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江海市民,周小牙自然同樣無法接受被“八岐大蛇”那怪物一怒竄到市區來肆虐的情況,爲了阻止
這種災難發生,交出八岐殘首這件事對他而言,完全可以接受。
這顆大蛇腦袋眼下早已裂成兩半了!
當初周小牙把它藏在魔猿島上,因爲那時候他的“乾坤袋”內的空間僅只百米立方,若是一直把八岐殘
首放在“乾坤袋”中,餘下的空間就不太夠用了。
而後來將“乾坤袋”升級之後,未待他來得及將八岐殘首重新收進去,魔猿島上就已然發生了變故——
八岐殘首被一頭體型超過一百米的巨型鱷魚給盯上了,但最終似乎另有第三者出手,八岐殘首被破壞,裡面
的兇獸腦核已然消失不見,而那條莫名其妙出現的巨型鱷魚,也喪生在魔猿島,鱷首部位同樣爛成一堆碎內
,疑似腦核亦被取走!
可以說,被破開取走腦核之後,這顆八岐殘首的價值已然十不餘一,就連當初把它當成寶貝一樣從日本
海域一路叨回江海的“深海雷鱷”,此次進入仙劍世界看到爛乎乎的八岐殘首之後,都徹底地沒了興趣。
偏偏它又腥臭無比,不像其它那些兇獸屍體一樣,可以當成內蘊靈力的靈獸肉販賣,若非害怕惹來大堆
蒼蠅臭蟲,污染附近海域的水質,周小牙早把它扔在魔焰島外的大海中了。
眼下既然“八岐大蛇”都親自過來討要腦袋了,那就給它吧!
至於它看到自己的腦袋裂成兩半之後會有什麼反應,那就不是周小牙可以干涉的問題了,要頭疼也是“
龍盟”那邊跳出來當和事佬的傢伙去頭疼。
不過,用腳後跟都能想象得到,在得知殘首內的腦核被挖走之後,“八岐大蛇”絕對不會就此善罷干休
,此事絕不可能輕易平息下來,周小牙早就作好在海上與“八岐大蛇”鬥法的打算。
無論如何,絕對不能讓它竄到江海市區來,一切,最好能在遠處海域解決,屆時鬧出什麼動靜,普通民
衆方面也好安撫。
當然了,對於一些有心觀測這一戰的勢力,例如歐美等大國,人家天上有衛星,想攔也攔不住,那就只
能由着他們去了。反正那些傢伙即便擁有航拍圖,也絕對不敢輕易外泄,讓他們看一看自己手中的實力與底
蘊,其實也是件好事,不敢說殺雞儆猴,至少也是一種震懾與警告!
八岐殘首中的腦核已然被挖一事雖然不便明說,但考慮到這一次的事情可能還需要“龍盟”的冤大頭擋
在前面,周小牙略一猶豫之後還是稍稍提醒了幾句,委婉地說:“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啊,那顆蛇腦袋擱我這
裡放這麼久了,而今越來越臭,即便還回去,估計也是裝不到脖子上,估計這事兒沒這麼容易解決,你們得
有個心理準備纔是啊。”
“萬一‘八岐大蛇’那傢伙真的發飆,我肯定不會坐以待斃,不過,考慮到江海市廣大人民羣衆的感受
,戰場我會控制在遠海海域,屆時封鎖周邊海面,以及事後平息流言的任務,可能就要靠你們了!”
“你小子居然敢對‘八岐大蛇’下手?”
聽周小牙說得言之鑿鑿,而且語氣似乎還蠻輕鬆的樣子,電話那頭的黃老頓時驚疑不定。
周小牙眼下的實力境界已達先天巔峰之事,他倒是已然知曉,不過……“八岐大蛇”可是“半步道劫”
好不好?即便因爲失卻一顆蛇首而實力下降,那至少也還擁有“道境”的實力,如此強者,周小牙怎麼才能
對付?
心下這般想着,黃老心頭的疑惑越來越濃烈,偏偏知道周小牙一向不做讓自己吃虧的事情,可一時間又
猜不出他到底有什麼倚仗,一時鬱悶到了極點。
掛掉電話,周小牙皺着眉頭沉吟少頃,總覺得心頭似有一種不太安定的感覺,畢竟“八岐大蛇”當初可
是“半步道劫”之境的強大凶獸,這一次戰場又在華夏域內,實在承受不起太大的折騰,一切還是得考慮周
全一點兒爲宜。
一念及此,周小牙有了新的想法,體內下腹丹田氣海中的靈力悄然翻涌,念動之間一道白光打出,原本
被他收在“乾坤袋”中的傀儡察猜金與江四眼二人被放了出來,出現在辦公室中。
“晉入先天中期後,你的預言異能有沒有什麼變化?”江四眼一現身,周小牙顧不上多說,劈頭便問了
起來。
此前江四眼以油畫預言時頗有限制,並非想預言就能預言,那些神奇的預言畫面乃是莫名其妙突然出現
在他腦海中的,根本不存在主動性。但眼下他畢竟已晉入先天中期,實力得到了極大的增強,周小牙此刻突
然問起,就是希望他在晉入先天中期後於油畫預言方面能掌握一定的主動權,能針對某一件事進行靶向預測
,那樣的話對於整個事件的把握,他就更有信心了。
“似乎觸摸到一點兒邊緣……我可以試試,看看現在能不能主動進行塗鴉預測!”
