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雪花飛舞,寒風吹,屋內熱氣騰騰鍋子,香味四溢肉湯,熱鬧非凡,爭奪肉片揮舞小勺子和筷子兩個粉嫩小娃娃,兩個滿臉紅光的醉酒漢子,還有兩個笑着看着四人婦女。
兩個鍋子熱湯水滾滾,一股股肉香裡夾雜藥香味,藥膳,暖身鍋底,沒說的,美食和健康最偉大的結合。李漢又開了一瓶白酒,邊上已經有兩個空瓶子了,張秀英見着兒子還要喝,趕緊攔着。“好了,小漢,少喝點,多吃肉。”
“沒事,媽,來我們再喝點。”
李漢有點醉了,張秀英想要奪掉李漢酒瓶,沒想到嘟嘟竟然攔着。“奶奶,你讓爸爸喝吧。”張秀英一愣,小嘟嘟最討厭爸爸滿身酒氣,這會怎麼突然不攔着了。
李漢不知道怎麼心裡鬱結的一股氣,散了小半,對着嘟嘟笑了笑,拿了酒杯倒了杯酒遞給嘟嘟。“乖,爸爸答應嘟嘟,下次再不喝醉了。”小嘟嘟嗯嗯接過小酒杯,抿了一口。
惹着老媽對着李漢拍了一下。“嘟嘟,多大點,你讓她喝酒,劉明你別陪着他胡鬧,這孩子這兩天不知道怎麼的,盡瞎胡鬧。”
“阿姨,沒關係,這大雪天沒事,我想再喝點了。”張秀英這會還看不出兒子和平時不一樣那纔有問題呢。“你們這些孩子啊,大妹子,我們再去切點羊肉。”
張秀英和許阿姨去廚房,嘟嘟抿了一口慫恿寶寶姐姐也喝一口。“寶寶姐姐,要大口,纔好喝。”寶寶剛剛雖然見着,嘟嘟辣着吸溜嘴,可還是好奇喝了一口。“呸呸,嘟嘟騙人,好苦。”“嘻嘻。”
嘟嘟得意咯咯笑,裝着一小碗奶白肉湯咕嚕咕嚕喝掉,吐了吐小舌頭。“好辣。好辣。”“哼。”寶寶比嘟嘟強多了,小傢伙挺愛吃辣着,不像嘟嘟喜歡吃,可又怕辣的。
劉明陪着李漢聯喝了三杯。兩人喝了不少,劉明拉拉椅子湊到李漢身邊。“還要再喝嗎?”“喝,這瓶喝完,咱們好好聊聊,晚上別回去了。”
李漢說着又給劉明倒滿,兩人喝了三瓶,完全醉了,靠着沙發上。嘟嘟推走奶奶,小大人似得說留下來照顧爸爸,當然寶寶沒跑掉。端着盆子接着讓劉明叔叔和舅舅吐啊吐的。
嘟嘟用小毛巾幫着爸爸擦掉嘴巴髒東西,遞水漱口,吐了大半小時,整個吐無可吐了。嘟嘟都好累了,端着一碗黑乎乎藥湯哄着李漢喝下。兩個醉漢。折騰三四小時,兩個小人伺候小人也累的靠着沙發邊坐在地上睡着了。
李漢醒來一點多了,劉明正泡茶呢,見着李漢來找水喝。“沒想到這酒還真厲害。”“六十五度老白乾,我這裡還有兩箱全送你了。”李漢接過劉明遞給茶說道。
“別,我還是裝假洋鬼子喝點紅酒得了,這玩意太夠勁。身體受不住。”劉明端着杯子喝茶,邊笑着指了指嘟嘟和寶寶。“可是讓兩個小傢伙受大罪了,忙活好一陣子,累着睡着了,漢,我比你要大好幾歲。可這些年沒心思想找個女人結婚。老話說先立業再娶妻,我一直覺着認識挺對的,不過想想醉酒了,有個小可愛照顧真是件美事。”
“那你還等什麼,生個唄。不過想要像我家這樣懂事小傢伙你可沒那個運氣。”李漢雖然醉了,可發生事情還記得,嘴角帶着一絲笑容。
劉明靠着臺子。“這可說不定,難道光光你有這個福氣。”“呵呵。”李漢完全一副默認樣子,劉明無語翻了個白眼,這傢伙,倒是一點不覺的嘚瑟。
“不說這個,今天怎麼了,你可很少這樣啊。”
劉明對李漢性子還是挺了解,或多或少因爲這和李漢成爲朋友的。
“想起點事,要不要聽聽。”
李漢這會感覺舒服多了,一直憋着挺難受。
“有故事啊,走,去沙發坐着說,我這人最愛聽故事。”
劉明笑呵呵端着茶壺,李漢來到沙發邊把嘟嘟和寶寶抱起來放在沙發,蓋好,來到壁爐邊添加下柴火。嘟嘟和寶寶放在自己懷裡,兩個小傢伙小嘴吧嗒吧嗒扭動一下身體。
李漢邊梳理嘟嘟頭髮邊說。“頭髮又長了。”劉明一愣,無語翻了白眼。“說吧,今天這是怎麼了?”“只是看到下雪想到點事,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比這還要大的大雪連續下了好幾天。”
李漢當時剛剛買下農場,養了些雞鴨,羊,本來幾百畝小農場就夠李漢忙,要知道大型機械沒幾件,靠租借,雞鴨羊羔錢都是藉着威力幾家錢買的。當時不說山窮水盡吧,可也差不多,當時這些對於有着自己農場的李漢來說,都不算什麼,滿是興奮的一身幹勁,可一場大雪幾乎直接把李漢打到谷底。
