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婢女雖然算計她,可是她不蠢,她知道它是爲了維護它的主子才這麼做,她也知道,那人的殺機,只是一剎那,或許,等他冷靜過來後,未必就真的是想要殺了它。
果然,她這一句話說完後,那邊蔥蔥郁郁中,一聲似諷還鄙的聲音,淡淡傳了過來:“裴淳安,它算計你,你還爲它擋下一劍,值得?”
殷離離莞爾一笑:“我只是怕若是連它都被你殺了,到時候你又該遷怒於我了。”
好一個精明的女人!
鳳襲月終於放下了擱在琴絃上的手指,目光,靜靜的朝對面鬢髮未梳,但依舊看起來不算太差的女子看了去:“裴淳安,你知道麼?女人太聰明瞭不好。”
裴淳安笑的無邪:“不聰明也不好,不聰明的話,恐怕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會不知道了。”
“你——”
這女人還真是混賬,難道不給他頂嘴,她會死?
鳳襲月皺了皺眉,想起那天晚上她像嬰兒一般趴在自己身上的情景,心情不好了:“你過來!”
“幹什麼?”殷離離一聽這硬梆梆的三個字,頓時,心裡警鈴大作。
可就在這時,對面,一道白綾已是呼嘯而至……
又來這着?!!
殷離離倒抽一口冷氣,想起不久前自己就是被這道白綾給甩入海中,頓時怒不可遏:“鳳襲月,你夠了!”
嘖嘖嘖,鳳襲月又怎麼會夠呢?他一貫就是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人,不是麼?
於是瞬間,那道白綾不但沒有收斂,反而加快了速度和力道,更飛快的朝對面的女人捲了過來。
結果,大病剛醒的殷離離,根本就來不及反抗,腰間一緊,片刻,等她睜開眼睛時,整個人已經騰空丈餘高,直直的朝那顆櫻桃樹下飛了過去。
“鳳襲月,你要幹什麼?你放手!”
鳳襲月擡起頭,不經意的一擡眸,看到櫻桃樹上被蟲子咬過的樹葉,忽的,他禍國殃民的笑了:“好,那我放了哦,你小心別踩死後面樹上的蟲子。”
“什麼?!!”
果然,他這話才一落下,立刻,那個剛剛還在劇烈掙扎的女人,立刻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再也不敢動了:“蟲子?”
“是啊,毛毛蟲,綠色的,頭上還帶着兩隻紅色的觸角,身下還有毛茸茸的千足,你看你看,它正在爬呢……”
“停!”
殷離離一聽,啥也不說了,伸手便乖乖抱住了那根白綾:“你拉,拉不走我,回頭我保證不打死你!”
噗哧——
鳳襲月差一點沒笑出聲。
想不到這招這麼好使,那下回,他可得把這個列入收拾她裴淳安的殺手鐗了。
於是不在多說了,手中內力一蕩,伸手便將白綾盡頭捲住的那個女人給拽了過來。
本來,他的話只是隨便嚇嚇她,可沒成想,他才一把她給拖過來,立刻,鼻間那股熟悉的香味瞬息而至,待他回過頭來,他的胳膊,早已被一雙白皙細嫩的小手給用力抱住了:“快……快弄死它!”
弄死誰?
鳳大太子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