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成金想了想,突然靈機一動,乾脆將計就計地大喊起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死人啦,死人啦!醫生,護士,快來看啊,死人了,快來看啊!”
但見得走廓裡的護士和醫生聽到樑成金的叫喊之後,這就趕緊衝進了病房,檢查起熊林的身體。
樑成金本來打算趁亂離開,但他剛剛走幾步,卻又覺得自己還是留下來比較好,這樣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史英紅聽到樑成金喊死人之後,就看到一羣護士醫生衝進了一間病房,她感到有些好奇的向那間病房看去,結果卻讓她有些無法接受的是,那間病房不是別人的,正是之前熊林在電話中告訴她的,是熊林的病房。
不好,死的不會是熊林吧?
史英紅心裡浮起一絲擔憂,這就趕緊跟着衝進了病房,當她看到死在病牀上的不是別人,就是自己的兒子熊林後,當場就昏死了過去,使得醫生和護士們又要忙活一陣了,醫院又可以賺一筆貪官污吏的錢了。
樑成金擔心的就是史英紅會懷疑他,現在看到史英紅昏倒在了病房裡,暗自鬆了一口氣,這就打算離開。
不過他想了想,還是乾脆找來兩個護士說:“這裡沒我的事,我就走了啊,我還有病人要照顧呢。”
那兩個護士看了樑成金一眼,便對他點點頭,示意他離開。
樑成金這才放下心來,轉過身子回到了董月的病房,等待吳鄧超的到來。
熊林死了,樑成金卻並不是很高興,本來他以爲殺掉熊林會很順利的,沒想到他的母親趕來了,會出現這樣的變數,真不知道接下來,會因爲熊林這個市長的兒子死掉了,搞出什麼麻煩來。
現在的警察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不一會兒就有七八個警察趕了過來,而吳鄧超卻是因爲距離這裡有些遠,現在還在正開車趕到這裡的路上。
醫院不知道樑成金在熊林死之前就已經打過了電話,看到警察們這麼快就趕過來了,倒是挺佩服現在的警察,稱讚他們很有辦事效率,倒是惹得附近派出所的幾個警察感到挺不好意思的。
樑成金看到吳鄧超還沒有到,不由皺了皺眉頭,但想到熊林的死,還得找個藉口才成,畢竟現在他並沒有可以讓熊林死的證據。
樑成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這才向幾個警察迎了上去說:“剛纔是我報的警,兩個通緝犯已經被我殺死了,現在就在我的朋友董月的病房裡。”
幾個警察看了看樑成金,目光之中有些佩服,因爲他們已經知道,這次樑成金殺死的兩名通緝犯,那都是實力強悍,非常兇猛的,一直是警察部門頭疼的一些通緝犯中的兩個,如此可以說明,樑成金這個人是極不簡單的。
而當他們從吳鄧超警察局長那裡,隱隱得知一些樑成金屬於某個高級機關的身份時,更是不敢小看樑成金這個儘管看起來是如此普通的人。
幾個警察看着樑成金,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說:“恩,這個上面已經告訴我們了,你不必告訴我們了。這次能夠擊殺這兩個強悍的持槍殺人犯,真是多虧了同志幫助啊!”
樑成金身爲特工,對於察顏觀色還是比較擅長的,所以他很是輕易就看出幾個警察看着自己遲遲不說話,並不是因爲他們對自己有所懷疑。他倒是從警察們的目光之中看得出來,這些人很佩服自己。
既然是這樣,那就好辦多了,不用怕熊林的死會帶來什麼麻煩了。
樑成金意識到這一點,心裡暗自一笑,表面上卻依然嚴肅地樣子說:“恩,事情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好,在我擊殺那兩個通緝犯之前,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已經犯案了,而且殺的好像還是有一個很有身份的人。”
幾個警察看着樑成金的神色,又聽了這話,也不由有些擔憂起來,趕緊問道:“那個人在哪裡,趕緊帶我們去看看。”
樑成金應了一聲道:“跟我來吧!”言罷,他就帶着幾個警察向熊林的房間走去。
不過他看到七八個警察都跟着自己走,還是皺了皺眉頭說:“通緝犯死在那個病房裡,那裡還需要有人去看看。”
那幾個警察哦了一聲,其中一名好像是隊長的警察,這才吩咐了幾句,分成了兩組,分別去董月所在的病和熊林所在的病房。
由於聽樑成金說死的好像還是一個挺有身份的人,所以是隊長帶的兩個警察跟着樑成金來到的熊林病房。
當他們看到熊林的屍體時,認出這個傢伙,就是前段時間,因爲做上了A市工商銀行分行總行的總經理而上過電視新聞的熊林,熊市長的兒子時,都不由呆了呆,知道這事不好處理,趕緊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吳鄧超。
