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幹部活動中心是一個綜合性的活動場所,平時這裡有健身房和一些體育活動室,像羽毛球館,乒乓球館之類,此外他們也經常組織一些老幹部的歌詠比賽,詩歌朗誦,甚至老年時裝秀之類的活動,同時也經營餐廳,茶室。所以平日裡來這裡的老幹部也不少。
這次諮詢活動事先也做了宣傳,所以也有不少老人今天是專門衝着這個活動來的。加上參加各類活動路過的老幹部,人還真不少。
活動開始後,就不斷地有老人來諮詢各類健康問題,專家們也都在回答老人們提出的問題,替大家做些簡單的檢查,氣氛倒是不錯。
徐濤跟着郭槐和衆人坐在一排長桌後面。別人是早知道要來提供諮詢活動的,都穿了白大褂,徐濤卻是臨時被郭槐叫來的,何況他也沒有白大褂,所以坐在那裡就顯得有些另類,加上他的年紀輕,也沒人當他是什麼專家,所以坐在那裡倒是清閒得很。
徐濤正有些無聊,就見一個身穿運動服,揹着大包的老人走過來招呼郭槐道:“老郭,你也在這裡啊?”
郭槐擡頭一看,道:“老吳,你今天也來諮詢啊?”
老人聽了郭槐的話,擺擺手道:“我今天不是來諮詢的,我去打球,路過這裡看到你就過來看看!”
“打球?”郭槐看了那老人一眼道:“老吳,我看你臉色還不是很好,我給你切下脈吧!”
“行,切脈就切脈!”老吳很爽快地坐在郭槐面前,撩起袖子道:“你給看看!”
郭槐也不多說,凝神替老吳切脈,又看了老吳的舌苔。
老吳道:“怎麼樣,這次我的健康狀況不錯吧?”
郭槐想了想道:“老吳,你這身體可得留神,還是氣血虛啊,運動不能太激烈了!”
老吳笑道:“老郭,這次我可不聽你的了,上次你說我氣血虛,我也按你說的補了,上個禮拜我做了個全面體檢,各項指標一切正常!”
一旁的徐濤忽然插嘴道:“就算在醫院檢查出來指標都正常也不能斷定就沒問題,我看您這身體,氣血虛得有點厲害,不適合激烈運動。”
老吳看了徐濤一眼,問郭槐道:“你學生?”
郭槐還沒回答,老吳又道:“年輕人有衝勁,喜歡錶現沒錯,不過要嚴謹,要相信科學,你都沒有仔細檢查,怎麼就能斷定我氣血虛呢?”
那老吳說話口氣並不算很嚴厲,不過話裡不信的意味非常明確。既然如此,徐濤也不想多說什麼了,病人對醫生不信任,他還能說什麼。
郭槐還想開口,老吳卻道:“好了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還約了人,先上去了,生命在於運動嘛!”
老吳說着便向電梯走去。
郭槐見老吳走了,問徐濤道:“你也覺得老吳氣血虛得厲害?”
徐濤道:“應該沒錯,他眼皮下垂,眼白渾濁發黃,有血絲,頭髮枯黃,臉上皮膚粗糙,膚色發暗,這些都符合氣血虛的表現。”
“哎!”郭槐嘆了口氣:“這個老吳,就是要強,希望他不要出事纔好?”
徐濤問:“這個老吳是什麼人啊,你們很熟?”
郭槐道:“那是我們學校老校長吳遠征啊,後來去教育廳做了副廳長,現在退下來了!老吳可是個好人啊,當年……”
說到這裡又有人過來諮詢健康問題,郭槐便沒有再說下去,扭頭接待諮詢者去了。
徐濤依舊沒事可做,不過看看那些專家不同的做派,他也覺得挺有趣的。於是索性站起身來四下走動。
走到劉傳榮那裡,見他正在替一個老人扎針,徐濤便停下腳步。見劉傳榮仔細查看老人身體症狀,又問了些問題,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似乎在算着什麼東西,良久才終於選定了穴位,又醞釀一會兒,才忽然刺出一針,並迅速捻轉提按。
徐濤看了暗暗點頭,這劉傳榮的一針流果然有些門道。竟然能算準了氣血運行的路線和時間,選擇出此刻最合適的穴位來。
徐濤當然能一眼發現氣血運行的路線,不過那是他能感知氣機的緣故。劉傳榮雖然自幼習武,但是顯然還沒突破到先天境界,對氣機的感知不可能那麼準。
徐濤覺得,劉傳榮之所以能判斷那麼準確,多半運用了一些類似易經的推算手段,這確實是很高明的醫術。
見劉傳榮收針擡頭,徐濤便向他豎了豎大拇指。
劉傳榮見了笑道:“徐濤你的回陽九針什麼時候露一手給大家看看啊?”
徐濤擺擺手:“劉老剛纔那一針氣機掐得真準,不愧爲一針劉,名不虛傳啊!”
