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趕到的時候,許半生第一杯茶還沒有涼。
依舊是騷媚入骨,進門的時候,方琳那小腰搖擺的就像是三月裡的春風,讓人總有一種拿把剪刀上去將其腰肢剪斷的衝動。
天氣雖然漸漸轉熱,可遠還沒到可以敞胸露懷的地步。而方琳卻已經穿的十分清涼,那對傲人的有些不像話的大胸,倒是有一半都展露在別人的眼前。
其間深壑,只可以用觸目驚心來形容,縱然是那些歐美的豔星,怕也不過如此,甚至,那些豔星九成九都是人工做出來的胸脯。
長着這樣一對胸器,方琳的確是絲毫都不浪費,若不是擔心有傷風化,她怕只是想要乾脆就把那對巨胸徹底曝露在春光之中。
不過進了包間之後,方琳還是略微收斂了她那搖曳的風姿,她知道許半生不喜歡這些,更加不喜歡女人在他面前表現的過於冶豔。
“許少等了很久了?”方琳客客氣氣的說到,看了一眼李小語,對她點點頭,道:“少宮主好。”
在這世上,大概也唯有許半生能讓方琳如此客氣了,哪怕是她親生父親,哪怕是那位高居共和國第二人之位的大領導,方琳說話也不見得如此拘謹。
許半生放下二郎腿,指了指手邊的蓋碗,道:“茶還沒涼,就還沒有多久。”
“許少今天這是……?”方琳有些摸不準許半生的來意,尤其是許半生表現的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但她也不敢說自己正急着回京城,哪怕之前在火車上,她也只是說自己會盡快趕回來。
“沒什麼,來隨便坐坐。突然想起很久沒有來這裡了,想起這臨江仙下的滔滔江水,經過一個冬天,想來水勢也開始上漲了。”
方琳並不相信許半生的話,她知道許半生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尤其是對自己,方琳很清楚,許半生並不希望跟自己有太多瓜葛。
不過這話是不敢說的,在許半生面前,方琳侷促的就像是一名剛剛上學的小學生,看到老師總是有天然的敬畏之心。
“彭管家沒有安排飯菜吧?我去給許少安排一下?”方琳試探着問到。
許半生擺了擺手,道:“時間還早,你這裡現在寂寞的很,也沒什麼客人,廚房隨時待命,安排了飯菜只怕不到十分鐘就能全都擺齊。你先陪我喝喝茶。”
方琳越發不解,但又不敢相問,便點頭道:“我去泡杯茶來。”
其實泡茶這種事,顯然是吩咐一下就行了,可方琳摸不準許半生的來意,就想着去問問彭管家。剛纔進門的時候,彭管家也沒見着人,方琳也正奇怪着呢,按說這彭管家知道自己要來,必然應該是在門口守候着纔對的呀!
出了包間,方琳咬着嘴脣,妖嬈無雙,在許半生面前不敢展露的風情,此刻卻是完全綻放,走廊裡站着的服務員看見,只覺得眼前發花,雖然她也是個女孩子,卻也依舊被方琳的妖冶所迷惑。
腳下慢慢的走着,方琳心裡卻在想着許半生。
比起半年前,許半生似乎更加帥氣了,方琳對許半生的那點子心思是從來都沒有擱下過。雖然半年多都沒有跟許半生見過哪怕一面,可這半年多的時間裡,方琳卻是無數次的在牀上見到許半生。無他,這段時間以來,方琳和男人之間的來往依舊密切的很,小男生換了不少個,可每次在牀上瘋狂運動的時候,方琳的腦子裡只有一個人的面容。
那就是許半生。
現在,方琳的唯一性愛伴侶,似乎只有許半生了,即便跟她上牀的從來都不是許半生,可在方琳看來,她每一次都是在跟許半生做。尤其是她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浴缸裡,沙發上,牀腳邊,窗臺前,飄窗上,乃至車裡,甚至北國的冰天雪地之中,都留下了她和許半生的記憶。
只是,許半生並沒有這些記憶,這些記憶只屬於方琳一個人。
一個小小的器材,乃至兩根手指,都彷彿是許半生和方琳一次次充滿激情的翻滾的見證。
方琳當然知道,這一切不過都只是自己的幻想罷了,她可能終此一生也不可能真的跟許半生肉搏一次,可這並不妨礙方琳在激情高漲的每一次,腦子裡都只存在許半生一個人的身影和麪容。
現在的方琳,對許半生何止是迷戀那麼簡單?
許半生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方琳興奮的簡直就要昏死過去,可是很快她也明白,自己也僅僅只能見一見許半生而已,半年多來的夙願,絕不可能達成。可即便如此,她也依舊感覺到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亢奮,是以,在回程的火車上,方琳把自己獨自關在洗手間中,坐在馬桶上,完成了一次用手指模仿許半生的過程。其浪語之激昂,甚至就連列車的乘務員都能聽見,面紅耳赤。
但是一見到許半生,方琳卻又感覺到無比的拘束,許半生給她造成了太大的壓力,這壓力,幾乎壓得她連話都不敢說,遑論幻想點兒旖旎的事情了。
現在,哪怕是走出了包間,許半生給方琳造成的壓力仍在,她依舊並未放鬆,只是在思索着許半生究竟爲何會來到這裡。
看到方琳的腳步明顯有些迷茫,服務員小心的問道:“琳姐,您沒事兒吧?”
