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麼一個活榜樣放在那裡,衆官員徹底熄了逃跑的心思,這樣的事情他們從來都沒有經歷過,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這一夜對他們而言,絕對是有生以來最難過的一個夜晚,也是最漫長的一個夜晚。
第二天天亮之後,苗靖就將那些官員寫出來的東西全部收了起來,然後送到凌淵虹和喬慕雪的房裡,兩人將那些人寫得東西展開一看,兩人都忍不住輕笑出聲。
那些紙上除了有罪已的條例之外,還有一大堆爲自己開脫的話,然後再將事情都推到其它人的身上,而這個其它人卻又多指陳龍和鎮南侯。
喬慕雪對着那些紙吹了口氣道:“有了這些東西,鎮南侯的死也就顯得更加的理直氣壯了,至於陳龍,這樣子他不死纔怪,我們還真不用費那些力氣。”
凌淵虹看着那些紙輕嘆一口氣道:“真沒有料到地方官員貪墨起來比京官更加可怕,他們的這些行事,分明就是在啃老百姓的骨頭。我此時,倒真的想將他們全給煮了,請老百姓們喝喝他們的骨頭湯。”
喬慕雪輕輕一笑道:“這事嚇嚇他們就好,又哪裡能真的去做,若是真的做了,只怕朝中大臣的口水都能淹死你!”
“這些我當然知道。”凌淵虹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後道:“我也只是說說而已。”
喬慕雪看着他道:“這些官員你打算如何處理?”
“挑幾個能力強的跟在身邊協助處理辦事,將那些無能的,整日只會想着如何從老百姓手裡摳錢的官員,直接和陳龍一塊綁了,派人直接送回京城給父皇處置。”凌淵虹淡然答道。
喬慕雪笑了笑道:“你怎麼看他們有能力沒能力?”
凌淵虹淡淡地道:“他們有沒有能力看他們此時寫的這些東西就好,若是那些寫得亂七八糟的,必定是一些心理素質不好,然後平日裡並沒有太多應變之能之人。那些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穩住心神寫出有條理的東西來的人,此時雖然害怕,但是卻必定是有些應變之能的人,想來處理起事情來也更加利索。”
“你就不怕用了這些人,以後降不住?”喬慕雪有些好奇地問道。
凌淵虹的眸光淺淡,他緩緩地道:“只有沒能力的人才會降不住下面的人,我既然敢用他們,就不怕他們生出二心。”
喬慕雪的眼裡生出了淡淡笑意,凌淵虹卻又道:“再說了,經歷了這一次的事情之後,就算他們長了一顆天大的膽子,也必定不敢亂來了。”
喬慕雪點了點頭道:“說的也是,他們以後必定不敢再生出其它心思來,留着用倒也能用有些用處。”
凌淵虹笑了笑,眸光卻深了些。
恰在此時,衛長生求見,凌淵虹知道衛長生此時來求見必定是摧他快些啓程去確規榮陽縣,衛長生如此心繫於民,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官。
苗靖那邊也過來回話,說是米糧已經全部裝車,只等兩人出發。
當
凌淵虹和喬慕雪去到侯府花廳的時候,那些官員已經狼狽不堪,再沒有昨日裡來裡的意氣風發。
衆人一看到兩人進來,忙伏在地上行禮。
喬慕雪笑了笑道:“諸位大人昨天晚上寫的那些東西我和王爺都看了,王爺對於各位大人的文采很是欣賞,你們果然個個都是一等一啃食老百姓的高手。王爺思慮再三,對你們各自的罪行也有了定論。”
衆官員伏在地上不敢起來。
凌淵虹看了衆官員一眼,卻問道:“人肉湯的滋味如何?被人當做案板上魚肉的滋味又如何?”
衆官員見他進來的時候氣質不凡,都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當即都伏在地上道:“王爺,饒命啊!”
凌淵虹冷笑道:“本王若是饒了你們的命,你們可會放地百姓的命?這些年來,你們身爲父母官,卻沒有一日行父母官應該做的事情,件件樁村都無恥至極!”
他的聲音冷厲霸道,周身的凌厲之氣逼人,那些官員都呆在了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當下都只能伏在地上不作聲。
凌淵虹掃視了衆人一眼道:“你們的罪行都可以稱得上罪大惡極,昨日來找本王的時候,抱的也不過是你們這些官員全部抱成一團來對付本王,以爲本王就耐何你們不得,以爲本王不敢動你們嗎?”
