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自然也聽得出夏妙然的小心思,倒也不介意,她這樣的女人,如果會在乎別人的看法,也就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了。
當即一笑,又將一雙狐媚的眼睛盯在了石予方的身上,許半生雖然也讓方琳有些動心,但是畢竟覺得他身板太弱,相比起來,還是石予方更貼合心意。而且,許家大少,饒是方琳,也不可能硬來,總要找點兒合適的機會突破才行。方琳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勾引像是許半生這樣的半熟少年,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到時候是許半生自己心甘情願的成爲了方琳的幃中之客,就算是許老爺子親自出面,方琳也是不懼。
至於現在,還是把主要的心思放在石予方身上吧。
“妙然丫頭,你放心,姐姐不搶你的小情郎。來,給姐姐介紹一下其他這兩位朋友。”
夏妙然聽了,心道狗屁,真有機會你以爲你會不搶?不過,這好像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我和許半生的婚約早已解除了。
而方琳的後半句,也讓夏妙然恍然大悟,原來方琳今天的主要目標是石予方,這倒是讓她略感放心——只是,她也沒想到,自己爲何要放心。
“半生身後的是他的好朋友,李小語,至於這位,我也不認識,還是讓半生來介紹吧。”說罷,夏妙然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琳姐可是位大人物,半生,你能認識琳姐可是有福了,琳姐隨便介紹點兒生意,都能讓一個人飛黃騰達。”
許半生笑了笑,道:“這是我師兄的兒子,算是我的師侄。”看似介紹了,卻連名字都沒說,明顯是不想跟方琳多囉嗦。
方琳雙眼一虛,已經非常不悅了,但是很快又恢復了笑容,依舊是狐媚放蕩,笑聲都能把男人的魂勾走一半。
“妙然丫頭你還真是放心啊,這樣一個漂亮的姑娘連我看了都覺得心跳加速,就這樣讓她跟在你小未婚夫的身邊,你也不怕她把你的許半生搶走?”
夏妙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倒是李小語冷哼了一聲,半點面子都不給的說道:“你管好你自己吧!沒事兒就讓開,別擋道,我們還有事!”
方琳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她心中沒火是不可能的,先是被石予方無視,然後許半生又連手都不肯跟她握一下,石予方更是把黃氏兄弟都扔了出去,讓方琳面子大失。
也是湊巧,夏妙然適時出現,方琳知道了許半生的身份。面對許夏兩家,方琳也只能稍稍按捺,給他們幾分面子。卻沒想到,夏妙然把她當賊防不說,許半生依舊是半點面子不給,他身後那名明顯像是保鏢的女孩子,更是膽敢對自己如此出言不遜。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許大少,你真是比你父親許如軒還要強勢。”
都聽得出方琳話裡的不滿之意,夏妙然心裡一個咯噔,此刻黃氏兄弟也正好撫着臉走了過來,只是陡然看到夏妙然,他們當然認識這位夏家的大小姐,頓時停住了腳步,他們很清楚,這件事已經不是他們可以干預的了。
對方剛剛的出手已經說明沒把他們放在眼裡,而且他倆加起來也不是石予方的對手啊。夏家的權勢他們更加清楚,別看他們也算是富二代,可他們這種富二代到了夏家這種龐然大物面前,就只有喝風的份。二人雖然紈絝,卻也不傻,剛纔許半生敢不給方琳面子,看來是因爲心中有底。只是,這吳東城裡什麼時候又冒出一個惹不起的大人物了?以前沒聽說過啊!
看到這臉上明顯帶傷的兄弟倆,而他倆是方琳的狗腿子夏妙然自然也是知情的,頓時她就知道剛纔恐怕是已經發生過沖突了。即便知道許家是如何強勢,夏妙然也不禁爲許半生有些擔心,方琳是什麼人,她太清楚了。
夏妙然剛想開口,許半生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夏妙然話到嘴邊,被這一眼又看了回去。
“我就是許半生,我做事一向不太考慮我父親的感受。就好像琳姐出自崆峒,但是崆峒花架門的道姑們,恐怕也不太乾預琳姐的作爲。”
方琳悚然一驚,腳下不由倒退了半步,心中疑慮叢生,她雖然一身功夫的確出自崆峒派的花架門,可就算是行家裡手至少也得動了手才能知道。許半生和她明明是初初相見,又怎麼可能一眼就看出她出身崆峒?就算是同樣出自崆峒派其他門的,也未必知道花架門裡有她這樣一號人物。
“你到底是誰?”方琳虛着雙眼,口氣有些不善的問到。
這句話,當然不是問許半生叫什麼名字,而是要知道許半生出身何處。對於許半生剛出生就被一個老道接走續命的事情,方琳也有所耳聞,許半生帶着功夫回到許家,這也算在情理之中,可方琳卻無從知曉接走許半生的老道是何許人也。難道,也是他們崆峒派的?
