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媛——”
程浩心碎欲裂。他兩手撫摸着那具黑焦炭一般的屍體,心痛得幾次差點兒要暈厥過去。
此時此刻,他發現自己是真心的愛着張麗媛。當他的手無意觸碰到掛在她脖子上的那塊金如意時,金如意突然啪地一聲,上面的一層蓋子彈開了,裡面竟放了一張紙條。
程浩取出紙條,只見上面寫道:浩,如果我死了,請你親自將我葬於伏虎山坐北朝南的臥龍洞中……
程浩知道那個山洞,他去那兒玩過。看着紙條上的話,程浩一愣,張麗媛爲什麼要將自己的墓址選在山洞裡呢?
這時候程浩的一舉一動,絲毫沒有逃脫門外一個神秘人的眼睛。那人戴了一幅大號墨鏡,頭上一頂帽子將眉眼壓得低低的,他手裡拿了一隻望遠鏡,攀騎在人叢後面的一棵大樹上,正緊緊地盯着程浩。
只是這個神秘人不知道,在他盯着程浩的一舉一動時,在他的背後,同樣也有好幾雙眼睛也在緊緊地盯着他……
11月26日,張麗媛的葬禮如期舉行。
張麗媛的死,又一次轟動了江濱市。誰也沒想到,當初她的那則訃告,果真應驗了,只是她不是死於重病,而是大火。人們在議論紛紛的同時,不免對她的死大感惋惜,至於當時她爲什麼要發那則訃告,更是纏在人們心頭的一個難解之謎。
畢竟張麗媛的身份與衆不同,連市裡一些重要的領導,也趕來參加她的葬禮了,可惜的是,她在海外唯一的親伯父不久前已離世,守在她靈柩旁邊的程浩,只能算她最親近的人了。
這兩天來,程浩太過悲傷了。撫摸着張麗媛的棺材,他突然想起那天夜裡自己被綁架的事,又想起黑臉大漢所說的話,她的死,是不是與那個神秘的“凌公子”有着關係呢?
可細一思量,又不像,他們之所以要綁架他,不正是要引張麗媛出面麼,怎麼會縱火將她害死呢?
不管怎麼樣,程浩覺得有必要將這些事,向警方報告,也許他們從中還能挖掘出一絲線索來。
誰料,警方聽了程浩的
報告後,只是微微一笑,告訴他,這些事他們警方早就知道了。
“什麼?”程浩頓時一怔,道,“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那位警官卻賣了一個關子,不再回答他的問話了。程浩傻眼兒了。
按照張麗媛生前的叮囑,在這天上午的十時左右,程浩將她安葬在了伏虎山坐北朝南的那個臥龍洞裡。前來送行的人都已經走了,可程浩還戀戀不捨地守在墳墓前,看着鑲在墓碑上張麗媛那張楚楚動人的照片,淚水又一次抑制不住地奪眶而出。
“麗媛,你怎麼捨得狠下心來拋我而去啊?”程浩哭泣着道。
也就在這個當口,突然在程浩的背後有人接話了:“看了你這樣,我真的好感動啊……”
程浩聞聲回過頭來,當他看到那人的真面目時,頓時不由得驚得目瞪口呆了,道:“啊,是你?”
那人一笑,一把拉住他,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快離開這兒!”程浩跟着那人往洞中跑去……
他們剛跑不久,從洞門外又涌進一夥人來,爲首的一個正是綁架程浩的那個黑臉大漢,他手裡捧了一臺攝像機。進了洞,他前後左右望了望,一臉疑惑,自言自語地道:“咦,那個姓程的那小子跑哪兒去了?”
黑臉大漢帶着那幾個人又撲進洞裡面去搜索。可沒一會子工夫,那洞就到頭了。
“這真是怪事了,”又一個傢伙不解地道,“我們一直埋伏在洞口附近的樹林子裡,親眼見那姓程的小子進了山洞的,難不成他在山洞裡人間蒸發了?”
黑臉大漢掏出手機,將程浩在山洞中失蹤的事,告訴了那位凌公子。
此時,從手機裡傳來那位凌公子的怒斥聲:“你們是怎麼做事的?上次你們將他綁架了,又讓他逃了,現在出現在你們眼皮底下的一個大活人,怎麼又會消失了?你們真是一幫飯桶!”
“凌公子,這……”黑臉大漢不知怎麼解釋纔好。
又聽那凌公子怒聲吼道:“你們守在那兒,我一會兒過來,特麼的,看來有些事情如果我不親自出面,你
們總是做不好的!”
其實,黑臉大漢等人,誰也沒見過凌公子的面。他們只是在江濱市黑道上混的一夥人,專門替人幹一些綁架、勒索的事,凌公子僱他們時,也是別人介紹的。他們平時只是通過手機聯繫,也聽說這凌公子出手大方,但爲人很是陰毒。
凌公子出現在山洞口時,黑臉大漢等人這才發現,這人長得一副瘦高個,頭上一頂帽子將眉眼壓得很低,戴了一副寬大的墨鏡,上身一襲黑風衣,衣領豎得很高,幾乎遮了下面的半張臉,誰也看不清他長得什麼模樣。
他,正是前兩天出現在張麗媛別墅門前不遠的那個神秘的人。
見了黑臉大漢一夥人,凌公子取下了墨鏡,只見他左額上紋了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左臉上還有一道深深的刀疤,面目猙獰。要說黑臉大漢等人,在黑道上也混過多年了,可乍一見凌公子的長相,也都情不自禁地心中一凜。
那凌公子一眼看出黑臉大漢是這夥人的頭兒,他兩眼惡狠狠地逼視着他質問道:“那姓程的是怎麼從你們眼皮底下消失的?”
黑臉大漢如實地將情況說了,又將攝像機打開了,給他看了,道:“我們親眼見程浩進洞的,那些送葬的人離開山洞時,我們清點了人數,唯獨沒見他出洞,後來我們撲進山洞,卻不見了他的人影了!”
聽他這麼一說,凌公子也是一愣。
“奇怪,你們查過沒有,張麗媛家的火是怎麼一回事?”凌公子突然問道。黑臉大漢搖了搖頭,道:“我們也不清楚,聽說警方也沒查出什麼來。另外,姓張的平時也沒和誰結下什麼仇,不可能會有人縱火的!”
凌公子又氣又急,道:“媽的,起先我們綁架了那姓程的,無非是想引張的出面,哪知這莫明其妙的一把火卻將她燒死了。現在,我們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姓程的身上了,可又讓他失蹤了,這一連串的事發生的也太蹊蹺了吧!”
說着,說着,凌公子又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命令黑臉大漢那夥人道:“你們替我想辦法將姓張的棺材打開,看看裡面有什麼古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