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瞿兒聽到韓健問話,也不言,氣鼓鼓地看着韓健,像個小深閨怨婦一般。。。本來這態度帶着幾分惡意,不過柯瞿兒倒是長劍及腰,一副中門大開的模樣,這是對韓健充分的信任。
韓健笑着上前,想捉住柯瞿兒的手,柯瞿兒卻生氣一甩,帶着幾分薄怒道:“你還記得人家嗎?”
韓健知道像柯瞿兒這樣的女孩子發起小脾氣,就要盡力地哄,哪怕她說的話提的要求再怎麼過分。
韓健正色道:“我與瞿兒你情定三生,怎會忘了瞿兒?”
“胡說,你回到洛陽之後,心中只有你的顧家小姐,何嘗見你想過我一時?”柯瞿兒瞪着韓健生氣道。
韓健從還未回到洛陽城,就與顧欣兒如膠似漆一般,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其他人或者不覺得怎樣,畢竟男未婚女未嫁,韓健和顧欣兒也算是金童玉女,兩情相悅的事別人怎管得着?可柯瞿兒看了就不同了,自己中意的男子,卻跟另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如膠似漆,令她剛體味到愛情的甜蜜,卻又遭到無情的打擊。
“瞿兒,你聽我解釋。有些想念不是能流於表面的,心裡想纔是真的想。剛纔我還想起,瞿兒你是否安好,不知何時才能再次見到美麗大方的瞿兒你。”韓健上前,柯瞿兒卻轉過身去,一副理都不理韓健的模樣。韓健從後抱着她,以她的武功很容易掙脫開。最後卻是掙扎了兩下任由韓健抱着。
“瞿兒,當初你在洛陽城時,不就知道我跟顧小姐的關係嗎?”韓健苦口婆心道,“在洛陽城外,她父親又……”
韓健據理力爭,主要講述了顧欣兒的“慘事”,畢竟在之前一段時間,顧欣兒父母都被下獄,她則是孤苦無依躲到東王府別館裡,直到張行回來探查消息。她纔跟着馬車到城外與韓健相見。
是個女孩。都喜歡甜言蜜語,韓健說了一番,柯瞿兒神情有些好轉,不過眼睛有淚水打着轉。任何一個懷春的少女。都不想跟另一個女人分享自己的愛人。就算是帶着封建社會枷鎖的女子也是一樣。
“那現在他們一家人團聚了,你還跟他形影不離?”柯瞿兒說着,眼淚終於忍不住吧嗒掉下來一滴。她緊忙側頭去拿袖子擦。
見到柯瞿兒哭,害死因爲他跟另一個女子的關係,韓健再無知也知道不能在柯瞿兒面前提顧欣兒一個字。
韓健扶着柯瞿兒坐在牀上,軟語溫存,直到讓柯瞿兒臉色好轉了一些,他才稍微鬆口氣。
韓健知道,將來不管如何他都會娶顧欣兒爲正妻,柯瞿兒本身出身江湖草莽,就算是柯瞿兒進了東王府的門,也只能做片妃,也就是妾。雖然韓健沒有等級階級觀念,但在柯瞿兒心中卻有一把秤,她就算是早就知道韓健的正室將是顧欣兒,她也會在韓健面前吃醋。
“瞿兒,你怎麼來洛陽了?在豫州,你走了以後不知我心中多擔心你。”韓健見柯瞿兒臉色好轉,才問起柯瞿兒一路上的經歷。
“還不是記掛着你?本來我要回去找師傅,不過聽同道兄弟們說,洛陽城將有大事發生,我擔心你安危才一路上跟這你到洛陽,誰知道你只顧着跟顧家小姐親熱,哪還管過人家的感受。”
這一說,韓健心中有些感激。現在的柯瞿兒也像是在愛情裡的迷途羔羊,本來柯瞿兒一心只有家國事,先着如何反抗朝廷,如何斬除貪官劫富濟貧。但現在她心中有了牽掛,其餘事情反而顯得不太重要了。
“欣兒,都怪我不好,不知道你的相思之心。要是我知道你在我身邊,怎麼也要把你找出來。”韓健道。
“哼!你找過我嗎?你明知道我捨不得你,在茂城時只是躲開了一下,你就勾三搭四,哼。再也不理你了。”
韓健沒想到柯瞿兒耍起小脾氣來,一點江湖豪客的風範都沒有,倒好像是難纏的鄰家小妹。韓健再哄一會,柯瞿兒才破涕爲笑,韓健抹了把冷汗,真覺得這比朝堂裡勾心鬥角還要難以應付。
“瞿兒,有件事想讓你幫忙。”韓健道。
“哼,就知道你說這麼多好話是爲了利用我。”柯瞿兒把頭一撇,道,“說把,讓本小姐幫你什麼?殺人還是放火?”
“我想讓你進皇宮,幫我去看看一個人的情況。”韓健道。
柯瞿兒打量着韓健,蹙眉道:“你是說你們的女皇帝?”