許半生緩緩說道:“我師從太一派,如果按照道門一體的輩分,我想琳姐叫我一聲師叔祖我應該承受得起。”
方琳想了半天,也沒能想起江湖中有個什麼太一派。聽許半生的話,按照道門的輩分,看來這應該是個道教的宗派。而崆峒派其實和武當頗爲類似,早年創派祖師師從少林,而後到崆峒山習道研技,創下崆峒派。屬於道教門派,卻又不完全遵從道門的規矩。
現在見許半生拿道門的輩分壓自己,她也不禁冷笑一聲:“既然知道我出身崆峒,就該知道,崆峒亦道亦俗,你還是叫我姐姐的好。”
許半生明白這是方琳並不知道太一派的緣故,便又自笑笑,道:“是我疏忽,忘記了崆峒八門唯有玄空太極門修道,其他七門不過等同尋常武術門派。琳姐抱歉,我們還要去辦理入學手續,煩請讓步。”
方琳見許半生語氣之中似有瞧不起崆峒除了玄空門之外的其餘七門的意思,心中不禁更加惱火。但是現在也不方便發作,看了一眼低首垂目的石予方,越發覺得要在這個小帥哥的面前保持足夠的風度。
於是她竟然還是笑了出來,說道:“兩位弟弟還有正事,姐姐我就不多打擾了。晚上我在江邊設宴,也算是給許大少接個風。你們許家跟我方家也多有來往,於情於理我都該請許家弟弟吃頓飯。妙然丫頭,你晚上帶他們過去吧。”
方琳倒是也乾脆,說完這句話,立刻就走。但是留下的話說得明白,這頓飯,許半生必須去,而且,不光他,李小語和石予方也必須到場。
看着方琳急火火的背影,許半生嘴角含笑,根本就不在意。
夏妙然看的來氣,嬌嗔一句:“許半生,人都走了你看什麼看?看不出來你倒是很有女人緣啊,又是小語又是蔣怡的,現在還招惹上了這個女人。可別怪我沒警告過你,這個女人不是那麼好惹的,哪怕是你們許家老太爺復生,恐怕也奈她不何。而且名聲……”
許半生緩緩搖了搖頭,道:“她的主要目標是予方。妙然,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叫石予方,他父親算是我師父的半個弟子,他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還很巧跟我和小語同專業同班。予方,這是夏妙然,今年大三,學生會副主席,估計換屆也就該成爲主席了。”
石予方趕忙恭敬的跟夏妙然打招呼,卻考慮到剛纔方琳所說的夏妙然是許半生的未婚妻,不敢伸手去握,只是恭恭敬敬鞠了個躬,說道:“小嬸嬸您好。”
這個稱呼頓時把夏妙然鬧了個大紅臉,就連許半生也略有些意外,隨即想到,微微一笑,解釋道:“妙然家裡從前和我家裡有過指腹爲婚,不過現在不是過去,我和她已經解除婚約了。你叫妙然姐就好,不可亂叫。”
石予方趕忙誠惶誠恐的改口道:“妙然姐您好。”
夏妙然的臉紅的厲害,一方面是石予方這個稱呼讓她很不適應,另一方面也是許半生急着跟她撇清關係。
“哼!你那麼着急撇清關係做什麼?做你未婚妻很丟你的臉麼?予方,你以後就叫我小嬸嬸,氣死這個白癡!”可能自己也覺得不妥,又補充了一句,“沒人的時候叫我小嬸嬸,在學校就叫我妙然姐。”
石予方苦着臉,知道自己不小心捲進了一場戰爭之中,也不敢再多說,只得訥訥點頭。
許半生也是無奈,女人本就是不可理喻的動物,他只能揉揉眉心,緩步朝前走着。
有了夏妙然,許半生和李小語的入學手續辦的十分順利。新生入學,本就是交給學生會來組織,通常只派幾個老師監督一下就可以了。夏妙然在吳東大學有校花之譽,又是學生會副主席,帶着兩個人走個後門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只是,在面對學生會那一幫小幹部的時候,他們都爲李小語的美貌和清冷震驚,一個個暗自交流,說是吳東大學從此有兩朵校花了。只是好像李小語不太愛跟人交流,冷冰冰的,和夏妙然熱情如火如同赤道和南極,未來兩年學校裡的男生恐怕會爲誰纔是本校第一校花爭吵不休。
而許半生和石予方的出現,也引起學生會女幹部們的熱情圍觀。校草終於出現,而且一下子就是兩個,一個陽光燦爛,另一個秀氣儒雅,這,簡直要讓吳東大學的女生們幸福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