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人也不壞,只是嘴巴賤了一點而已……
於是她抿了抿脣,半晌,紅着一雙眼睛,再度擡頭:“他怎麼樣了?”
KAO!
還在關心他?
牧連清幽有些氣急敗壞:“剛纔你走後,我生氣了,就砸了他兩拳,現在也不知道死了沒?”
什麼?
你砸了他兩拳?!!
殷離離當場就急的從石頭上跳了起來:“牧連清幽,你這個混蛋,你居然敢打他?你……你……他要是出事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話沒說完,人已經從石頭上跳了下來。
牧連清幽一見,愣住了!
這個死女人,剛剛纔被那死鳳凰氣哭,居然一轉眼就又罵起他來了?還不放過他,呵呵,她可真是好愛憎分明啊。
心底一怒,也來脾氣了:“好啊,我在這裡等着你,回頭,他鳳襲月死了,你要不殺了我,算你裴淳安沒本事!”
這話太尖銳偏激了,殷離離一聽,腳步終於在半路停了下來。
不對,他就算再討厭鳳襲月,但看在她的面子上,他也不會傷他的,要不然,剛纔他就不會救他了。
她終於醒悟了過來,隨後,回頭冷冷一笑:“好玩嗎?”
牧連清幽不無諷刺:“當然好玩,能夠讓我的心一次又一次的痛成那樣,那可是以前從未有過的感覺?怎麼會不好玩呢?”
這個畜生!
殷離離終於什麼也不說了,只站在那裡,木然的盯着前面一望無際的山巒發呆。
牧連清幽看到,知道她現在心情肯定是糟糕到了極點,於是又有些後悔自己剛纔的口不擇言了,看到她一直站在那裡不動,於是從楓樹下一掠而下,走了過來:“其實你也不用生氣,他既然都這麼做了,那你何不將眼光放長遠一些,畢竟,你和孩子纔是活下去的關鍵。”
殷離離冷冷一笑:“你想說什麼?”
牧連清幽嘆氣……
他其實什麼都不想說,只是想換個方式來告訴她,不要再一顆樹上吊死而已。
可這女人呢,在覺察到他的意圖後,無論是言語間還是表情,都變得更加的淡漠了:“牧連清幽我告訴你,即便是他死了,我也一個人會帶着孩子好好活下去,他想讓我活着,我就活給他看,但是,我會用行動告訴他,我裴淳安不是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也不是一個離開了男人就活不下去的女人,他敢死,我就敢活給他看!”
一句話落下,整個山林間,鴉雀無聲!
就連從不知道挫敗爲何物的大祭司牧連清幽,也第一次,被這樣的一番話給震懾到愣在原地再也沒了反應。
他敢死,我就敢活給他看?
真是太過分了,這女人,用得着這麼擲地有聲的告訴他嗎?用得着用這樣拐彎抹角的方式來告訴他——這事,他連想都不要想了嗎?
牧連清幽嚴重被傷害了,二話不說,他直接就下了山……
殷離離看到,也沒有挽留,因爲她知道,她說的這個話,確實是一語雙關,一來是告訴屋裡那個氣到她七竅冒煙的死男人,讓他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犯下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