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頓了一頓,他或許是對周富貴的雲淡風輕有些不滿,用少有的指責的語氣對周富貴說道,他認爲,曹芳的被撤職,固然有曹芳得罪了莫海洋這位紅色太子黨的緣故,周富貴的關係沒有打牢靠,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之一。
當然,除了極少數人之外,是沒有人知道曹芳突然當上公安局長是周家的運作,所以就算曹芳成了史上最短暫的局長,也不會有人嘲笑周家,但是周易自己卻是在心中過不去,在他看來,這是周家的恥辱。
周易,曹芳怎麼撤的職你應該清楚,和莫海洋這樣的紅色太子黨交鋒,不能蠻幹,只能運用適當的策略,不然的話,就要吃虧。
周富貴依舊是一副八風不動的樣子,慢慢地抽了一口雪茄,然後緩緩說道,大有天崩地裂於眼前也不變色的大將氣度。
周富貴向來穩重,不然的話,青龍和龍飛這樣的蓋世強者也不可能甘心拜他爲大哥,但是在外人眼裡,周富貴是一個地地道道俗人,此時他坐在書房的豪華沙發上,一點書卷之氣都沒有,相反卻顯出了俗意來,他的手裡雖然握着一本厚厚的二十四史,但他脖子上那條粗大的黃金項鍊讓他看上去像一個暴發戶。
曹芳也是爲了我才得罪莫海洋的,父親,這事你得想想辦法,不然的話,我怎麼面對曹芳周易聽了周富貴的話之後,在沙發上挨着自己的父親周富貴坐了下來,問周富貴道。
你啊,紅顏知己也實在太多了,比我年輕的時候還要風流。周富貴沒有回答周易的問題,而是一邊抽雪茄一邊說道,看來他對周易和曹芳的關係,也是比較瞭解的。
父親,不管曹芳和我關係如何,她是因爲我得罪了莫海洋,所以我得幫他。周易堅定地說道。
你放心吧,曹芳的事情,我肯定會再次運作,我相信一個月之後,曹芳會再次成爲杭州市公安局的局長。周富貴回答道。
一個月的時間實在太長了,我頂多等半個月,讓一個女孩子承受這麼大的打擊這麼長時間,這實在是很不應該的。
周易道。
周易,這件事情涉及的人很多,將曹芳撤掉的是莫海洋的父親莫援朝親自下的命令,一個月解決這件事情還是最保守的估計。
周富貴當然明白周易的意思,當即有些爲難地說道,就算他在官場當中結交的人再多,辦這種棘手的事情也是要時間的。
父親,我等不及了,這件事情我自己處理,自己想辦法,我一定要讓曹芳早日回到警局上班。
周易當即就說道,他一說完就走出了周富貴的書房,一個月的時間,他等不起,因爲他不想讓自己的紅顏知己憋屈那麼久的時間。
周易非常心急,快步離開了周富貴的書房,周富貴當即就想站起來對自己的兒子說什麼,但最近他還是沒有起身,任自己的兒子離去。
周易還是心急了一點啊,要知道官場非常複雜,就算我手眼通天,真要和莫海洋的父親莫援朝鬥,勝負還真的不好說,再說了,如果真要爲了一個公安局長的位子,看書網目錄kanshu: 就將自己的底牌全部暴漏,似乎也是划不來的。
看到周易離開的背影,周富貴微微嘆了一口氣。
曹芳上任一天就被撤職,周富貴心裡自然也不舒服,畢竟這件事情是他運作的,要是曹芳就這樣被打壓下去了,他的這次花了大力氣和大成本的運作就算是失敗了,但是他要再一次將曹芳推上去,那就是一項浩瀚無比的大工程,不是三五幾天能解決的,先前他和周易說花一個月的時間解決這件事情,那已經是最爲順利的打算,因爲要做成這件事情,不但要牽扯到省裡的人事部門,還可能要牽扯到北京方面,甚至還會牽扯會中央的某些大佬,這個中關係,錯綜複雜,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周易一走,周富貴繼續抽雪茄,不過他也是沒有心情看什麼二十四史了。
周易離開周富貴的房間,下了樓之後,就在自己的院子裡面緩緩地走着。
陽光和煦,草地上已經是一片青翠,春天的勃勃生機展露無遺。
周易走在自家院子裡的草地上,卻是緊皺着眉頭,他一直在想怎麼讓將曹芳再次推上局長的位置,但卻有種無力的感覺。
莫海洋的父親莫援朝是組織部的副部長,可以說在一定程度上掌握着人事大權,曹芳的撤職,就是莫援朝的手筆,而周易在官場之中並無什麼人脈,這件事情辦起來就非常苦難。
上午周易想了一個多小時,根本想不到任何辦法,周癡和陳虎等人都知道周易爲什麼苦惱,所以周易在院子裡邊走邊思考的時候,他們都沒有走過去和周易說話,生怕打斷了周易的思路。
