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志聽唐振東咒李皮子的話,有點着急,“東子,你可別胡說,讓人聽見還以爲咱們管不起他喝一頓酒呢,不用多少錢的玩意,喝唄。”
唐振東心道:沒多少錢,要是你知道這兩瓶酒近三千塊的時候,你還覺得沒多少錢嗎,不過唐振東自然不可能揭穿這個,如果自己跟老爹坦白了酒的價格,恐怕自己拿回來的這八箱酒,他是不會動了,
酒就是用來喝的,談價格幹什麼,
其實,唐振東真的不是在意這個酒錢,他說李皮子沒幾天喝頭了的意思是說唐振東看出了李皮子命不久矣,恐怕是過不去這個年了,
有些話,唐振東自然不可能說出來,說的越多,泄露的天機越多,
人一蹬腳過去是最好的情況,如果一個人知道他三年或五年後必死,有多少人能放得開一切,安心赴死,大部分人都要鬱鬱寡歡,恐怕本來能活三年的,用不了一年就完了,
跟李皮子這樣必死之人,唐振東自然不會計較兩瓶酒,如果李皮子喝了這兩瓶還不夠,唐振東還準備再給他拿兩瓶,跟一個命不久矣的人計較什麼,
“你住這屋吧,以前我睡的,別嫌棄,褥子和被都是新換的。”唐振東把徐月嬋領進西廂房,指着炕上新換的被子道,
“恩。”徐月嬋手伸到褥子下一摸,“真熱乎,我從來沒睡過這麼熱的牀。”
“這叫炕,不**。”
“哦,我們那裡一年四季睡竹牀,在山上那十幾年一直睡的是石牀,都是涼的。”
徐月嬋在雷公山的那麼多年,一直睡在石屋的那個冰冷的石牀上,唐振東懷疑是否是徐月嬋睡的石牀太涼,連帶着她的性格也變的冷了起來,
“北方都是熱炕頭,有句話怎麼說來着:老婆孩子熱炕頭。”唐振東突然想起自己好像話有點多,這話不應該跟徐月嬋說,徐月嬋喜歡自己,他是知道的,但是自己卻是喜歡的於清影,和她永遠沒有可能,剛剛唐振東是對徐月嬋沒有任何的防備,完全看做了自己人才這麼沒有任何防備,
徐月嬋也低下頭,唐振東跟徐月嬋說,“好了,早點睡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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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振東剛要回自己住的東廂房,經過東正房父母的房間的時候,榮維維叫住了唐振東,“東子,你等會。”
唐振東一楞,“什麼事,媽。”
“你跟媽說,你說你初三帶媳婦回來是真還是假。”榮維維拉住唐振東的手,她也看出了兒子的一絲不耐煩,非要逼兒子說出實情,
“好了,真的,我初二去她家,然後初三或者初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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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騙你媽呀,你媽想抱孫子都想瘋了。”唐文志在旁邊說道,
“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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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振東的衣錦還鄉,在村裡引起了強烈的反響,誰都知道唐振東入獄勞改了八年,去年才放出來,雖然他也回來過兩次,但是基本都是入黑後,偷偷回來,也沒弄的人盡皆知,
但是這次唐振東開着車,領着美女,大搖大擺的回來,不到一晚上,半個村子的人都傳遍了,
其實唐振東還是冤枉,他哪有大搖大擺的回來,只不過是開着車,別人以爲他大搖大擺而已,其實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低調,只不過在別人眼裡,他這就相當於大搖大擺,
唐振東以前在村裡是遠近聞名的神童級人物,腦袋聰明,學習特好,體育也好,是村裡著名的孩子王,而且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典型代表,是村裡人的榜樣,是家長教育孩子的好教材,
不過自從唐振東在高中因爲殺人被入獄勞改後,一下就從榜樣教材變成了反面教材,村裡人議論紛紛,都說唐振東這是聰明的逆了天,受了天譴,不良少年,殺人犯的呼聲不絕於耳,
