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死了,疼死啦,怎麼辦,怎麼辦?”建明和媽媽馬青槐手舞足蹈地在地上不停地跺起腳來,完全看不見到被蜇的滿臉是紅包,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的可憐的樂菱。
“沒事吧,沒事吧,樂菱,樂菱!”孔泰清都快要瘋了,雙手抱住女兒用力地搖晃着,希望老天能夠眷顧,讓她快點醒過來。
無奈這種情況下的傅炎彬,只得把這一家子人帶到了自己在別墅區角落裡的窄小住處。
“啊,啊,媽,疼,疼死了,輕點!”建明推開媽媽專心爲她塗藥的手。
“忍着點!不塗藥怎麼行!”馬青槐大喝住兒子,讓他不要再亂動,眼裡是無限的關心和擔憂。
說着臉色突然變得鐵青起來,轉眼看向躺在牀上不醒人事的樂菱,呲牙裂嘴的開罵:“就是這死東西,好好的沒事,非要跑去抓什麼青蛙。”
“你現在來說這些有什麼用。”正在爲樂菱塗藥的孔泰清,心裡是無比憎惡老婆對女兒的態度,但嘴裡可是怕着她的,因爲自己賺不到足夠多的錢,在老她面前說起話來也沒有底氣了。
“我讓她疼的嗎?是我蜇她的嗎?要不是因爲她不懂事,她哥哥會被蜜蜂蜇嗎?”馬青槐實足一個潑婦的模樣,拿着手裡正在塗藥的棉籤不停地上下晃動,指着暈沉中發着高燒的樂菱大罵。
從這個女兒被老公抱回家那天開始,她就沒有想過要給她好臉色,她一直斷定這是老公孔泰清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生下的私生女。
對於這些,孔泰清心裡比誰都清楚,但爲了自己當初對傅炎彬許下的諾言,絕不會透露半個字,所以,在老婆面前,沒有過否認,也沒有過默認,但卻害苦了可憐的樂菱。
“可惡的蜜蜂,別讓我再看見,要是再看見了,我一定要把它們抓來全部都吃掉。”對於潑婦老婆的謾罵,無處發泄的孔泰清只能跟早已沒了蹤影的蜜蜂置一下氣了。
看着滿臉紅腫的樂菱,掩飾不住的自責神態佈滿孔泰清的整張被擔心迷漫的臉,不停地眨着沒有任何點光澤的棕色眸子。
站在一旁的傅炎彬和兒子弘文竟成了一副尷尬樣,其實這事本跟他們父子無關,便他們倆的臉色看起來各懷其事。
弘文清麗的黑眸掠過一絲讓人無法看明白的深情,俊秀的臉龐有些悸然,從剛纔見到她爲妹妹擋住可怕的蜜蜂時,他的心中便被這種樸實善良的心境所震憾所感動了。
“少說廢話,說關於土地收購和開發的具體情況,我只要結果!”公司的會議廳內,喬炫明正對着下屬極力大吼出聲,一臉的邪惡氣息佔據了整個會議廳的空間。
所有的下屬都不敢再作聲,只有其中的一個講解員在小心翼翼的說着眼下公司的情況,恐懼的眼睛卻是不由自主的偷瞄董事長那副彷彿要吃人的模樣。
“這片地是以前的程偉彥博士……”下屬的話還沒說完。
“什麼狗屁,我是問能不能收購!”“啪”地一聲巨響,喬炫明手裡的資料夾就已經飛到了正在說話的下屬眼皮底下,嚇得全場的人個個無不爲之驚恐。
喬炫明聽到程偉彥這個名字時的惱怒和恐慌,全部寫在了自己的臉上和身上,他頓然全身極度溫度升高,煩躁異常,快速又沒有任何章法的扯開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精緻領帶,猛甩在會議桌上,下屬們被突如其來的董事長的喝斥驚得顫粟不已。
“對不起,對不起!”那個說話的員工根本不知道自己剛纔到底是說錯了什麼,纔會惹到董事長這麼氣憤,驚得只能不停地說着看起來無濟於事的這三個字。
在確定了董事長要繼續聽下去的情況下,緊張無比地開始繼續介紹:“果園沒辦法收購,那裡的農民根本無法勾通。”
“這個我來解決,這關係到我們公司的死活,如果那裡建不了汽車製造基地,公司就沒有希望了,你們都給我拼盡全力去做!”喬炫明從真皮辦公椅上起身,用力的在會議桌上重擊一掌,如老虎般兇惡的精芒在他狡詐的深黑眸子中散端開來。
望着他離開會議廳的背影,所有下屬員工無不感到他留下的泌人的恐慌。
市裡正在進行一場少年鋼琴比賽,此時的丁代真燙着大波浪染着紅顏色的漂亮髮型,化了淡妝的臉頰似乎比十一年前要優雅了許多,一臉的燦爛笑容,穿着蕾斯雪紡的連衣裙,襯着同樣是高貴黃色的高跟鞋,典型的貴婦氣質。
旁邊站着是她在這個家裡的繼子喬子昂,今年已有15歲了,和傅炎彬的兒子弘文同年,而且在同一所學校同一個班級讀書。
兩母子正興趣盎然地看着臺上盡情在彈鋼琴的女兒,夢琪13歲,和丁代真死去的女兒靜逸同年,當初正是因爲小夢琪的揪心的哭聲,極度痛苦和絕望的她纔會選擇留下來,然後來到這個家裡。
她一直把夢琪當成是自己那死去的逸靜,將自己全副身心的愛都傾注於這個孩子身上,想要從她身上找回女兒的身影,同時也在照顧夢琪的同時,試着忘卻那段對失去丈夫和女兒的痛苦。
看到臺上悠美起伏彈着鋼琴的漂亮夢琪,她時不時張大嘴眯笑着顯出驚歎,驚歎夢琪從小就對鋼琴表現出來的異常天賦。
站在她身旁的子昂一起跟着在拍手鼓掌,慶賀妹妹夢琪的演出成功,女兒在臺下所有觀衆的呼聲中完美謝幕,快樂如天使般地飛奔過丁代真的身邊來。
“哦,我的公主。”喬炫明捧着漂亮的鮮紅給比賽結束的女兒送上,溫情的抱住女兒,呵呵呵的慈愛笑容,猛親了女兒一口,“看,媽媽在那邊。”
“媽媽,媽媽。”夢琪幸福地依偎在丁代真的懷裡,一刻也不肯鬆開的依賴。
一家四口快快樂樂地坐在只有喬炫明纔買的起的豪華尊貴汽車裡,一路有說有笑地往回家的路上開,好一副羨煞旁人的景象。
“太過份了,孩子都病成這樣了,怎麼可以這樣?”揹着暈沉的樂菱在身上,帶着一家人已經被推搡着出了別墅區,孔泰清很是不理解,傅炎彬爲什麼要這麼急地趕着他們走,看得出他的臉上全是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