周易吃完中飯之後,乾脆就呆在自己的書房裡面不出來了,他一定要儘快想出幫助曹芳重回警局。
周易這一天無疑是很鬱悶的,然而最爲鬱悶的還是警花曹芳。
昨天曹芳成爲局長回家的時候,還受到了鄰里的熱烈歡迎,說爲鄉親們增光了,曹芳的父母也是很有面子,笑得合不攏嘴,但是現在,她卻是什麼也不是了,連警察都很難做了,只能回家思過,回家的時候,如何面對那些鄰里的議論,如何和她的父母解釋,這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還真的不容易去面對。
不過曹芳也不是個一般的女孩子。
曹芳被撤職了,但是她並沒有立即離開公安局,今天她是來上班的,她覺得自己就要到下班的時間才能離開,她一直牢記着她父親教給她的爲人處事的準則善始善終。
但曹芳的心情無疑是非常不好的,公安局裡面許多人都在暗暗議論她的事情,一些人知道了莫海洋的背景,也就不敢再和曹芳親近,怕因此引起莫海洋的不快,也落個悽慘的下場,有些人則是想安慰曹芳,但曹芳卻是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坐在辦公室裡發呆。
還好,省裡暫時沒有任命新的局長來,而是讓新當選的市長張養浩兼任公安局長。
下午的時候,張養浩市長來了公安局一趟,沒有多久,曹芳的心腹劉衡水就跑了過來,說張養浩市長在找她。
曹芳心神有些不寧,在形形色色的目光之中快步走到了張養浩市長的辦公室裡面。
張市長,您找我
曹芳敲門進去之後,對張養浩恭敬地說道,雖然她遭受了這麼大的打擊,但是她對上司依舊保持着應該有的尊敬,並且她對張養浩市長也沒有什麼怨言,因爲她知道自己的撤職全部是因爲莫海洋那個紅色太子黨的緣故,和張養浩一絲關係都沒有。
曹芳,坐下來說。
曹芳走進辦公室之後,張養浩示意曹芳在他對面的辦公桌邊的一條椅子上坐下。
曹芳依言坐了下來,她這個人還是很大氣,別說是見了什麼局長市長,就算是國家級的大佬面前,她也能神色自若。
曹芳,你暫時回去休息一段時間,我雖然到了市政府,但這段時間局裡的工作還是由我來安排,所以你應該放心。
張局長微笑着對曹芳說道。
我知道了,張市長。曹芳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你被撤職的事情,你恨不恨周易張養浩稍微頓了一頓,然後又問。
張市長,我被撤職,是因爲我得罪了莫海洋,不論我是在局長的崗位上,還是在市刑偵大隊副大隊長的崗位上,只要我得罪了莫海洋這個二世祖,我都會被撤職的,所以這和周易無關。
曹芳想都沒有想就說道。
曹芳說的也是實話,她是因爲幫周易而得罪了莫海洋,這才被撤職,她一點也不恨周易,爲周易付出,她是心甘情願的,因爲周易也救過她,還幫他父親曹希新治好了腿,更爲重要的一點,她喜歡周易,哪怕是讓她去爲周易死,她也願意。
曹芳,那莫海洋的勢力你也是知道的,你回家之後,一切都要小心一點。張養浩市長叮囑曹芳道,因爲他深知莫海洋是什麼樣的人。
市長,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曹芳回答道。
曹芳,不不要灰心喪氣了,我相信你很快就會調回局裡來的。張養浩說道。
都說邪不勝正,但這一回,卻是正不勝邪了,莫家要是不覆滅,那我這輩子可能都沒有機會回警局了。
曹芳有些傷感地回答道,她做了好幾年的警察,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這個職業,但是現在,卻不得不回家去思過了,所以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曹芳的眼裡,涌出了淚水。
曹芳,你放心吧,你的事情,周易和我說過,他不會袖手旁觀的。
張養浩市長見曹芳眼中已經涌出了淚水,勸慰道。
周易想幫我他家花了那麼大力氣將我推上去,但是卻被莫家一下就弄了下來,由此看來周家和莫家在官場上的實力相差還是很遠的,他就算想幫我,估計也是有心無力。
聽到張養浩市長這麼多,曹芳嘀咕了道,說到周易,她雖說不恨,但心裡多多少少有一點想法,因爲在她被撤職之後,周易居然沒有打一個電話過來,完全是不聞不問,她哪裡想到,周易爲了她的事情,一天將自己關在書房裡面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