唐文志和榮維維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承受了太多村裡人的冷嘲熱諷,指指點點,
直到唐振東出獄,老兩口也對唐振東沒有什麼特別的期盼,只是希望兒子趕緊找個對象,完成人生大事結婚,生了孫子,平平安安的傳宗接代就行了,也沒什麼太大的要求,大富大貴,更是從來沒想過,只求在村裡好好生活,不招人白眼就好了,
兒子出獄後,也回來過兩次,雖然老兩口看到兒子心裡高興,但是卻總爲兒子婚事着急,再加上他們這麼多年沒看到過兒子了,總是想的,但是在農村,每天的閒言碎語太多了,家長裡短的事,都成了大事,像唐振東這樣剛出獄的,會成爲村裡的絕對話題,哪個兒子回來,父母都會給講一遍,
唐振東出獄後,老兩口不願意聲張,入獄的那八年,老兩口同樣忍受了太多村裡人的欺負,這些他們都從來沒跟唐振東說過,
村西頭,小塘村,村黨委書記楊開虎家,
“聽說老唐家兒子回來了。”村書記楊開虎問治安主任唐吉安,
“是啊,還開了一輛大轎車,真大,比玉勇開的那個都大。”
楊玉勇是村書記楊開虎的兒子,開着一輛豐田凱美瑞,在村裡耀武揚威,當然楊玉勇的威風還是來自他爹楊開虎,
楊開虎在小塘村是一霸,他在小塘村有兄弟四個,是兄弟四個給他擡上了村書記的位子上,楊開虎確實也有把子手段嗎,他當了書記之後,把村裡年久失修的學校偌大的地皮賣給了海城一個老闆,賣了十二萬,掙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楊開虎的第二桶金是他當上了書記的第二年,他把村裡的西河給賣了,
小塘村村西有條河,村民都叫西河,西河可以說是小塘村的母親河,整個小塘村在以前就是靠着西河水澆灌莊稼的,
西河裡有河沙和石頭,多年的河水衝激,西河河牀佈滿了鵝卵石和沙子,當然,誰也不會把這些東西當成寶,
這就不得不說楊開虎這人有手腕,他通過買學校地皮的海城老闆,結識了一個搞建築的老闆,然後商量着把整個小塘村的西河河沙和石頭給買下,這就是楊開虎的第二桶金,這第二桶金讓楊開虎掙了三十六萬,楊開虎上任兩年,就從村裡掙了五十萬,
五十萬對於小塘村的普通村民來說,這幾乎就是天文數字,從此開始,楊開虎把整個小塘村黨支部經營成了自己的鐵桶,僱傭了村裡最能打的,也是最遊手好閒的唐吉安當村治安主任,
當然,唐吉安就是楊開虎的私人保鏢一樣,楊開虎每年給唐吉安一萬塊錢,讓唐吉安做自己的打手,唐吉安沒事的時候,每天都在楊開虎家吃喝,當然楊開虎也不在乎這點吃喝的錢,從村裡隨便一搞,錢就來了,
楊玉勇是楊開虎的兒子,被楊開虎找人送到了泉水鎮公安局,當上了民警,吃上了國家飯,
兒子當了警察的楊玉勇更是肆無忌憚,他在村裡更是耀武揚威,連帶着楊開虎的打手唐吉安也是因爲楊玉勇當了警察,而膽大包天,動輒就給人打成重傷,反正有楊玉勇和楊開虎罩着,唐吉安就完全沒有了顧忌,
“吉安,這個老唐家的兒子在哪幹什麼。”楊開虎給自己和唐吉安倒了一杯酒,
“不大清楚,說是在海城給老闆開車。”
“給老闆開車,能把老闆的車開家裡來,這說明這個老闆對他還真不錯。”楊開虎分析道,
“恩,不過這也說不定,說不準他老闆明天找他,他就得屁顛屁顛的回去。”
“哈哈,那是肯定的,誰讓他伺候人呢,伺候人就是這個待遇。”楊開虎把杯跟端上來的唐吉安一碰,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老唐這幾年兒子坐牢,挺老實,以前仗着自己念過幾年書,對支部工作橫挑鼻子豎挑眼,自從兒子進去了,老實多了,是個良民。”
“哈哈,他老唐再不老實,那也是對上一任書記,對我,他敢嗎。”楊開虎哈哈大笑,彷彿村裡就是他的天下,
“是啊,楊書記你就是我們小塘村的天,不過,老唐媳婦長的可真是有味道,白白淨淨,雖然歲數大點,但是也還是風韻猶存。”
“哈哈,吉安你小子,整天就那麼點雞*巴事,能不能有點更高的追求,前天我不是領你去海城開了一次洋葷嗎,那小姐怎麼樣。”
“楊書記,太爽了,還是城裡的妞夠味,那皮膚,那身材,嘖嘖。”唐吉安說到激情處,狠狠嚥下幾口唾沫,
“哈哈,不過老唐媳婦是挺夠味,我看着也眼饞。”楊開虎大笑,
一陣汽車喇叭聲在門口響起,汽車引擎隨即熄了火,
“楊書記,是玉勇回來了。”
“恩,是他,這小子回來的真晚,一天到晚在外面給我瞎混。”
“爸,我老遠就聽見你又在說我,怎麼我就那麼不入你眼。”楊玉勇身材肥胖高大,體格健壯,一進門,聽見父親在說自己,他頓時辯解道,
“吉安哥,你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