我就是隨便一說,正好蒙對了。”
“哈哈,蒙對了也是本事,總比某個丫頭強得多。”蕭天良笑呵呵的說道,明顯就是在揶揄蕭馨予。
蕭馨予嬌哼一聲,衝着吳天瞪了一眼,道:“他哪裡比我強了?”
蕭天良微笑道:“能給我這把老骨頭治好病,深藏不露,能夠保護你……總之優點多多,馨予,我倒覺得,如果你和吳天這孩子在一起,我這把老骨頭,就算是放心了,哪怕是明天就入土,也沒啥遺憾的。”
蕭馨予臉色微紅,又羞又惱,忙道:“爺爺,別亂說,您還要活一百歲呢,怎麼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啊……”
蕭天良放下碗筷,像是小孩子鬧脾氣一樣的,翻了翻眼皮,呢喃着:“唉,我這把老骨頭,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解脫,馨予啊,你的婚姻大事,現在還沒有一點進展,遙想當年,爺爺我十七歲就和你奶奶生了你爸爸,你看看你現在,一點都不着急。”
蕭馨予一臉黑線,想要爭辯,但是對方又是長輩,只能好好勸說:“爺爺,您和奶奶那時候是什麼年代啊,現在又是什麼年代?我是新時代的女性,二十多歲正是大好時光可以玩耍,怎麼能這麼早就進入婚姻的墳墓?別說三十歲之後結婚,就是四十歲之後再結婚都不晚。”
“什麼?四十歲之後?”蕭天良無奈的搖搖頭,真是越來越搞不懂現在年輕人的想法了。
“爺爺您操什麼心嘛,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再說了,要碰到最合適的人,需要時間嘛。”蕭馨予輕聲低語,忙着去夾菜吃。
“碰到了,就不要錯過了,好好珍惜把握。”蕭天良會心一笑,下意識的往吳天那邊看了看,其實就是在暗示蕭馨予,合適的人,不就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嗎?
蕭馨予心中一陣慌亂,忙解釋道:“我們是朋友啦,又不是您想的那樣……”
“是嗎?剛纔好像有兩個人在二樓的閣樓親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家裡來了小偷……”蕭天良呢喃低語,差點沒笑出來,強忍着,就跟個老頑童似的。
這下可把蕭馨予弄得臉紅耳赤的了,嬌聲埋怨道:“爺爺,你怎麼偷看?”
“要是互相都有感情,反正我這裡是沒問題的,就看你們年輕人自己了吧。吳天這孩子,心眼兒好,敢作敢當,而且爲人實誠,我是覺得很不錯的,錯過了可就沒機會了。”蕭天良一邊吃菜一邊說道。
“爺爺……”蕭馨予瞬間無語了,搞的好像是爺爺覺得她嫁不出去似的,他都這樣說了,以後在吳天面前,豈不是更尷尬?
“額……”吳天雖然說也有那麼一點尷尬,但是更多的還是其樂融融的感覺,他是能感受到蕭老爺子的心情,而且把老爺子的好,記在了心裡……
這位老人,從一開始就對自己充滿關懷與信任,是長輩對晚輩的疼愛。
除了方丈師父之外,吳天再沒有從其他長輩身上體會到這樣的感覺,所以就非常敬重蕭老爺子,心想着如果哪天老爺子把蕭馨予託付給自己,一輩子好好保護她,那麼自己肯定會毫無保留的答應下來,說到做到。
飯剛吃完,蕭馨予準備着開車送吳天離開,外面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客廳裡的電視機,正在播放着她最喜歡的韓劇。
蕭天良從來不看電視,他喜歡收聽廣播,然後就是看報紙,電視上面放的,對他來說,除了天氣預報,其他的都是做戲,再說了,天氣預報也可以從報紙上看。
所以,只有蕭馨予來了,客廳纔會熱鬧起來,可沒多久,她的手機響了,一看,是局裡的同事打來的。
“蕭隊長,出事了,我這邊搞不定。”手機裡,是她手底下的一個警員,十分無奈而哀求的話語。
蕭馨予皺皺眉頭,沒好氣的嚷嚷道:“出事了不用局裡的電話打,用私人手機打?你找抽吧?”
