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丫頭過來,白雲打着噴嚏跑過來,不停地把鼻頭往小丫頭褲子上蹭,嘴裡嗚嗚的撒嬌。書哈哈小&nbsp說網扣子蹲下身來,雙手抱住白雲的毛頭,仔細看看它的鼻子,上面都出血了,心疼的點點白雲的腦袋批評道:“你個傻瓜,刺蝟刺蝟那就是有刺,誰讓你用鼻子去聞的。”
白雲睜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顯然不懂,那傢伙看着挺肥的,跑的又慢,那知道還有武器。
吳子冉一聽說有刺蝟,這會兒也不覺得曬了,也忙跑了過來,劉一流看看還有這大半塊田都被割完了,這會兒父母和幾個湊熱鬧的老頭兒都喝水的喝水,抽菸的抽菸歇上了,也把鐮刀一丟走了過去。
就看到小丫頭釦子和白雲黑土圍着一大三小几個刺蝟,白雲黑土不管是伸嘴還是伸爪都被刺的疼痛不已,這會兒有點兒惱怒,正對着刺蝟一家子嗚嗚大叫。
領頭的那隻刺蝟一見有敵人,登時把身子蜷了起來,鋒利的尖刺豎起來整個就像個刺球,幾個小刺蝟一看刺蝟媽媽都這麼做了,登時也有樣學樣,把自己給縮成一個小刺球。
小釦子覺得好玩兒,不過看看白雲鼻頭旁的傷口,也不敢用手直接去抓,撿了根小樹枝去捅捅,刺蝟算是鐵了心就用自己唯一的絕招,不管小丫頭怎麼碰它,就是不動。
大刺蝟蜷縮起來有碗口大,小刺蝟差不多隻有拳頭大小,可別看它們個頭小,可身上那刺可是一點兒都不含糊,雖沒有刺蝟媽媽身上刺的顏色深,扎一下也是極疼。
吳子冉剛纔被劉一流噁心了一下,沒吃着田鼠肉,這看了刺蝟不由又是心生歡喜,r嚷嚷道:“哈,聽說刺蝟渾身都是寶,尤其是做成刺蝟湯那味道真是絕了,一流,全搞回去燉個湯喝成不?”
“吳叔叔,你真壞,這麼可愛的刺蝟你怎麼能吃呢?”小丫頭釦子兩手叉腰,腮幫子氣鼓鼓的不說,兩隻大眼睛也瞪得圓溜溜的看着一心想着美食的吳子冉批評着。
吳子冉一陣無語,這幾個黑乎乎的傢伙那裡透着可愛了?還全身長着刺。弄成一鍋湯我還能覺得這味道是真不錯。
‘成’人的世界觀和孩子是完全不同的,他們看到很多東西馬上就會想到的是利益,就比如這刺蝟,可能大部分‘成’人看見後第一個想法就是做着吃會怎樣。而孩子,他們的世界觀雖然還不成熟,但此時他們的世界裡都是美好,那怕這刺蝟再不好看,可小小的一個刺球仍然會讓他們覺着可愛。
所以大人們越來越覺得生活沒有樂趣,而孩子覺得只要讓他們玩兒,那怕一團泥巴,一根樹枝,一堆沙子,他們也能獲得巨大的歡樂,這其中最大的一個因素就是利益,考慮的利益多了,快樂也就少了。很多人也知道這個道理,可你要他放棄利益,呵呵,快樂不僅沒了,還會多了更多的痛苦。這也算是一個季度矛盾的命題吧。
劉一流哈哈一笑,這刺蝟全身長着見刺,遇到危險,直接縮成一團,大部分動物都拿它沒沒有辦法。誰敢吃這渾身冒刺的傢伙,全身非扎出個鮮血淋漓。
連山裡鎮山大王,老虎都要讓這刺蝟三分,你看肥仔抓大老鼠抓的倒是挺帶勁兒,可它要來搞這刺蝟,不扎個滿嘴血淋淋的纔怪,還好這傢伙現在玩老鼠玩的挺開心,沒注意這邊。
雖說老虎不敢不吃刺蝟,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山裡的黃鼠狼見到這刺蝟,都可以飽餐一蹲。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好心,可是這只是人家肚子餓了,纔會給雞拜年,填飽肚子。
平時這刺蝟,那也是豐富的美食。黃鼠狼這臭屁,那可稱的上是一絕,要是人聞了這味兒之後,中午連飯都吃不下。臭屁對着刺蝟一噴,裡面的卷着的刺蝟,就會昏迷過去,之後露出白色的小肚皮,任由黃鼠狼飽餐一頓。這真是一物降一物,大自然的規律真是神奇無比。
不過,這稻田裡竟然能吸引刺蝟一家,倒是真沒想到。
“呵呵,刺蝟是雜食性動物,野生的刺蝟吃堅果、爬蟲、蟋蟀、小蟲,也吃小鼠,鳥卵,小蛇等,也喜歡吃草根,水果,咱們家的西瓜地裡我都見過好幾次刺蝟,可吃了不少西瓜呢,不過這東西刺多肉少,吃起來很麻煩,要是前幾年你上高中家裡困難嘛,那還可以考慮下,這幾年我都是把它們趕走算了”劉向陽也湊熱鬧,過來瞅瞅刺蝟,難得的抽了根菸說着。