方琳陡然被驚醒,看見是服務員,便問道:“彭管家人呢?”
“剛纔還在呢,他還說要在門口等着您呢,您沒見着他麼?”
方琳搖了搖頭,又道:“趕緊幫我把他找來,我找他有事。”
服務員答應一聲,趕忙走到操作間取出對講機,開始低聲的呼喊彭連揚。
“哦,你順便讓茶藝師幫我泡杯茶。”
“好的,琳姐您喝什麼茶?”服務員將對講機從嘴邊挪開,急忙問到。
“和許少一樣,快!”
“我這就去辦。”說完話,服務員又用對講機跟茶藝師那邊溝通了一下,那邊已經在安排方琳的白毫銀針了。
彭連揚此刻也回了話,方琳找他,他可不敢不回答。
原本他的確是準備好了到門口去等着方琳的,而且他也是這麼做的。
從樓上下去,彭連揚就到了前廳,就站在門後,隨時準備出門恭候方琳的大駕。
可等了一會兒,彭連揚打開門想看看方琳的車是不是已經進入視野的時候,卻由於心裡在想着許半生剛纔那些多少有些令人驚疑的舉動,沒注意門的迴轉,竟然被門撞在了後背之上。腳下微微一個趔趄,衝下了樓梯。
人倒是沒事,前衝了幾步也就站穩了,只是臉上的眼鏡卻掉在了地上,彭連揚俯身尋找的時候,卻發現那副眼鏡竟然已經斷成了兩截。
中間的鼻夾斷開了,撿起來稍一檢查,就發現是中間焊接的地方斷了。
真是禍不單行。
鼻夾斷了最是麻煩,要是鏡腿還好,隨便想點兒辦法都能湊合。可鼻夾斷了卻是無法綁在一起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換一副眼鏡。
彭連揚其實並不近視,他以前倒是也經常戴一副眼鏡,不過那都是爲了讓自己顯得更加儒雅一些。幹管家這一行,已經十多年的時間了,彭連揚深知要如何打扮自己,才能讓僱主看了更滿意,也讓自己的外型更容易被客人接受。
這副眼鏡就更加內藏玄機,那關乎於他能否在一年之內賺夠一輩子的錢,而且是借用方琳的會所。
彭連揚對蟲二會所很滿意,來之後他也曾經苦惱過一陣子,會所沒生意,他的工資雖然高,可哪比得上提成啊!偏偏方琳就希望這裡沒生意,她這會所本就不是爲了盈利的,彭連揚愈發感覺到不滿,卻又不敢跟方琳多提。
機會很快上門,終於有不請自來的客人,其他的服務人員原本是不想接待的,但是那人出手大方的很,隨手拋出的小費都狗他們半個月的薪水了,於是乎那人就成了方琳所不知道的第一撥客人。
那客人又來了兩次,不像是普通來吃喝的客人,倒像是來考察這裡是否值得經營的,每次來都上上下下轉悠許久,遊逛的時間遠比吃飯的時間多。
不過也沒人在意,這裡本來就沒什麼客人,包間全都空着,那個客人出手大方的很,他願意參觀就讓他參觀個夠。
第三次的時候,客人跟彭連揚就很熟悉了,臨走之前,把彭連揚喊去說了半天的話。也沒繞,直接就說到那些東西上邊了,彭連揚自然是不相信的,可這副現在已經斷開的眼睛戴上之後,他的確看到了許多不同尋常的東西,就像是徹底的打開了另一個世界的門一樣。
這種事情,其實並不難讓人相信,尤其是那位客人當場就給彭連揚轉了一百萬。
彭連揚的年薪是三十多萬,現在的身家也肯定不止百萬,可陡然一筆七位數的款項出現在自己的賬戶上,這種衝擊力還是相當大的。
那位客人告訴彭連揚,只要他願意,他一週就能賺這麼多錢,甚至不止。
彭連揚心動了,然後就有了這裡非同尋常的生意,當然,除他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在這個會所之中,還有另外一個世界。正常的世界裡,蟲二會所門可羅雀,門前冷落車馬稀,可在另一個世界裡,這裡卻是熱鬧非凡,來來往往的賓客幾乎把會所的門檻都踏斷。
而彭連揚很快也發現,對方沒有騙他,他每週跟人結算一次,每次結算之後,他的利潤都是七位數,而且前邊那個數字絕不是一!
這一切,都跟那副眼鏡有絕對直接的關係,沒有那副眼鏡,他什麼也看不到,就更別提給那些東西提供酒水,收取修行了。
當下也顧不得方琳,彭連揚撿起了眼鏡就跑去了後邊的辦公室,想盡一切辦法,希望可以讓眼鏡頂過今晚。
今天,那個世界裡的生意,好到難以想象的地步,幾乎已經將整個蟲二會所擠滿了,彭連揚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