一聽這個問題,江四眼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周小牙的意思,倒也沒有過多解釋,直接點頭。
很快,周小牙再次擡手打出白光,從“乾坤袋”裡取出作畫的油布和油筆之類的東西,準備好一切之後
,就這麼和傀儡察猜金站在旁邊,靜待江四眼施爲。
江四眼很快進入某種玄奧的狀態,如同修道士返神內視時的瞑想一般,站在擺好的油布框前面閉上了雙
眼。
幾分鐘一晃而過。
正當周小牙等得有些不耐煩之際,一直站在那裡如同雕塑般一動未動的江四眼,終於有了動作。
原本緊閉的雙眼驟然睜開,嚇人的是,他的雙眼卻是翻白的,黑瞳完全看不到,整個眼眶裡全都是瘮人
的白色,冷不丁一眼看去,簡直能把人嚇出一身冷汗!
此時此刻的江四眼似乎進入了某種更加玄奧詭異的狀態,雙眼翻白的他微一擡手便精準地握到了擺在身
旁的油畫、畫筆,在油彩盒裡點了幾下之後,下筆如飛,迅速地開始在油布上塗抹起來。
周小牙沒敢打擾,豎起右手中指在脣邊,向身旁的傀儡察猜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就這麼站在旁
邊仔細看了起來。
這傢伙下筆幾乎沒有任何章法,左一下右一下,看起來簡直如同亂塗亂抹,足足一分鐘之後,畫布上的
色彩多了,才漸漸看出一些端倪來。
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周小牙原本覆滿好奇的臉色,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讓他意外的是,畫布上所呈現的地點,居然並非是在海上,而是一處他記憶中最爲熟悉的地方——南山
孤兒院!
周小牙可以說自小就在那裡長大,後來才被院長奶奶逼着在外就學,根本不允許回去,但儘管如此,整
個南山孤兒院與其周邊的一些地形地貌,還是伴隨着童年的諸多記憶,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中,多少年過
去了,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褪色。
可以說,這個地方,一直是周小牙心中最溫暖的聖地,那裡有他的童年,有許許多多雖然可能並不熟悉
,但在心裡卻被他一直當成弟弟妹妹一樣的可憐孤兒。
周小牙雖然因爲院長姥姥的禁令而一直沒有回去過,即便有一次悄悄過去,都是夜晚潛行,但他對於孤
兒院的感情卻很深,自從理療中心賺了錢,已經吩咐徐玲丫頭往那邊打過幾次錢了。
眼下看到這一次的事情似乎把南山孤兒院扯了進來,他的心情突然變得極其沉重。
很快,前後不到十分鐘,整張畫布便已然被油彩覆蓋,扔下畫筆,江四眼再次閉上眼睛,待重新睜開時
眼睛已經恢復了正常,晃了晃腦袋之後,他的視線很快落在自己剛剛塗抹出來的這副油畫上,隨即看向周小
牙,入眼所見的一切,讓他面色大變。
此時此刻的周小牙,雙拳早已握緊,雙眼瞪得溜圓,眼白中隱隱有一些血絲迸顯,視線緊緊地盯在油畫
上。
能讓周小牙的情緒變得如此激動,油畫上所展現出來的情況,顯然不可能會是什麼好事了。
整張油畫詭異到了極點!
從上面能清楚地看到鬆島櫻子的身形,她整個人就如同一個恐怖的妖魔一般,從體內散發出一大片神秘
的霧氣,這層霧氣在現實中可能是無法看到的,因爲在油畫上,江四眼是用一種半透明的白色油彩把它表現
出來。
畫布上,整個孤兒院都被她體內散發出來的詭異氣霧所籠罩,除了院長奶奶,以及一些面孔熟悉的洗衣
大媽和阿姨之外,還有很多年幼的孩子。此時此刻,他們似乎都受到這層詭異氣霧的影響,頭面部七竅流血
,臉孔脹得通紅,如同要炸開一般。
而正行走在孤兒院大院中央的鬆島櫻子,手中正握着一把輕薄的彎刀,似乎正向一個孩子的頸項揮去,
這……是要梟首的意思,竟連孩子都不放過!
“砰!”
“畜生!”
周小牙猛地一拳砸在辦公桌上,面色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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