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杭州,天氣還稍許有些熱,周文山老爺子穿的是普通的唐裝,他的手裡拿着一對鐵膽,看起來也就一退休的小康之家的小老頭,一般人看到他絕對不會將他和將軍的身份聯繫在一起。
至於大個子周癡則穿着一件廉價的短卦,身上充滿着爆發力的肌肉展露無餘,所以那個出租車司機在倒車離開的時候,還多看了這一老一少幾眼,畢竟他看出來了,他所到的這個別墅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所以他在猜測這一老一少是哪個大款家裡的窮親戚。
周文山老爺子還是在年前到過的這裡,哪個時候他還在軍中任職,是晚上開着軍車過來的,所以周富貴的這個別墅裡面,見過周文山老爺子真面貌的人並不多。
周文山老爺子帶着周癡走到別墅的大門口,大門是關着的,兩個保安在那裡來回走動,這兩個保安看到周文山和周癡走到了別墅大門前,就道:老頭,這裡是私人宅院,你們鬼鬼崇崇來這裡做什麼
其實也不怪這兩個保安沒有眼光,只是能進周家這個別墅的,非富即貴。周文山和周癡是打車過來的,他們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他們壓根不會認爲在一老一少能和周家有什麼交集,所以說話也就不客氣。
周富貴在家吧叫他來接我,就說他老子來了。
清瘦但腰桿筆直的周文山老爺子把玩着手中的鐵膽,淡淡地說了一句,只是他身上的氣勢卻在無形之中散發了出來,讓那兩個保安感到了巨大的威壓。
就算是浙江省政府的大佬見到主人,也得稱呼一聲周董,要是在商界或者道上,許多人都稱呼爲主人爲周太祖。其中一個很年輕的保安想道:你一個糟老頭也敢直呼我們主人的名字你是出門忘記帶藥了吧
還請您稍等,我得先報告一下。
這個年輕的保安正要發飆,卻被另外一個老成一點的大概三出頭的保安制止了,周文山老爺子身上不經意散發出來的氣勢如此驚人,況且他身邊還帶着一個鐵塔一般的壯漢,所以這個老成一些的保安斷定這個老人不是常人。
三出頭的保安馬上給他的上司打了一個電話,報告了周文山老爺子的事情。
徒兒,還等個屁啊,給我將門踹開。周文山老爺子冷笑了一聲,招呼大個子周癡道。
是,師傅。
周癡應了一聲,助跑了三部,凌空一腳踢在了鐵門的正中央。那氣勢大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勢頭。
砰。
在周癡的腳下,巨大的鐵門發出一聲怒號,不用懷疑,如果這扇大鐵門被周癡連續踢上幾腳,肯定是要被踢壞的。
一聲巨響,驚動了周家別墅裡面不少的人,連正在午休的喻可欣和柳如煙都驚動了,而一個人影快速向別墅的大門口奔了過來,這人正是周家別墅的保衛人,也就是剛纔接到看門的保安電話的獵豹。
獵豹也是特種兵出聲,他還接受過周文山老爺子的培訓,算得上是周文山老爺子的半個弟子,當獵豹透過鐵門的柵欄,看到站在門外的周文山老爺子,馬上吩咐兩個看門的保安:快點開門,那是周老爺子。
這一下這兩個保安都傻眼了,因爲他們知道自己犯錯了,感情這個看起來並不高大的清瘦老人真是自己主子的父親。
保安將門打開,大氣也不敢出將周文山老爺子和周癡迎了進來,準備挨老人家的責罰。誰知道周文山什麼也沒有說,就帶着周癡大步走了進去。
老爺子,您怎麼來了,也不事先通知我們來接您。獵豹跟在周文山老爺子的後面,誠恐誠惶地說道。
我就怕你們興師動衆,所以沒有通知你們,周富貴呢,又不在家
周文山微笑着說道,這個時候他身上的氣勢早就散去了,看起來又成了一個普通的小老頭。
周文山老爺子和提着一個大包裹的周癡才往別墅裡走了幾米,柳如煙和喻可欣也趕了出來,喻可欣是見過周文山的,連忙走過來迎接,至於柳如煙,卻是站在原地,靜觀先前巨響傳來的方向有什麼異常,對於穿着很普通的周文山和周癡,她看了一眼之後就沒有再看,當然這也不能怪他不小心,只是她從來沒有聽周富貴說過他還有個父親。
老爺子,您來了,這是周癡哥吧。
