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可以讓王桂芝早作準備。 不過你也告訴她，這是一項非常重要的市政工程，質量必須過硬，要是出了任何問題，大老闆都拿她是問。”常遠很嚴肅的說道。
“放心吧，我會和我姐說的。”張野點點頭。
告別了常遠，張野和老肥又鑽進了奧迪車，一路心情愉快的向品玉軒駛去。
這一路兩人的心情自然是大不一樣了，老肥興高采烈的抱着青花瓷瓶子，像是抱着個金疙瘩似得，嘴都合不攏了。
“小野，今天謝謝你了啊。要不是你幫忙，這個錢我肯定要不回來的。”
張野沒好氣兒的白了他一眼，道：“說什麼麼，我們兄弟之間還用得着說個謝字？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踹出去。”
哈哈！
老肥自然不會把他這種威脅當回事，又說道：“小野，一會兒這個花瓶賣了，我拿五百萬，剩下的都是你的。”
嗯？
張野的臉色一變，有些不悅的問道：“你啥意思，老肥，你還學會和我耍心眼子了啊，不拿我當兄弟是吧。”
“不是，你剛纔不是也聽常秘書說了麼，這瓶子價值兩千多萬呢。齊林欠我的錢六百萬，多的錢也不是我的，我不能拿啊。”老肥連忙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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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再說吧，沒準兒是個假的呢，咱們還得再回去找齊林呢。”
張野隨口瞎說着，這瓶子根本不可能是假的，怎麼說也是齊林在香江市花了兩千多萬拍賣下來的，要是假的話，那也太阿西吧了。
不過敏銳的他也發現了一些事。
老肥對自己的態度已經悄然有了變化，以前他感覺到過，但沒有像今天這樣的明顯。
雖然兩人的感情還不至於疏遠，但彼此之間因爲金錢和地位的變化，差距漸漸顯現出來了。
無論如何，他和老肥都再也回不到當初那時候絲毫沒有隔閡的兄弟情了。
唉！
他的心裡嘆了口氣，又想起了大劉來，不禁問道：“老肥，你最近都沒和大劉聯繫麼，他應該在銀行班吧，你怎麼沒找他去貸款，反而欠了gāo lì dài。”
“別和我提他，豬狗不如的東西，”
提起大劉，老肥的臉色登時沉了下來，滿臉怒色的說道：
“小野你都不知道，我當初做工程缺錢，想着去找他貸點款，手續什麼的都齊全。可你猜那孫子是怎麼做的？硬是說我公司的資質不夠，沒有信譽度，不給我貸款。最後還把那筆錢帶給了他家親戚，一個不着四六的傢伙，你說氣不氣人。”
竟然是這樣？
張野驚愕的看了老肥一眼，道：“不是吧，大劉啥時候變成這樣了？”
“還不是因爲升了個狗屁科長，覺得自己牛叉了，瞧不起我這個混子了唄。哼，以前和他稱兄道弟，我老肥真是瞎了眼。”老肥怒氣衝衝的說道。
“……”
張野有點無語，心裡更是有點憋屈的難受。
學的時候，他，老肥，大劉，三個人最好的哥們，老肥人渾一些，但卻非常講義氣，大劉因爲出身富裕家庭，多少有些傲氣，但對他們兄弟還算是很不錯的。
張野原本以爲他們兄弟能一起走幾十年，等老了以後還能坐在一起吹吹牛逼，回憶一下當年的叱吒風雲。
可萬萬沒想到，這纔不過畢業兩三年的時間，卻已經物是人非了。
老肥和自己的距離遠了，而大劉更是和老肥直接鬧僵，三兄弟的感情眼看着要分崩離析。
無奈啊！
人心終是變了啊。
張野在心裡嘆了口氣，但也沒說什麼，更沒想過去調解老肥和大劉之間的隔閡。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都有自己的性格。
既然他們做出了選擇，自己又何必強求呢，只要自己做到問心無愧，能幫的話一定幫忙，這足夠了。
隨後的一路，車裡有點沉悶。
張野和老肥誰都沒有說話，那種漸漸疏遠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等到了品玉軒門口，早有人提前等着了，這是張野剛纔打過電話了，韓老特意派人下來接他們兩個人的。
見到韓老之後，張野頓時笑嘻嘻的走了過去，說道：“韓老，最近的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小子給你開點滋補的方子？”
韓老笑了笑，道：“用不着，我老了，早該入土了，折騰了這麼多年，也沒什麼牽掛了。”
“嘿嘿，韓老的境界是高，反正小子是達不到你這樣的境界。”張野笑道。
“你會撿好聽的說，成天也不見人影，這次要不是爲了賣個瓶子，你都不會來看看我吧。”韓老沒好氣兒的瞪了他一眼。
張野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韓老，小子錯了，你別責怪了，還是幫我看看這個瓶子吧，我是一點眼力都沒有的。”
“嗯。”
韓老應了一聲，帶了他的老花鏡，把瓶子放在桌仔細的看了起來。
“嗯，是個好東西，色澤飽滿，構圖有趣，質地精良，是元代青花瓷不錯的東西，算是值點錢吧。不過這東西看着眼熟，你是從哪裡弄來的？”韓老疑惑的問道。
張野嘿嘿一笑，道：“從齊林家裡搶來的，那傢伙不地道，我給他點教訓。”
啥？
韓老驚訝了一下，旋即瞪了他一眼，笑罵道：“你小子，竟幹些出格的事情，不過以你現在的人際關係，齊林那個胖子只要稍微打聽一下，肯定會吞下這口氣了。怎麼，小子，你打算賣了這個瓶子？”
“是唄，這不是打算給韓老麼。”張野倒是也不客氣，直接說道。
韓老點點頭，思索了下道：“這瓶子是當初齊林在香江市花了兩千八百萬拍到的，近些年元青花的價格浮的很厲害，這個瓶子差不多可以賣到三千五百萬了。你要是賣給我的話，我給你三千萬。別怪我殺你的價，我老頭子是做生意的，不賺錢的活兒是不幹的，這是規矩。”
“小子我懂的，三千萬很好了，那麻煩韓老吩咐人把錢分別打進我和我兄弟的賬戶吧，五五開行。”張野淡淡的說道。
他也知道韓老畢竟是商人，哪怕關係再好的朋友，該賺的錢也必須賺，否則乾脆送給人家，那不是生意，而變chéng rén情了。
這是韓老多年前定下的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