種植地裡小麥被跑下山的鹿羣遭到夠受,大雪壓倒房屋,雞鴨死傷大半,羊羔全沒了,小樓出了問題。當時李漢,一股子熱情被一場雪澆的透心涼。
還不如三四年下來,總算靠着藉着人情,貸款,總算有自己農場,自己小樓,可一場雪下來,全完了。李漢當時傻坐雞棚,當時真的絕望,來着美國幾年,沒給家裡打過幾次電話,前幾年黑戶,別說回家了,露個頭去機場都不敢,見着警察被老鼠見到貓躲着好快。別人或許沒有查的意思,可是心裡怕的。
提心吊膽,幾年下來,總算混了綠卡,總算有點錢回家,可這剛剛好點,又被打回原形。當時李漢心,絕望何種地步,沒有知道。“兄弟,不容易,能撐過來好樣的。”
劉明聽李漢說過,來着美國第一年經歷,完全和野狗爭食,被坑,被騙都是小事,沒文化,沒才,只能做苦力沒說的。李漢能忍受,既然來了咬牙也的堅持,李漢聽說牛仔工作淳樸,沒多少心眼,當時腦子一熱步行從東海岸來到西海岸,走着來到蒙大拿,一路受了不少恩惠,如今想想欠錢還錢,欠着恩情,卻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還了。
“當時,我絕望了,愣愣的看着壓塌的雞舍,當時你不知道我笑哭了。”李漢邊說,邊輕輕撫摸嘟嘟小臉,眼角水霧。“小時候在鄉下,看不起山裡人,覺着沒文化,粗鄙,可當時卻想起,小時候聽山裡人聽到一句,想過好日子,比吃屎還難,是啊,想賺錢比吃屎還難。”
李漢說着笑了,劉明有個沉悶時候,有過失敗,體會這種感覺。“話粗理不粗。”“是啊,我覺着說的挺好,當時,我腦子只有這句話。”
李漢笑了笑。
劉明看着李漢樣子,嘆了口氣。“漢,事情過去了,要不要我再陪你喝一杯。”“謝謝你了,不喝了,有機會我再請你。”李漢接着說道。“當時,我發瘋扒開雞舍,抓着就往嘴裡塞,吃了一肚飽。”
劉明手一哆嗦,比劃大拇指。“牛,下次誰還敢說吃遍天下美食,我吐他一臉,沒吃過屎算屁的美食家。”“哈哈哈,這麼我算大美食家了。”
李漢一樂,心裡鬱結的散了大半,有陪自己喝酒,願意聽自己說這些不能和父母說的二屁事的朋友,有乖巧女兒,還有屁的好鬱結的。“這幾天鬧騰,不過還好,弄個小屋,算是送着兩個小傢伙禮物。”
“我說,你怎麼這麼胡鬧,現在舒服些了吧。”
劉明倒了杯,咕嚕咕嚕喝下,李漢和劉明不知道,樓道拐角,張秀英捂着嘴,自己只看着兒子風光,卻沒見着兒子背後吃的苦頭。李漢不想加了知道,自己出來,吃再多苦那是自找,自己是個男人,山倒肩扛,天塌手撐。
劉明茶壺遞給李漢。“謝謝,說着一堆沒用了,走吧,上樓休息,不早了,明天還要去轉一圈。”李漢抱起兩個小傢伙,劉明打了哈欠。“別說,還真困了。”
李漢把嘟嘟和寶寶,送回房間,躺着牀上,這幾天因爲下雪,心緒一直不平靜,挖洞,剷雪,一天沒事找點事做,本來忘掉,沒想到又想起來了。
李漢不知道自己祖宗,李唐先祖,殺兄殺弟,殺兒殺女是何種變態,自己這點點心結都鬧的吐了半天,還拉着人嘮叨半夜。“現代人心裡素質真差,自己算不孝子孫了。”
李漢苦笑着,沒多一會,屋裡傳來一陣平穩呼吸聲,門外的張秀英見着兒子睡着了,擦了擦眼淚。張秀英本來想看看,兒子怎麼樣了,喝這麼多酒,誰知道聽到李漢說着心結。
第一天李漢睡到八點多,少有這麼遲起牀,老媽送着嘟嘟和寶寶學習芭蕾舞去了。許阿姨見着李漢下樓,招呼李漢吃飯。“許阿姨,劉明怎麼樣了?”
“劉先生,一早吃了早飯就回去,說還有些事,對了酒他說搬走了。”許阿姨米粥,小菜端過來。“謝謝,許阿姨,我自己來吧,今年米粥煮的真香。”
“這是大姐,一早起來熬的。”
李漢笑了笑,難怪老媽熬的粥,一肚子空空,粥喝了三大碗。“許阿姨,我出去,中午不一定回去,你告訴我媽一下。”李漢換了一身牛仔服,皮套褲穿上,扛着獵槍,騎着小紅棗出了農場。
傑姆說着發現三頭野牛,可能在三號草場,李漢對於這些進入農場野東西,可沒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