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了?你難道不想把藏在背後搗亂的傢伙揪出來?”
扭頭瞥向周小牙,趙靈兒調皮地眨了眨眼睛:“這種以陰靈怨念爲基煉製出來的寒穢陰毒之物,一般都會與煉製者的心神息息相關,至少,冥冥中的一些莫名感應還是會有的。咱們正好可以利用這兩片已被寒穢陰毒污染的九節菖蒲,把那些暗中使壞的傢伙找出來。”
“引蛇出洞?”
眼前一亮,周小牙頃刻大喜。
正愁着該想什麼辦法將趙黑虎和那名陰陽師逮出來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有解決的法子了。
那些可惡的傢伙躲在暗中,自己這邊一整個理療中心架在頭上,目標實在太大,不早點兒把他揪出來,萬一隔三岔五地整一些麼蛾子出來,煩都得被他煩死了。
“沒錯,就是引蛇出洞。不過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這些寒穢陰毒我還得再研究研究,看看到底要怎麼處理,才確保能把對方吸引出來。”
點了點頭,趙靈兒說話間伸手拾起周小牙剛剛扔出去的兩片黑色菖蒲葉,一臉若有所思地琢磨起來。
“嘿嘿,不急不急,靈兒辦事我最放心了!不過再重要的事情,咱也不能餓着肚子,你說對吧?”
心頭的大患眼看有了徹底解決的辦法,周小牙心情頓感舒暢,腆着臉討好似地拍起了趙靈兒的馬屁,說話間直接拉着她出了配藥室。
寒依依任務在身,還得擱辦公室裡看着那四名殺手,自然是沒法帶她過去一起進餐了。
周小牙和趙靈兒倆人填飽肚皮之後,擰着打包帶給寒依依的一碗過橋米線剛回到理療中心,外面的小廣場上便陡然響起兩道緊促的汽車急剎聲。
少頃,肖倩倩領着三名警員走進了周小牙的辦公室。
“什麼情況?”
掃了一眼正擱地面疊羅漢玩兒的四名殺手,肖倩倩眉頭一皺詢問起來。
“一個小時之前吧,這四個傢伙突然闖了進來,見人就砍,應該是職業殺手吧,不過我一般也不得罪什麼人,這幾個貨多半是認錯對象了!殺人這種大事兒都能摸錯門,這幾個傢伙簡直……什麼素質嘛!”
撇了撇嘴,周小牙一翻白眼直接就把自己撇了個乾乾淨淨。
“哼!帶走!”
冷哼一聲,肖倩倩滿臉的鄙夷之色。
一般不怎麼得罪人?這話說得還真好意思哪?
上午是誰差點兒被梅茨堡領着十幾個人包了餃子的?連謝老一那陰險狡詐偏偏又很強勢的傢伙都敢冷嘲熱諷,還想怎麼得罪人啊?
“哦對了,我這邊那幾名精神失常的會員已經治好了,只是對出事之前的情況,他們全都記不起來了。”
聳了聳肩,周小牙接着道:“不過我這邊倒是有了一些線索,正琢磨着想辦法把藏在暗中的黑手引出來呢,到時候一行動,肖隊是不是能給點兒火力支援什麼的啊?”
“打我私人電話吧……我給你我的手機號碼,別亂來!”
微一沉吟,肖倩倩說話間轉身走到一旁的辦公桌前,拾起一支筆俯身刷刷寫下了一串電話號碼。
弄醒了四名殺手之後,肖倩倩帶來的三名警員掏出手銬一骨腦全銬了起來。
“幾位慢走啊!”
看着四名殺手排成了一長串,被警員們押着正往外走,周小牙擡手一晃,送客似地微笑起來。
“臭小子,你等着!”
回頭瞥來,兵一惡狠狠地瞪了周小牙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我靠!等你妹啊等?有本事先從裡面出來再說吧!”
……
送走了肖倩倩,周小牙擡手看了看錶,這都中午一點半了。
想想說好了下午給那位住進來的偏癱老頭施針治療,周小牙回身從辦公桌裡取出了杜牧之的金針小盒,用酒精對每一根金針進行消毒處理並用燭火烤炙了一下,確保安全衛生,這纔出門往二層理療室走去。
趙靈兒想要好好研究一下那兩片沾染了寒穢陰毒的九節菖蒲葉,直接就回了自己的配藥室,倒是寒依依閒着沒事,看到周小牙離開,擡步就跟了上去。
“恭喜啊周大師!問題解決了是吧?”
看到周小牙進來,躺在病牀上的銀髮老者淡淡一笑,擡手便示意坐在沙發上陪護的一位憨頭憨腦的小夥子趕緊倒水。
“客氣客氣,這事兒純屬僥倖,還多虧了錢老您提醒!”
