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東的這句話,好像直接就點了王義的死穴,他的笑容戛然而止,一臉驚訝的看着唐振東,“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唐振東面色不變,回道,“我說老爺子您會長命百歲,兩個兒子都很孝順,女兒雖然這麼多年沒有音訊,但是卻一定會團圓的。”
王義聽唐振東把話重複一遍,他才把疑惑的目光看着齊仁達,意思是問:這事是你跟他說的,
齊仁達有些吃驚,因爲他是知道王義兩個兒子的,而且這兩個兒子非常能幹,在部隊乾的非常好,也孝順,不過他有女兒嗎,齊仁達是沒聽說過,反正以自己的認知,他是沒見過王義的女兒,
王義看了疑惑的齊仁達兩眼,纔想起自己好像根本沒跟他說過自己女兒失蹤的事,他訝道,“你怎麼知道我有個女兒。”
“老爺子的子女宮兩正一奇,兩正自然是兒子,而一奇自然是女兒,而這一奇的前半部隱晦不明,顯出老爺子並不知道女兒下落,但是這一奇在最後突然有個上挑,很顯然老爺子的女兒馬上就要回到老爺子的膝下。”唐振東侃侃而談,
“王老哥,你真有個女兒,我還不知道。”齊仁達跟王義相交多年,兩人關係走的極近,連他都沒聽說王義還有個女兒,
齊仁達跟王義說的話,王義並沒有工夫回答他,而是緊緊盯着唐振東,“你說我女兒現在在哪,我要怎麼才能找到她。”
“機緣到了,一定會重逢的。”
“那你幫我算算她在哪。”王義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因爲他的確有個女兒,這個女兒是在他剛參加部隊的時候,就失散了的,
王義當時要去參軍,而她的媳婦又剛剛懷孕,但是爲了革命的理想,他還是毅然去了,在臨近解放的時候,他捎信回來說他在京城,讓他媳婦過來投奔他,還沒解放那會,兵荒馬亂,王義的媳婦也不敢帶着剛四五歲的孩子一起北上,而且她又不確定王義說的是真的,怕去了沒地方落腳,於是就把剛出生的女兒寄居在平時一個要好的鄰居家裡,約定半年左右回來再接孩子走,但是這半年,全國解放了,蔣光頭也退到了臺彎,但是蔣光頭走的時候,王義的家鄉南方可並不太平,等王義和妻子團聚後,他想再回去找孩子的時候,那個要好的鄰居卻不知去向了,就這樣王義把他的女兒丟失了,
“老爺子有令愛的生辰八字嗎。”
王義趕緊把女兒的生辰八字報給了唐振東,唐振東就在齊仁達家的沙發上,閉目推演王義女兒的命理,
足足一個小時,唐振東睜開眼,“老爺子,令愛健在,不日將會團聚,不過具體的日子還是說不好。”
唐振東能算出的也就是王義距離女兒的遠近,但是這個距離的誤差太大了,所以他就沒直接報給王義,
“那能不能算出我女兒現在在哪裡。”
“如果我沒算錯的話,她應該在南方一帶,具體來說應該是在廣川。”
“廣川。”王義喃喃的重複了一句,“她在廣川。”
齊仁達最知道老友心思,他一聽王義真有個失散多年的女兒,而且是在廣川,齊仁達趕緊追問道,“那你還能在詳細一點嗎,比如具體在廣川哪裡。”
唐振東搖搖頭,“命理的推演是距離越近,越能精確,距離越遠,推演越模糊。”
唐振東這麼一說,齊仁達馬上就提出了建議,“那咱們能不能去廣川再推演一次,得到一個詳細的地址呢。”
“原則上可以,不過這個命理推演這個東西畢竟不是衛星定位,就算距離再近,也沒把把一個人定位到非常詳細的地址,最多能定位到一條街道,三兩公里周圍,這已經是命理推演的極限了。”
“三兩公里,一條街道,那也行,求求小唐師父幫幫我這個盼女心切的老人。”王義一聽唐振東可以把人精確定位到三兩公里之內,他馬上喜不自勝,幾乎要哭了出來,
在廣川這個上千萬人口的城市找一個人容易,還是在一條街道,三兩公里之內幾萬人中找一個人容易,這是顯而易見的,對於齊仁達這樣的人來說,要在一條街道里找個人,雖然有點麻煩,但是絕對不是個問題,
唐振東點點頭,“老爺子別說什麼求不求,咱們學得秘法,助人就是積德,我一定會幫到底的。”
