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娜怔了怔,臉色有些發白,她不知道局長這麼說的意思到底是什麼,但有一點她可以肯定。
這次自己闖的禍給局長留下了一個極壞的印象,甚至很有可能這次案子後被打入冷宮了。
但是她也不能說什麼,呆呆了站了幾秒鐘,沉默的走出了局長辦公室。
看着外面有些灰濛濛的天空,似乎要下雨的樣子,雷娜開局裡分配給她的車,向閨蜜提供給自己的住址開去。
劉世兵看着雷娜離開,心裡也嘆了口氣,盤算着這次案子後究竟怎麼安排她。
儘管雷娜的辦案手段和刑偵嗅覺都是極爲優秀的,但火爆的脾氣也讓她成了一顆不安分的定時zhà dàn。
他揉了揉有些頭痛的太陽穴,搖了搖頭拿起桌的電話,給自己的副手打了過去。
“國軍啊,你現在有事嗎?嗯,有這麼一件事……對,雷娜那個丫頭可是給我們捅了好大的一個簍子啊,對,還是國軍瞭解我啊,既然你和小野的關係不錯,那這次的說客可非你莫屬了,一定要把這件事壓下來,儘量讓小張同志滿意,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掛斷了電話,劉世兵的心稍微安定了下來,在劉國軍的話語,他能夠聽得出來張野是個很通情達理的人。
儘管這件事無論放在誰的身都是極難接受的,畢竟是用槍頂着自己的頭,這件事實在是太惡劣了。
“希望國軍能把這件事壓下來吧。”劉世兵嘆了口氣,又開始投入了工作。
下了班,劉國軍開自己的車很快出了公安大院,對於自己頂頭司的託付,他雖然答應下來,但卻其實還是有點不太肯定。
儘管他知道張野好說話,但究竟他的心胸能豁達到什麼程度,這可誰也說不準。
一旦張野較真起來,憑藉他在南江市的能量,恐怕非得鬧的天翻地覆不可。
不行,一定要儘可能的把這件事壓下來,否則自己這個副局長怕是也要當到頭了。
劉國軍漸漸加快了車速,不多時來到了味鄉。
這個時候的味鄉正是生意最好的時候,一樓散座那些等菜的常客們都互相的閒聊着,而面前已經有了美食的則悶頭狂吃,幾乎一個字都不說。
大家見到劉國軍進來,也都親切的喊着劉局,和他打着招呼,劉國軍笑着迴應了一下,然後對馮燕道:
“燕子,小野在廚房嗎?”
“在呢啊,劉局,你找小野不會是爲了下午那個女警察的事情吧。哼,那個女人還真是無法無天啊,我真不知道你們警察怎麼會把她招進來,簡直是個女土匪。”馮燕臉色很難看,氣呼呼的說道。
劉國軍聽到這裡,心裡不由的咯噔一下,看馮燕這臉色恐怕是不好辦了,要是張野也是這個意思,那真的麻煩了。
他連忙尷尬的笑着解釋道:“燕子,你別生雷娜的氣,她那個炮仗脾氣,點火炸,其實人還是不錯的,是個好人來着。”
“這還人不錯?還好人?哪個好人會拿着槍頂別人的腦袋啊。哼,也是小野那個臭傢伙見人家漂亮,所以纔不想和她計較,要換了是我,非得把那段視頻發到去,讓全國人民都看看她那張臉。”馮燕翻着白眼,很不爽的說道。
其實她的不爽一部分是因爲雷娜,但也有一部分是因爲張野,在她看來張野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居然不追究,那肯定是看雷娜長得漂亮,想要勾搭人家。
嗯?
劉國軍仔細的聽着馮燕的抱怨,可內心卻是不由的一喜,小野竟然不準備追究這件事?
那實在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他強壓着內心的高興,板着臉道:“嗯,燕子你說的對,這件事我們局裡肯定嚴肅處理。那我先去找小野聊聊,你先忙着啊。”
不給馮燕再抱怨的機會,劉國軍直接衝進了味鄉的廚房。
這會兒張野正在弄着糖醋排骨,現在這可是味鄉的招牌菜,至少在白斬雞和梅菜扣肉登菜單之前絕對是。
而旁邊的耿樂經過了一下午壞肚子的折磨,這會兒已經能夠正常工作了,儘管體力還有點虛弱,但精神卻是極好的。
其實張野早聽到劉國軍來了,畢竟他現在是後天七品的武者,五感已經敏銳到了一個十分可怕的地步。
見到劉國軍進來,張野笑着說道:“劉局,你來了啊。”
劉國軍也笑了起來,倒是沒有和張野客氣,直接道:“小野,我聽燕子說,你不打算追求雷娜下午的事情了?”
張野點點頭:“這有什麼好追究的,她也是爲了辦案,又不是專門針對我的。”
劉國軍眼睛一亮,大讚道:“小野,你這肚量還真是寬啊,其實說實話,這件事要是發生在我的身,我都吞不下這口氣的。”
“其實也沒什麼,你們xíng jǐng雖然不是都這樣,但身的確都帶着虎狼的脾氣,要不然也沒辦法和犯罪分子做鬥爭,我理解。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追究的,監控錄像已經被我刪掉了。”張野輕描淡寫道。
“哈哈,那我可放心了,小野,你給我做一份糖醋排骨,再來份老虎菜,今天我高興,也開開齋。”劉國軍爽朗的笑了起來。
“行,那你等一會兒,很快菜了。”張野也笑了起來。
……
雷娜沒有馬回家,儘管她很想回去好好的洗個澡睡一覺,但卻鬼使神差的再次來到了味鄉。
她把車停的遠遠的,想要下去給張野道歉,可又糾結的很,尤其是一想到張野那張臉,她覺得有氣堵在心口。
猶豫了半天,她終於還是搖搖頭,再次把車開走了,回到閨蜜提供的住所時已經接近了八點。
疲憊不堪的她甚至顧不打量一下這棟房子,直接把所有的衣服都脫下來扔在沙發,赤着嬌美玲瓏的身子鑽進了浴室。
泡在溫暖的水,她只覺得渾身的毛孔都打開了,幾天來的疲憊都順着毛孔散發出來。
微燙的水汽,她的意識漸漸模糊了,不由的沉睡起來。
但她卻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外面的防盜門卻緩緩被人用鑰匙擰開,一個年輕的身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