反正也不着急,周小牙說話間一屁股在對面的陪護牀坐了下來,笑呵呵地陪這銀髮老頭聊了起來。
這老爺子看起來雖然平常,但不知爲什麼,周小牙每和他的雙眼對視,總感覺他的目光裡似包含着什麼特別的東西,讓他生出一種彷彿被對方徹底看穿的錯覺。
聊了一會兒,周小牙從懷裡取出金針小盒,站起身道:“錢老可準備好了?如果沒問題的話,現在就給你施針如何?”
“沒問題,周大師放心去做就是了,生死有命,即便結果不從人願,老頭子也沒甚好說的。”
點了點頭,銀髮老者一臉的從容淡定。
讓陪護的小夥子給銀髮老者脫去上衣,周小牙告罪了一聲,啓開針盒,拿出一枚中指長短的細小金針後,壓根兒就不用辯識穴位,出手如電,瞬間便扎落了下去。
自從跟趙靈兒修習了道法之後,周小牙的五識感官能力早已大幅提升,出手既穩且準,落針的同時更是悄悄地動用了一絲下腹丹田氣海中的靈力注入了金針之中。
金針攸落!
病牀上的銀髮老者只覺得胸前仿似被蚊蟲叮咬般微微一麻,緊接着,紮在他胸口膻中穴上的金針攸爾一燙,一股明顯的暖流從針體上迸顯出來,如有靈性一般,迅速向他整個身體輻射而開。
這種感覺就像全身過電一般,微麻、微曖,更是瞬間便讓銀髮老者全身的肌肉和神經徹底放鬆。
“好厲害的針法!”
眼前一亮,銀髮老者脫口大讚。
周小牙淡淡一笑,回手從盒中再次取出一枚金針,氣海中的靈力微迸之間,落針如電……
針炙之法,除了要求對人體的穴位洞熟於心之外,尚還要求施針者將人體內的所有經脈功效徹底摸透。
如此,才能針對患者的情況,將應該施針刺激的正確經絡穴位琢磨出來。
這還僅僅只是一般的針炙手法。
像杜牧之杜老頭那種內家針法,要求就更高了,最基本的一點就是必須修習氣功內勁,且還需有一定的火候,否則的話,根本不足以駕御。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真正的內家針炙之法纔會出現而今這種漸已失傳的情況。
而趙靈兒傳授給周小牙的這套“軒轅渡穴”針炙之法,比起所謂的內家針法來,卻明顯又高了一個層次。
軒轅渡穴,使用的不是氣功內勁,而是修道者丹田氣海內的靈力。
正是因爲這些注入金針針體內的靈力的存在,受術者肌體的一些疾恙纔會如被春風拂雪般,悄然消解!
此刻,銀髮老者一針即感身體舒服了許多,連贊周小牙的針炙手法了得。但事實上,造成這種神奇效果的根源,卻是周小牙注入針體的那一縷靈力。
那枚入體金針所代表的,不過就是一種相當於中轉媒介的作用罷了。
一連五針下去,病牀上銀髮老者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臉色都更顯紅潤了幾分。站在旁邊的憨厚青年激動地連連搓手,望向周小牙的目光裡盡是感激之色。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您老休息一下,明天下午我再過來!”
病患年歲已大,靈力雖然是種了不得的好東西,但中風這種病涉及到大腦與人體脊椎的主神經,一時間陡然刺激過度的話,萬一弄巧成拙那就麻煩了。考慮到這一點,周小牙才決定適可而止。
聊了幾句,銀髮老者連聲稱謝,讓那憨厚青年將周小牙和寒依依送出了病房。
“你……能不能教我氣功?”
剛進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坐下呢,走在後面的寒依依突然開口,冷不丁竟提出了想跟周小牙學氣功的想法。
“咦?你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了?不是一向只玩刀麼?”
回頭望去,周小牙滿臉的不解,這丫頭不會是剛纔看自己施針救人才突然生出這種想法的吧?
拜託!治病救人這種事兒隨便來個人就能摻和?
心下這般嘀咕着,周小牙的臉色立刻變得古怪起來:“算了,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氣功不是那麼好學的,再者說了,你不是個職業殺手麼?敬業一點兒好不好?幹好本職工作比什麼都強!”
說着,周小牙打了個哈哈,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不是的,我……我有內傷,或許你的氣功能治好也說不定!”
眉頭一皺,寒依依猛地一咬牙,說話間右臂一擡,反指便向胸前指了指。
什麼?有內傷?居然還是這個部位?
我靠!不會是被孫妤婷那女流氓摸出毛病來了吧?
兩眼一瞪,周小牙勃然大怒:“誰叫你和那丫頭賭博摸咪咪的?一輸就是好幾百下,活該哪天捏爆你的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