“下官錯了,這些都是了陳大人的主意。”一個官員輕聲道。
“本王自然知道這是陳龍的主意,但是你們沒有腦袋嗎?沒有自己的想法嗎?一出事就把事情往別人的身上推,你們的腦袋又拿來有什麼用?”凌淵虹的聲音不大,卻寒如冰霜。
那麼官員聞言都愣在了那裡,又開始求饒。
凌淵虹不緊不慢地道:“你們自己選個死法吧!”
他這句話一說口,那些官員的眼裡透出了絕望,都哭着伏在地上道:“王爺,饒命啊!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若能留我們一條性命,我們必定會善待百姓,做愛民如子的官!”
“愛民如子?”凌淵虹冷笑道:“這個詞你們不配用!”
那些官員倒有多數已經嚇得趴在了地上。
喬慕雪是知道他要留幾個人用的,此時的這些話不過是想看他們的反應,然後從中間選出幾個合用之人,他這樣選出的人,可以說對他的威儀有了足夠的體會。
她此時對於凌淵虹的馭人之術有了極深刻的體會,凌淵虹生於皇族,雖然之前一直都在裝病,但是並不代表他在閒着。
凌淵虹看着衆官員道:“你們自己選個死法,寫在紙上,寫好之後交給侍衛。”
他說完便帶着喬慕雪走了出去。
兩人出去之後,喬慕雪笑道:“淵虹,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竟有如此的手段?”
凌淵虹笑了笑,伸手在她的額前點了一上道:“我的手段又不是用在你的身上,你自然不知。”
喬慕雪輕輕撇了撇嘴道:“你敢說我們初識的時候
你沒有用一點小手段?”
凌淵虹的嘴角微微上揚,湊到她的耳邊道:“那些不是小手段,而是我對你用了心,若我沒有對你用心,你又豈會發現我的好?”
他這句話說得輕柔溫和,那溫暖的氣息卻順着她的耳朵鑽了進來,帶來了陣陣酥麻,她的心不由得輕輕一顫,當下擡眸看了他一眼。
他的俊顏此時就在她的面前,那雙明亮的眼睛 此時正溫和的看着她,透着層層的暖意,長睫輕輕覆在他的眼睛上,濃密的讓人看不清他眼裡此時的情緒,卻偏生又是那樣的溫暖,帶着幾分誘惑。
那嘴角邊微微上彎的弧度,分明是極致的明媚,這樣的一張臉,看在喬慕雪的眼裡,就有了幾分顛倒衆生的味道。
陽光此時也半照在他的臉上,襯得他整個人也充滿了陽光,他心裡曾有過的陰鬱也似在這一刻全部消失不見,有的只是綿綿密密的情意。
喬慕雪的心跳剎那間就快了起來,只覺得此時的他實在是無盡美好,若是能與他這般相守到老,讓她做什麼她都是願意的。
她朝他咧嘴一笑,此時腦袋裡卻有些空白,已不記得她此時在何處。
一聲輕笑聲將她的思緒拉回,她猛然清醒,卻見凌淵虹正對着她笑道:“怎麼好端端的流口水呢?”
喬慕雪伸手一擦,頓時大窘,她方纔竟對着她的夫婿流口水發花癡了!神啊,這樣低級而且極盡幼稚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看到凌淵虹那似笑非笑的樣子,也不知他是否看穿了她的心思,她當即輕咳一聲道:“方纔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烤羊肉串,一想到那鮮美麻辣的味道,我一時間就忍不住。”
凌淵虹的眉毛輕輕一掀後道:“你看到我想起羊肉串?”
喬慕雪也知道她這點小謊是瞞不過她心思細緻敏捷的夫婿,只是此時讓她承認她方纔對着他發花癡,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願意的。
她的眉毛輕輕一掀,極爲鎮定地道:“方纔想着你的味道不錯,然後昨日裡又喝了那麼多的肉湯,只覺得味道太素淡了些,所以就想到了羊肉串。”
凌淵虹聞言輕笑,那邊苗靖已經將那些人寫的死法拿了出來。
凌淵虹打開看了看,看到一張紙後輕笑一聲道:“這些個貪官倒也有些特點,這些個死法也是各有千秋,最聰明的當數這個死法了。”
他說完將那張紙遞給喬慕雪看,喬慕雪拿起那張紙看了一眼見上面赫然寫着:“誓死跟隨王爺!今生今世斷不敢有二心。”
喬慕雪笑道:“這個人倒真是有些心思,淵虹,他猜出了你的想法,符合你要挑的人的條件。”
凌淵虹淡淡地道:“我之前也在想,這些人中間若有一個能別有機會的人也就應該是他,這個郭登當年科考的時候我曾見過他一回,只是當時他並不知曉我的身份,我還記得他當時領着一衆的學子去秋湖裡釣魚,說是要學一下太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