樑成金對於警察們的劇烈反應,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倒是足夠淡定,沒有露出任何馬腳地嘆了一口氣道:“唉,要是給我早點遇上這兩個通緝犯就好了,不然的話我們一定可以阻這場悲劇發生的。”
嘴上這麼說,他心裡可不爽了,怎麼也沒有想到熊林這種死有餘辜的傢伙死了,還有這麼多的麻煩,這年頭有個好老爺就是好使啊。
警察隊長和另外兩個警察,不知道殺人兇手會是眼前這個樑成金,聽了他的話,倒是嘆了一口氣,安慰樑成金的拍拍他的肩膀說:“你也不要太自責了,這兩個通緝犯本來就行蹤不定,而且兇殘無比,他沒能阻止他們殺掉熊市長的兒子,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樑成金表情痛苦地點了點頭,心裡卻是很想笑,暗想這幫人怎麼都沒有想到,就是他殺的熊林吧。
而趕在路上的吳鄧超聽到警察的電話說,熊市長的兒子死了,先是有些吃驚地呆了呆,但同時也感到很緊張,馬上就加大油門,向第三人民醫院這邊趕了過來。
沒多久,吳鄧超趕到了醫院,他倒是不愧爲警察局長,擁有多年的辦案經驗,在幾個警察已經封鎖的現場,很快就發現了一絲端倪。
吳鄧超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樑成金,最後他儘管站在樑成金的面前,爲了保險起見,還是拿出手機給樑成金髮了一條信息說:“樑成金,爲什麼我覺得熊林的死有些蹊蹺啊,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
樑成金看到這個信息,對於吳鄧超的辦案如神隱隱有些佩服,也有些頭疼。他想了想,纔回信息說:“我沒什麼瞞着你啊,吳局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豈料吳鄧超卻是擡起目光看了一眼走廓,當他看到走廓裡的攝像頭後,這才發信息說:“樑成金,你最好給我說實話,這樣我纔可以幫你。熊市長和他的兒子,做一些民憤的事,確實該死。”
樑成金沒想到吳鄧超竟然直接就懷疑到了自己的頭上,身上不由冒了一身冷汗,他吸了一口氣,方纔直接走到吳鄧超面前說:“吳局長,我們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吳鄧超早已心知肚明,兩人心照不宣,他點了點頭,就跟着樑成金來到了一個很是僻靜的角落。
樑成金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沒人後,這才說道:“吳局長,我實話告訴你吧,熊林是我殺的。但是熊林這個人早該死了,不過這一次我還是違規做事了。”
吳鄧超有些驚訝的哦了一聲,他沒有想到樑成金竟然如此的相信他,心中大爲感動。他遲疑片刻才道:“恩,熊林早該死了,爲什麼?”
樑成金想了想,覺得吳鄧超上次已經卷入了這場反腐戰爭的表面,而且他剛纔也說了自己殺熊林的事,也沒有什麼在好對他隱瞞的,這便問道:“吳局長,你是一個聰明人,你知道爲什麼熊林可以做上銀行總經理嗎?”
吳鄧超若有所思地說:“董月害怕王丹鳳這個副總經理爭奪她的位置,所以派人殺了王丹鳳,董月因此差點就要受牢獄之災,好在有人替她頂了罪,不過董月也是不可倖免的被調到了警校做個副校長的閒職,之後熊林就成爲了工商銀行總經理。”
樑成金點點頭,卻沒有說什麼。
吳鄧超繼續思索着,憑着警察鍛鍊而成的邏輯能力,很快就意識到了其中玄機道:“樑成金,你是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熊林佈置的一石二鳥之計,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其實王丹鳳是他派人殺的?”
樑成金應了一聲,覺得就憑這一點也可以讓熊林死了,便不想再和吳鄧超更深入的聊下去,直接說道:“是啊,只是我到現在還沒有找到證據證明熊林就是那個暗殺王丹鳳和暗殺董月沒有成功的幕後黑手,但王丹鳳的死和董月的倒臺,使得熊林成爲總經理,熊林是最大的受益者,說這其中沒有什麼蹊蹺,恐怕難以讓人相信。”
吳鄧超淡淡的點點頭,卻是更深入地問道:“只是這熊林,學的本來是武警專業,本來是可以去部隊擔任個軍官的,也肯定是前途無量,他爲什麼要到工商銀行去爭一個總經理的位置呢?”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背後或許還存在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吧。總之熊林這個人很有問題,他必須得死。”樑成金害怕吳鄧超知道太多,會像上次一樣,讓他捲入這場渾水,給他和他的家人帶來危險,所以點到爲止了,對這個話題避爲而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