“劉爺爺最好了,不像吳叔叔那麼壞,還要吃小刺蝟。”小丫頭釦子一聽劉向陽平時都是把小刺蝟放了,登時覺得找到了盟友,順便再批評了一下想吃美食的吳子冉。
“哦,原來它們還吃小老鼠呢,肯定是稻田裡的小老鼠多了,這刺蝟也被吸引過來了。”劉一流恍然大悟,我說呢,這刺蝟又不吃稻穀,跑稻田裡幹嘛,原來這裡也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生物鏈條,老鼠吃稻穀,刺蝟就來吃老鼠。
“那有什麼,這稻田裡別說有刺蝟,野兔可也不少,前些年每次割稻子的時候,家家戶戶都帶着獵狗守在田埂上,半天時間可能捉不少野兔呢。可惜啊,這些年因爲蟲害,家家戶戶都被逼着要打農藥,這兔子也不到稻田裡來了,也只有老鼠生命力強,還敢在這兒呆着。”劉向陽搖搖頭,有些遺憾。
“那敢情我們吃的大米都是農藥裡面泡大的啊,那玩意兒不都有毒嗎?”吳子冉顯然是第一聽說這事,不由驚訝的問道。
劉一流苦笑着搖頭,這五穀不分的世家子別看什麼農活兒都不懂,可說話到還真是一針見血,爲什麼現在得惡性腫瘤的人羣比前幾十年多了很多倍,並不完全和城市工業化進程有關係,生活環境變惡劣只是其中一項因素,恐怕現如今大多數人吃的食物也在裡面佔據了很大的關係。
劉向陽也很疑惑,年年向地裡打農藥滅殺蟲子,可蟲子第二年會來的更多,就必須要更換新的農藥產品,繼續噴灑才行,這稻子可不是就像吳子冉說的一樣,就是在農藥裡泡着長大的嗎?
談到這農田打農藥的問題,劉一流突然想起前世央視一個訪談節目,裡面列出的種種數據讓人看了觸目驚心,其中有一條就是:現如今有個不爭的事實是,農民得癌症的概率是城市的四五倍,這與他們依靠化學方法種地尤其大量使用農藥化肥除草劑沒有關係嗎?
農民們當然也是不想打農藥的,既花錢又費力氣不說,打完農藥被薰得回去得休息好幾天才能緩過勁來,可要是不打,田裡的蟲子能把稻穀的葉子吃個精光。看起來這是一個無法打開的死結。
可我們的祖先在沒有化學科技的情況下,是怎麼來控制農田裡的蟲子的呢,他們又是怎麼做到保證風調雨順的情況下大豐收的呢?這不知道算是科技的進步還是科技讓時代在倒退。
因爲自己的家在農村,當時半躺在沙發上的劉一流對此也很關注,想起了其中一個專家面對鏡頭義憤填膺的說出自己的曾經做的一個實驗:即大量蟲子是打農藥打出來的,我們做了個大膽的實驗設計,在17畝試驗田裡,徹底停止農藥,看看蟲子是多了還是少了。蟲子怎麼控制呢?用誘蟲燈引誘,然後被雞吃掉。結果令人振奮:一個晚上最多抓10斤蟲子,過了4年到目前爲止,只能抓1兩左右,減少了100倍!
劉一流想到這兒不由也有點兒興奮,說明用生態的方式,也是完全可以控制住這農田裡的蟲子的,等進山科考的老專家們回來,自己把後世自己聽過的一鱗半爪的一些東西告訴他們,再請他們專業性的指導一下,自己一定可以讓全村的農田都不用打農藥,種出完全綠色的大米。加上自己村裡屬於高山氣候,泉水甘甜,種出的大米絕對不亞於某些地方的貢米,這完全也可以當做以後村裡的一個經濟增長點。除了味道,最重要的就是健康,而且村裡最不缺的是什麼,就是名氣,這幾者相結合,別看全村就這點兒稻田,賣出個高價錢可不是夢想。
想到這兒,劉一流剛纔還緊鎖的眉頭不由舒展開來,嘴角上翹微笑起來。
“傻樂啥呢,也想跟吳大少一樣把刺蝟燉着給吃了,那小釦子可不會依你哦。”樑小滿看着正在獨自一人傻樂的劉一流,不由悄悄碰碰他。
“哈哈,吳大少別看嘴饞,其實還是個很聰明的人的。”因爲吳子冉的提問,而讓劉一流想到改變村裡稻田老打農藥的問題,心情大好之下當然忍不住小小的誇他一下。
“不對,你這一誇我,我咋感覺我又要被你算計呢。”吳子冉冷不丁的這樣被誇一下明顯有些不習慣,頗爲警惕的看着劉一流。
整的劉一流苦笑不得,你說這人類得有多賤那,接受批評多了就習慣了,偶爾接受下表揚竟然渾身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