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局長聽了樑成金的話,忍不住呆了呆,着實沒有想到他最後,竟然提出要殺掉田鬆他們三人。
這田鬆可是田富田副警察局長的兒子啊,這田副局長可是和市長的關係很密切啊,這市長的岳父大人,可是軍裡的大官啊。
況且這三個人都是警察呢!
樑成金未必也太囂張了,他背後的國安部,真的有那麼大的能量?
吳局長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由反問一聲:“你說什麼?殺掉他們?”
田鬆他們三人也希望是自己聽錯了,趕緊側過頭看向了樑成金,心裡在不斷地祈禱他改變主意。
“恩,殺掉他們!”
然而樑成金卻直接這樣回答了,他說話的時候,點了點頭,神色淡定從容,看起來很認真,找不到一絲畏懼或擔憂。
田鬆三人聞言,當時就崩潰了,意志力再也無法支撐身受重傷的身體,一下子就癱軟在了地上。
他們一個個像軟泥一樣癱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樑成金。
這小子不是人吧?
他一定是個妖魔,他是一個走在人間的閻羅王。
田鬆他們三人如此想道。
吳局長一聽,心裡卻是歡喜得很,差點就忍不住打了一個響指。
這個樑成金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上面的人竟然再三叮囑,一定要儘快把他放了,而且不能動他一根毫毛。
想來他的靠山,一定非常的強大。
現在這個人提出要殺掉田鬆,真是太好了,以後就再也不用擔心,田富田這對父子聯合起來陷計老子了。
吳局長想歸想,表面上卻是無比淡定,作出一副萬分爲難的模樣,故意支吾道:“這個這個……”
張明和另外一個警察,見吳局長的樣子,還以爲他是替他們求情,不禁趕緊求饒:“吳局長,求你幫我們說兩句好話。”
田鬆已經看出吳局長想要藉此機會把他置之死地,見他的樣子,也懶得枉費口舌了,只是側過目光看向了樑成金,但願他剛纔開的只是一個玩笑。
“哪個哪個?”
樑成金卻是直接冰冷地回了一句。
這個人不像在開玩笑啊!
吳局長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眼神如鷹眼般犀利,不禁暗暗吃驚。
他做警察這麼多年來,見過萬千生死場面,卻還是第一次遇上如此可怕眼神,第一次看到一個人的眼睛會忍不住顫抖。
這樣的眼神,可以殺人!
吳局長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情才說道:“這個不太好吧,他們三個都是警察啊,而且田鬆也有個好爹。”
田鬆聽了這話,當時就忍不住呸了一口痰。
媽拉個逼,吳局長你個狗東西,不替我們求情就算了,有你這麼說好話的嗎?你那話分明就是欲擒故縱!
可憐張明和另外那個警察,還滿臉感激地看着吳局長。
田鬆所料不錯。
果然,樑成金聽了吳局長的話,馬上就輕笑了起來:“呵呵,真是可笑!”
“呃,可笑?”
吳局長繼續裝蒜,故意歪過頭問道。
“是啊!在古代,都有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說法,他們三個是警察,就了不得了,就殺不得了?”
樑成金笑罷,幾分不客氣地回道。
吳局長點頭應了一聲,繼續裝腔作勢地說:“是這個理,可是他們三個雖然打了你,但罪不至死啊!”
田鬆則是暗罵了句虛僞,早點你個老東西怎麼不說這話,現在說,還有用嗎?
樑成金聞言,皺了皺眉頭道:“但是吳局長你想過沒有,今天田鬆他們抓的是我,如果抓的是別人呢?”
吳局長沉默不語了,他覺得他說得夠多了。
樑成金則是理直氣壯地繼續說:“如果他們抓的是別人,我相信現在一定被他們打得半死不活,屈打成招了吧?”
吳局長點頭同意道:“是是是……”
樑成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又繼續說了起來:“如果他們抓的是一個好人,那麼一個好人,就這樣被冤枉成了殺人罪犯,還要處以死刑!”
“是是是……”
“一個好人被冤枉而死,這還不算什麼。最令人感到可怕,感到寒心的是,那個壞人,卻因爲他們冤枉了一個好人,有了個替死鬼,從此就可以逍遙法外。”
“是是是……”
“其實這還都不算什麼,最最恐怖的是,那個壞人會因爲自己殺了人而逃脫罪責,有了僥倖心理,從而繼續犯案。”
“說的是,說的是……”
“田鬆他們的作法,這是在縱容犯案啊,這是在危害社會,危害國家啊!他們是警察,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當以叛國定罪,必處以極刑,就地槍決!吳局長,你現在覺得該不該殺了他們?”
吳局長一邊應答着,一邊聽着樑成金的話。
當他聽了樑成金最後那句話時,不禁呆了呆,非常佩服他這個人,覺得他說得真是太有道理了。
吳局長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真想打一個響指,大聲叫好。
不過他不能讓樑成金察覺自己在借刀殺人,便假裝馬上把槍給摸了出來,對準了田鬆三人,準備就地槍決!
樑成金一見,趕緊鼓動道:“殺,開槍殺死他們!”
吳局長見他殺意濃濃,暗自一笑,便馬上停了下來,把槍遞給樑成金說:“再怎麼說,他們三個犯了再大的罪,終究是在我下面做事的,有點感情,我實在是下不了手。這,這還是交給你吧!”
樑成金應了一聲,拿過手槍就抵在了田鬆的腦袋上。
田鬆儘管早已知道是這個結果,卻還是嚇得閉上了眼,整個身子都在不停的顫抖,或許不是因爲他的蛋裂了,疼得厲害,還要撒出尿來。
他什麼時候,給人用槍抵過腦袋啊?
田鬆雖然做了幾年的警察,但都是跟着他老爸在瞎混,頂多去娛樂場所收點錢財泡妹子,什麼時候去抓過悍匪?
吳局長見狀,神色頓時凝重起來,表面上沉默不語,心裡卻在不停的呼喊着。
殺啊!
開槍啊!
樑成金並沒有馬上開槍,他的手指速度極緩的摸向了扳機。
因爲他看到田鬆在槍口面前顫抖的樣子,回想他之前的囂張,不可一世,對比起來便感到非常痛快。
他很享受這種敵人在自己面前,畏懼自己的感覺。
就這樣,他用槍抵着田鬆的腦袋良久。
吳局長在一邊,看得滿頭大汗。
他很想鼓勵樑成金兩句,卻又怕被他看出端倪,始終不敢吭一聲,努力地壓抑着自己的情緒。
然而田鬆在一陣緊張之後,面對已成定局的死亡,反而輕鬆了許多,忽然間給人一種釋然的感覺。
樑成金看到田鬆的神色變化,不禁眉頭一皺,用力抵了抵田鬆的腦袋,並大喝道:“我殺了你!”
田鬆頓時又劇烈的抖動了兩下身子,把眼睛閉得死死的。
“呵呵,真有趣!”
樑成金看着田鬆的表情隨着自己的動作變化而變化,不由輕笑着說道。
他感覺此時就像在玩遊戲,田鬆就像他手裡的遊戲手柄操縱的人物,想叫他怎麼樣,就怎麼樣。
很爽。
吳局長聽了這話,卻是有些擔憂起來,只怕樑成金是在故意耽擱,其實他的心裡並不打算殺了田鬆。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樑成金隨後卻對田鬆說道:“不過再有趣,我也沒有心情和你玩了。玩弄你這種角色,我覺得有點像在逗幼稚園的三歲小孩,沒有挑戰力!”
言罷,他終於扣動了扳機。
扳機已經扣動了一小半。
漸漸的。
一半。
近了。
更近了。
越來越接近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