“嗯。”韓健沒想到柯瞿兒一點就透。
柯瞿兒嘟囔着嘴道:“你明知道我刺殺過你們的女皇帝,還派我去皇宮?就算我能忍住不殺她,可是皇宮戒備森嚴,讓我去,不是讓我去送死一樣?哼,你心裡沒我。”
韓健道:“瞿兒你誤會了。我是想跟你一起進皇宮。”
“一起?”柯瞿兒本來一臉怒氣,聽到韓健的話突然打量着韓健,語氣也沒之前那麼強硬。
韓健道:“現在魏朝有人謀朝篡位,我想我們的女皇被人拘押起來。瞿兒你知道國無主,天下就將大亂,難道你想看着百姓生靈塗炭,中原再無寧日?”
柯瞿兒想了想,道:“以前我們不是沒想過進宮去刺殺女皇帝,可是皇宮戒備森嚴,到處都是明哨和暗哨,一步不慎就要面臨衆敵環伺,你真的要去?”
“嗯。”韓健拉着柯瞿兒的手,道,“就算是死,我也要瞿兒你死在一起。在天願爲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
韓健突然說出的情話,好似是迷酒一般令柯瞿兒動情。若非柯瞿兒心裡還有一絲理智,二人馬上就要在韓健的牀榻上胡天黑地一番。不過即便二人沒有成其好事,韓健也抱着柯瞿兒說了不少情話,讓柯瞿兒最後只知道傻傻的笑。
“要進宮,什麼時候去?”柯瞿兒最後擡頭,含情脈脈看着韓家問道。
“今晚。”韓健道,“今日東王府會再繼續夜祭,到時候東王府的人會到行不衙門門口,我找個機會與你會合,別人一定想不到我們會在這似乎後進宮。路上若是有什麼變故,還是安危要緊,我不會放任小瞿兒你出事。”
聽到“小瞿兒”的名字,柯瞿兒輕輕一哼道:“人家纔不叫瞿兒呢。”
韓健之前就曾聽柯瞿兒說過,這名字只是她行走江湖時取的,她的本名到現在韓健還不知道。
“那瞿兒你原名叫什麼?”韓健笑着問道。
柯瞿兒嘴角一揚,得意道:“不告訴你。以後你就叫人家小瞿兒,不得抵賴。”
韓健與柯瞿兒小指勾在一起,柯瞿兒又躺在韓健懷裡。兩個人一直到快天亮時,柯瞿兒才動身要走。
“那我今晚到地方等你,你不來的話,我晚上來找你算賬!”柯瞿兒惡狠狠道。
韓健點頭道:“要是我不去,說明事情有變故,你別單獨去,太危險。等回來我們商議過再說。”
“嗯。”柯瞿兒點點頭,從門走出去,一躍上了屋頂,很快那股氣息便消失在韓健的察覺中。
到了第二天,韓健緊忙吩咐了一些事。既然他準備當晚與柯瞿兒去皇宮營救女皇,就要準備好營救完出洛陽城之事。一旦女皇失蹤,楊餘便會察覺到背後有人搗鬼,整個京城也會從外緊內鬆中轉爲戒備狀態,到時東王府和南王府的人再離開洛陽會很困難。
當韓健對韓崔氏和楊蓯兒說明情況,二女倒是有些意想不到。本來韓健很堅持要留下,但現在突然卻說要走。
“健兒,你回心轉意,爲娘就放心了。”韓崔氏一臉欣慰道。
韓健道:“三娘,今晚我準備帶人進宮,去營救陛下。”
韓崔氏一聽大驚,道:“你說什麼?”
“我想過了。現在洛陽城局勢已經全然惡化,再不救陛下出來,陛下隨時都會有危險。三娘放心,今晚之事我已經有全面的部屬,不會貿然犯險。”
楊蓯兒聽了眉頭緊蹙,道:“東王可是聯絡上慎刑司之人?”
韓健對楊蓯兒一笑,能讓楊蓯兒感覺到自己這麼有把握,似乎在楊蓯兒心中也沒別的合理解釋。
“是。”韓健道,“慎刑司的人在皇宮中已有安排,到時我們接應一下。出城也安排好,從哪裡進城,我們就從何處出城。到了城外,我們一路南下,跟我們東王府的軍隊匯合,到時候就算有人對我們不利,他們也不敢動手。”
楊蓯兒道:“你們東王府派了兵馬到洛陽城來?”
“是。”韓健笑着點頭道,“放心,楊小姐。這次我們的主要目的是營救陛下,不會貿然開戰,等我們回到南方,再舉旗勤王,到時再如何,在下不會擅自做決定。”
楊蓯兒臉色有些不太好,大概是想到自己父親的立場也關乎這次洛陽危局最後的形勢。
韓健再安慰對他擔心不已的韓崔氏兩句,說服韓崔氏讓他去。
“三娘,孩兒已經長大,什麼事都該有自己的承擔。難道三娘希望我一生都只是只籠中鳥,無所作爲?”韓健一臉嚴肅道。
韓崔氏擦了把眼淚,撫着韓健的面龐道:“可惜,要是你父親在,一定欣慰生下你這麼個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