“咦,你能看出來?”這一下劉傳榮真的有些驚訝了,抓準了氣機運行路線和時間,可是他這一針流的精華所在,不過要抓準這氣機可不容易,不但要用心感知,還要用一套獨特的方法去推算,徐濤是怎麼一眼就看出來的呢?
徐濤莫測高深地笑笑,並沒有回答,仙家功夫也不是那麼好解釋的。
“救人啊!”忽然一聲叫聲傳了過來,只見從樓梯方向飛奔過來一個年輕人,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地叫道:“救人啊,吳廳長暈過去了!”
郭槐原本就擔心吳遠征的身體,一聽這話,第一個站了起來:“在哪裡?”
“三樓,羽毛球館!”年輕人喊了一聲,已經上氣不接下氣。
郭槐疾步走向樓梯,一邊走一邊叫:“徐濤,跟我去救人!”
徐濤還沒動,身邊的劉傳榮已經追了過去,畢竟是自幼練武的,劉傳榮的速度比郭槐快了不少,跑到樓梯口的時候,他已經追上了郭槐:“老郭,你坐電梯,我先去救人!”
劉傳榮說着已經撒腿跑上了樓梯,忽然身邊人影一閃而過,瞬間越過劉傳榮,往樓上去了,等到劉傳榮感覺有人超過自己,擡頭看的時候,早就不見了人影。
能這麼快的速度超過劉傳榮的,當然是徐濤。
在學校裡,郭槐一直對徐濤很不錯,上次高天林設局害徐濤,也多虧遇到了郭槐在場,省去不少麻煩。他開口請徐濤救人,徐濤當然要出手。何況徐濤這會兒正琢磨如何跟郭槐說學校要處分自己的事情呢,讓紫府金仙開口求人,這個口還真是不好開,徐濤覺得還是先給郭槐留個好印象吧,到時候郭槐總不能不管自己。
徐濤眨眼間就上了三樓,羽毛球館已經亂成了一團。
吳遠征今天打球興致很高,剛纔他還贏了一局,氣勢正盛。不過是暫時休息一下到場邊喝點水,哪料忽然就一頭栽倒了。可把一起打球的同伴嚇壞了,慌忙過去查看,卻見吳遠征已經氣息全無。
一衆球友都嚇壞了,有人急忙撥打急救電話求助,又有人忽然想起今天一樓大廳有很多專家在,忙讓一個年紀輕,腿腳靈便的趕去求助。
那年輕人也知道救人要緊,顧不上等電梯,連跑帶跳地就下了樓梯,直奔大廳求救。
徐濤趕到三樓的時候一羣人正圍着吳遠征,有個跟吳遠征差不多年紀的老人正在掐吳遠征人中。
徐濤跑過去叫了一聲:“讓開!”便要動手救人。
那正試圖救人的老人聞言擡頭,見徐濤年輕,便問:“你是誰?專家呢?”
徐濤也不想浪費時間,說道:“你讓一讓,我要救人!”
“你?”那老人顯然不信任徐濤,說道:“你懂不懂,這腦溢血是不能隨便亂動的,不然會出人命的!”
徐濤道:“他這不是腦溢血!”
“怎麼不是腦溢血?”老人卻堅持己見:“你不能動,等專家過來!”
徐濤掃了吳遠征一眼,見他的氣機已經極弱,幾近消亡!也顧不得等人上來了,伸手一拉,將那老人拉到一旁道:“別妨礙我救人!”
那老人被徐濤拉到一邊,一個趔趄,邊上一個中年人趕忙將他扶住,叫了一聲:“周局長小心!”
那老頭見徐濤敢拉自己,頓時怒了,叫道:“給我攔住他!”
“誰敢動?”徐濤一聲怒喝,一指那老頭道:“你給我閉嘴,不懂不要瞎指揮!”
徐濤說完,不再看那老者,伸手一摸,已經從戒指中摸出昨天剛買的那隻玉瓶,從裡面取出兩枚用紫英精金煉製的金針。
那老頭脾氣不小,見徐濤指責自己,邊上的人卻似乎被他嚇住了,頓時一撩袖子,就要自己上前阻攔徐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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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攔着他!”劉傳榮這時候大叫着跑了過來,一把拉住那老者道:“周局長,別攔着他!”
那個被叫做周局長的老者被劉傳榮拉住,兀自惱怒道:“老劉,你什麼意思?”
“周局長,他可是個高手……”
徐濤卻已經不再理會那老者,低頭仔細查看吳遠征的情況。吳遠征此刻非但沒有呼吸,連心跳也都停了。
情況已是萬分危急,吳遠征心臟驟停,大腦缺血,這種狀態保持稍久,就算救回來,也會引起腦損傷,導致無法挽回的後遺症。
徐濤見狀不再猶豫,雙手一揮,兩手各持一針,一取右手太淵,一取左手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