“這……不算是大事,局長說要上交一份報告,我寫不出來,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寫,就來求助蕭隊長你了,幫幫忙……”電話裡,對方果然是一下子被蕭馨予的氣勢給鎮住了,騙不了她。
“行了,我馬上過來。”蕭馨予掛斷電話,從沙發裡站了起來,抓起茶几上的一杯水,一口喝光,然後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馨予……”蕭天良還想着她能多陪一會兒呢,見她又是匆匆忙的去忙工作,除了擔心,更是在下定決心,她的警察事業,一定是不能再長久的做下去了。
吳天跟蕭天良打了個招呼,道了別,迅速走出去,上了蕭馨予的車。
“送我一程,如果順路的話,到中南別墅區放我下去就行了。”吳天往副駕駛上一座,懶洋洋的說道。
蕭馨予沒說話,她現在是比較着急,因爲市局裡有人等着她去幫忙,總不能耽誤了,只見她迅速倒車,方向盤耍的極順溜,油門一踩,飛快的衝了出去。
“是誰找你?”吳天問她,難免還有些不安,畢竟現在都是大晚上的了,而且按理說,下了班之後還在工作的,又不是去外面執行任務或者有緊急案子發生,那麼肯定就是工作效率太低下,弄得要加班加點。
蕭馨予香肩聳動,隨口說道:“新來的警員,現在做文案工作,什麼都不懂,跟在我手底下,我不幫她,沒人幫她。”
吳天哦了一聲,忽而笑着說道:“你手底下有幾個人?”
“五六個吧,好歹我也是刑警隊隊長。”蕭馨予沾沾自喜的說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份警察的工作,是她喜歡的,畢業之後,放着家裡的古玩城生意不去做,偏偏要在風裡跑雨裡去的,時刻面臨着生命危險,如果不是對警察這份正義而熱血的事業,極其的鐘愛,作爲一個女孩子,又怎麼能堅持下來?
吳天說真的,對她這一點很佩服,情不自禁的豎起大拇指:“你挺牛的,這麼年輕就當了刑警隊隊長,幾年來破了不少案子,就算是個男人,也不會比你優秀。”
“少貧了你,我趕時間了,不和你
說話了。”蕭馨予瞥了吳天一眼,現在多少有些尷尬,也不是因爲別的,就因爲那一個吻,彼此之間的關係,曖昧不清,互有好感,但是又互相保持着分寸。
吳天見她不說話了,於是也就不再動口,閉着眼睛休息。
他給蕭天良治病,疏通經脈血管的堵塞之物,耗費了體內的真氣,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
車子在夜色之中的燕京繁華街道上行駛着,又是一個夜晚,有人歡喜有人愁,看似華美的靜謐夜空之下,又有多少人,包藏着多少的禍心?
至少有兩個人,此時此刻,極其的煩躁憤怒。
趙世坤的辦公室裡,有人傳來了最新的消息……
青龍幫龍頭舵的老大,朱文強,被捕了!
報告這份消息的,是他的一個心腹手下,絕沒有欺騙他的理由。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趙世坤第一個反應,就是將辦公桌上,所有的東西,一股腦的砸在地上。
“趙總,朱老大折損了一大批弟子就不說了,據可靠消息,他是去追擊姓吳那小子,結果突然有人幫忙,除了青龍幫其他分舵的人,據說還有警察也在幫姓吳的……”這名心腹手下,輕聲低語着,小心翼翼,生怕激怒了趙世坤。
伴君如伴虎,這話可不僅僅適用於君臣,而是適用於所有的上下級關係。
“追殺不成,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姓吳的,你到底是何方妖魔鬼怪?我趙世坤這一生,就不信降不住你這頭妖魔!”趙世坤露出了冷冽的寒笑,深陷的眼眶,如火的眼珠子裡,除了仇恨,再無其他。
“趙總,咱們的損失,算是小的,而在皇甫家族那邊,皇甫拓遠手底下養的一批精英保鏢打手,幾乎是全軍覆沒,死傷大半,活的就沒幾個人。”這名手下,又一次,謹慎卑微的,輕聲低語,娓娓道來。
“哦?”趙世坤怔住了。
皇甫拓遠也受到了損失?而且,是如此之重的損失?
要知道,他家豢養的打手保鏢,是出了名的多啊,而且個個都是實力不俗。
趙世坤露出了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輕聲呢喃,自言自語:“皇甫拓遠也有今天?嘿嘿,我倒是樂於看戲,他沒能從楊鼎盛身上撈到好處,反倒是把自己的培養起來的人給賠進去了,這樣的好事,多發生的話,我趙家就有機會上位,遲早做掉什麼狗屁四大家族,成爲燕京最大的勢力。”
“看來,今天晚上,皇甫拓遠應該很難睡着吧……哦對了,皇甫奇駿那個殘疾人,也一樣,睡不了好覺,到手的女人,飛了,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辦公室裡,趙世坤忽而憤怒,忽而大笑,活脫脫的,神經分裂。
如他所說的那樣,皇甫家的人,在太湖酒莊的宴會之中,那是丟盡了顏面,鬧盡了笑話。
然則,養的一批保鏢打手的死傷,不會撼動皇甫家族的根基,所以,一頓憤怒嘶吼與怒罵之後,皇甫家裡,倒是出奇的安靜下來。
黑夜裡,一臺車從皇甫家的豪宅車庫裡開出來,一路前行的線路,是往市公安局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