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好了,樑成金那小子上當了!”
田富田在A市長福區人民醫院,兒子田鬆的病房裡,接完兩個女警察打來的電話,當時就歡呼起來。
他昨天晚上,接了商鴻豪的電話之後不久,就去找了兩個心腹去法醫室查看了大肥婆殺手的屍體。
沒想到,真的在上面發現了樑成金大量的指紋。
除此之外,更讓田富田感到萬分驚喜的是,大肥婆的屍體上面,還發現了和樑成金DNA比對相吻合的頭髮。
鐵證如山!田富田相信,樑成金這回就算是有遮天的本事,恐怕也難逃牢獄之災,被判個十年八年。
不過他在激動之餘,沒有忘記兒子的提醒,更沒有忘記兒子是怎麼在樑成金面前踢了鐵板,最後被打成太監,斷了他田家的子孫根的。
所以他佈置了一個計劃,讓樑成金離開長福區,然後再以畏罪潛逃的罪名將其逮捕,那樣的話,就算樑成金比狐狸還要狡猾,恐怕也有口無辯,再加上那些證據,一定可以讓這小子罪上加罪。
田富田發現這些後,興奮得睡不着覺,一大清早就開始調動自己信得過的人馬,以逮捕昨晚殺死李天成的兇手爲名,隱瞞抓捕樑成金的事實,並在整個長福區的各個出口,形成了一道封鎖線。
他安排好這一切,便叫兩個女警察去天香苑找樑成金,並以吳局長的名義,叫樑成金趕緊逃亡。
事後。
田富田並沒有在警察局等消息,而是將熬好的貴妃雞湯,送到了醫院,給兒子和照看兒子的劉敏。
劉敏還在爲昨天他扇他的那兩耳光而生氣,並沒有喝。
兒子田鬆倒是喝得挺香,喝一口,吐一口氣,作出一副十分舒坦的樣子,倒是看得老兩口非常感動。
他們知道兒子是故意那樣子的,是爲了他們兩個和好。
劉敏看着田鬆喝着雞湯,看起來很香的樣子,也很想喝,還忍不住吞了兩口口水,因爲她現在發現,自己離不開田富田。
早上,她去最好的早餐店買了點早點。
她感覺那包子,那油條,那酸菜,那米飯,那小炒,真的是沒有哪一樣,比得上丈夫田富田做得好吃。
那一刻,她才懂得,自己是如此的依賴田富田。
但她卻不想承認自己很自私,沒有好好愛過這個丈夫,她一直覺得她嫁給他,就是最大的愛,所以到現在,她強忍着不吃田富田的湯,看到兒子喝得香,實在忍不住,索性側過頭,眼不見心不煩。
沒想到就在這時,田富田接到了兩個女警察的電話,簡單的說了幾句之後,他就高興得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劉敏聽到他說,樑成金上當了,也感到非常歡喜,馬上就問道:“怎麼樣,是不是有辦法對付那姓樑的小子了?”
田富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兒子,略微遲疑,還是點點頭說:“我已經佈置好一切,就等樑成金上鉤了!”
劉敏一聽,馬上就興奮的點點頭。然後眼神冰冷地看着窗外,用力捏着棉被說道:“恩,這回抓住他,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竟然敢把我的兒子變成太監,我要他百倍奉還。”
田富田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不過他的兒子田鬆,看着他自信滿滿的樣子,喝了一口湯後,卻是說道:“爸,千萬不要掉以輕心啊!”
“鬆兒,你過於擔心啦!”
“不,你做了半輩子好人,這些年媽媽也逼你,你也看淡了,纔有了爭權奪位之心,難免有些急躁。你不像我,從小就偷雞摸狗,不懂壞人的做事手法,樑成金這小子有多狠,我比你清楚。”
田富田點頭應了一聲,還是笑着道:“沒事,我今天就在醫院裡等好消息就是了。那小子想把我怎麼樣,也不可能。”
劉敏不知何時給自己盛了一碗雞湯喝了起來,感覺很好喝的,一下子就喝了大半碗,聽他們兩父子說到這裡,不由趕緊接話說:“你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別他媽長別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老孃告訴你,姓田的,這回無論如何也要讓那姓樑的缺胳膊少腿。”
田富田沒有回答她的話,倒是看着她手裡的碗說:“劉敏,你剛纔不是說,你不喝我做的湯嗎?”
“不喝白不喝!恩,晚上再熬點過來,算是賠罪!聽到沒有?”劉敏不想承認,倒是理直氣壯的蠻不講理。
田富田無奈,只怪自己太寵愛自己的老婆了。
然後。
他們一家三口就在醫院裡等待着好消息。
兩個小時過後。
還沒有任何風聲過來。
劉敏感到有些不耐煩了,不由催促道:“田富田,你的什麼妙計?我看是三歲小孩的花招吧?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有一點消息?”
田富田保持沉默,他的兒子倒是勸了母親一句,叫她不要着急。
很顯然,田鬆這次被樑成金踢成了太監,心中充滿了憤恨,但在踢到了真正的鐵板之後,心中有些懊悔。
就算沒有懊悔,也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覺悟,好比他被熊林收拾以後,上次抓捕樑成金之前,知道先調查一下他的背景一樣,只是不知道資料不祥的樑成金,是這麼彪悍的一個人物而已。
又過了一個小時。
劉敏實在是難得等了,忍不住罵道:“姓田的,我看你還是不要等了,趕緊打電話問問吧,怕只怕那姓樑的小子已經跑了!”
田富田還是沒有理會劉敏,有點八風不動的氣勢,但是他的臉色,有了些許的變化,有點難看。
又是半小時。
劉敏再次吼叫起來。
田富田乾脆閉上了眼睛,努力讓自己心情平靜,不要心急。
又是十五分鐘。
劉敏忍不住了,操起拳頭就向田富田打了過去,同時吼叫起來:“田富田,你個狗東西,怎麼還不打電話問問?老孃告訴你,要是你讓姓樑的小子跑了,我跟你沒完!”
等了快四個小時了,田富田也有些不耐煩,只怕事情有變,便拿出新買的手機,給一個心腹打了電話過去:“怎麼樣了,樑成金有沒有離開長福區?”
“沒有。”
“真的沒有嗎?”
“真的沒有。恩,我們也搞不懂了,那小子離開天香苑後,打了一個的,就徑直去了一間游泳池玩了一個小時。然後我們以爲他要逃走了,沒想到他又去公園裡喝茶,還找了一個老頭下象棋,一直下到現在……”
田富田還沒有聽完,就掛斷了電話。
他鬱悶了,舉起手剛想把手機扔到地方摔成粉碎,最後頓了頓,可能是覺得新手機,摔壞了可惜,這才直接扔到了牀上。
田富田罵了出來:“媽拉個逼,樑成金這個臭小子竟然把我玩了。老子在這裡等消息,等得鬱悶,等得焦頭爛額。他倒好,到處吃喝玩樂,還去游泳,還去下棋。”
劉敏見狀,本來還想罵田富田兩句,但看到他這麼鬱悶了,也就罷了,只是在心裡恨得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