其實唐振東還有句話沒有說出來,助人固然是積德,但是助人的同時他也泄露了天機,而泄露天機是有遭天譴的危險的,不過唐振東這人向來隨性而爲,膽子又極大,別說他現在身中金蠶盅劇毒,全賴着佛祖遺蛻舍利的至剛至陽的力量吸引着金蠶,才使得金蠶沒有嗜咬自己五臟六腑,但是這金蠶誰知道有沒有可能喜新厭舊,厭惡了着舍利的環境,什麼時候開始嗜咬自己,唐振東也說不好,所以,能幫人就幫人,
再說就算沒有金蠶盅在身,唐振東也是說幫忙就幫忙,毫不遲疑的,
“那咱們現在就去,我馬上安排飛機。”王義有些等不及了,失散了六十年的女兒,王義能不着急嗎,
“我說你個老王,再着急也得等吃了這飯再走,再說了你現在走,到廣川已經是傍晚了,着急也沒用,再說你準備飛機還不得讓飛機加加油,保養保養啊。”齊仁達看王義馬上就要拉着唐振東走,他勸解道,
“小唐,你看。”王義看着唐振東,徵求他的意見,
“是,齊叔說的對,咱們不差這幾個小時時間,最好在走前還是先聯繫好在廣川的熟人,借部分人手,到時候可以幫助咱們一起找人,咱們還是明天一早出發吧。”
王義一拍額頭,“對,對,咱不能直接帶兵去,但是還不讓在當地找駐軍部隊幫忙嗎。”
王義一個電話,雖說不能跨地區指揮部隊,但是他畢竟做過一省軍區老大,雖然現在已經不當司令了,但是現在畢竟還是軍委委員,這不是還沒開兩會嗎,開完兩會,他才卸任,再說就算他卸任了,以他這個身份,找一兩個團的武警部隊或者預備役幫忙找個人,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王伯伯,我也要去。”齊嬌見王義跟唐振東已經敲定了去廣川的事宜,她不由着急道,
“不準去,你王伯伯是去辦正事的,哪有工夫去照顧你。”齊仁達見這時候女兒也來湊熱鬧,佯裝呵斥道,
“沒事,一起去,一起去,正好我也需要嬌嬌幫我找人呢。”王義的女兒失散了這麼多年,他一直以沒有女兒爲人生最大憾事,所以對待齊嬌就像親生女兒一般,
“我王伯伯讓我一起去了,呵呵。”
齊仁達見王義答應,他也沒話說了,王義看着唐振東,“小唐,你說我女兒失散這真的是我的命嗎。”
王義本身是個唯物主義戰士,他對風水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最是不相信,不過這次唐振東說的話,讓王義不得不相信,而起王義看唐振東一副輕鬆的模樣,似乎自己尋找女兒的事情也胸有成竹,
“這個,老爺子,既然您問我,那我可就有話直說了。”
“說,沒事。”
“老爺子一生剛硬,堅持原則,但是性格剛硬這個東西,有的時候是好事,能讓人諸邪不侵,但是俗話說孤陽不長,孤陰不生,太剛了,容易把一切柔的東西都磨滅掉,這恐怕就是老爺子年輕最剛硬的時候失女,而現在卻老來得女的原因吧。”
“哦,那就好,那就好。”王義雖然心中恨不得立刻找到女兒,但是他並沒有找到女兒的方法,只能讓唐振東幫忙,不過唐振東說的對,自己這麼多年都等了,的確不差這幾個小時的時間,
唐振東的語氣裡對王義找到女兒的事,十拿九穩,唐振東讓王義明天一早出發,就有讓王義冷卻下激動心情的作用,要不然越早找到女兒,他就心情越激動,這麼大歲數的人,心情一激動,血壓,血糖什麼的都高,萬一出點什麼事,那自己就不見得是在做好事了,
唐振東看着于振華,“於叔,那個什麼,我要跟王司令一起下廣川去找尋他的女兒,您要是着急回去,就不用在這裡等我了,還不一定幾天呢。”
齊仁達一伸手,“振華,你也先不用着急走,過幾天我們黨委開會,會表彰你在這次大橋垮塌事故中的表現的。”
齊仁達的這聲振華,讓于振華聽的就是一激動,能讓省委書記齊仁達直呼自己名字,這就是齊書記沒拿自己當外人的意思,于振華心中一陣激動,他對於這次帶唐振東來省城的決定真是感到慶幸不已,
在大橋垮塌中救了自己一命,而且幫助自己成了指揮鎮定的表彰對象,在自己跟黃省長和齊書記的交往中,唐振東又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這讓于振華更加的認定唐振東就是自己的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