不施粉黛的喻可欣微笑着對周文山和周癡說道,她的穿着很是素樸,但是卻有種大家閨秀的氣度,而她淺淺的笑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讓人覺得舒服。
十年前周文山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喻可欣才十一歲,周癡是十歲,周易九歲,女大十八變,如今二十一喻可欣出落得超塵脫俗,周文山不免暗暗打量了喻可欣幾眼,發現這當年他就看好的女孩子通身的氣質竟超過了絕大多數世家子弟,而她不施粉黛,看着也讓人舒心。
孩子,你是可欣吧,你不錯,一轉眼都這麼大了,年前我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小不點呢,現在都是個大美人了。
周文山老爺子微笑着說道,臉上露出了慈祥之色,他一聲經歷了多少大事和生死搏殺,看人那是很準的,他一看就看出了喻可欣是個品性相貌都是超一流的好女孩子,將來肯定是周易的賢內助。
老爺子,您謬讚了,您纔是硬朗呢,還是和年前一樣。喻可欣微笑着回答。
那就是周富貴新找的姘頭吧周文山老爺子看了一眼柳如煙,小聲問喻可欣道。
這可是個不好回答的問題,喻可欣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畢竟周富貴她的養父,她不方便說這些很私人的話題。
你這孩子,做什麼都小心翼翼的,你放心,老頭子我不會隨便去找她麻煩,只要她在周家安生一點,不給我惹出什麼幺蛾子來。
周文山看出了喻可欣的尷尬,和顏悅色地說道,喻可欣這才鬆了一口氣。
可欣妹妹,你還記得周癡我啊,周易呢怎麼沒有看到他人大個子周癡也憨憨地笑着,和喻可欣打招呼,不過他最關心的還是周易,。
柳如煙本來是被周癡踢門那聲巨響驚出來的,現在她沒有發現什麼意外,在看到喻可欣接待的是一老一少兩個穿着並不光鮮的人之後,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她在周富貴和喻可欣以及周易面前的表現都無懈可擊,但這並不意味着她對什麼人都知書達理,現在她已經進了周家,雖說還沒有名分,但是一般的人卻也不願意去搭理,只是她沒有想到,這個清瘦的老頭竟然是連周富貴這條過江龍都害怕的猛人,是周富貴這個金融大鱷的親生父親。她更沒有想到,要是這個老人不點頭,她恐怕永遠無法在周家獲得一席之地。
周易還在學校呢,傍晚才放學回來,天氣熱,老爺子,周癡哥,我先安排你們休息吧。
喻可欣的談吐和辦事永遠都是得體和高效的,她很快就將周文少老爺子和周癡安排在了一棟獨立的封閉式小院子裡,這個院子有點類似北方的四合院,裡面格調高雅,周家有資格住進去的人並不多。
喻可欣在安排好一切之後就離開了這個小院子,但是獵豹卻被周文山老爺子留了下來。
豹子,這些年還練功沒有
周文山拿出他的那杆煙槍,點了一壺煙,溫和地問獵豹道,完全沒有絲毫的架子,他的氣勢不外露的時候,別人根本看不出他是絕世高手。
獵豹當時在特種部隊裡面也是屬於兵王的那種,格鬥,偵探,槍械無一不精通,現在他三十幾歲的年紀,正處於生理和心理的最巔峰,像他這樣的高手,難免是有些桀驁氣息的,但是他在周文山老爺子面前卻溫順得像一隻綿羊。
還練,只是這些年進步很慢。
獵豹回答道。
你和周癡過幾招,這孩子缺乏實戰,你們兩個練練手吧。周文山道。
和他過招切磋獵豹打量了周癡一番,將信將疑地問周文山老爺子道。
獵豹雖然退役已經多年了,但是他的身手卻越發精進,因爲在這些年裡,他從來沒有間斷過訓練,他現在三十幾歲的年紀,在心理和生理上都處於最頂峰的年紀。獵豹也是第二次見到周癡,年前周癡和周文山老爺子來這裡的時候,還是個身高不到一米二的小孩子,但是現在周癡已經成長爲一個身高兩米,全身肌肉精煉充滿爆發力的的下山虎了,雖然周癡已經長大了,獵豹卻並不認爲周癡有資格和他交手。
周癡在身高體重方面無疑佔有很大的優勢,但是身爲特種兵王的獵豹知道一個人的武力值並不和他的身高體重成正比,就拿那些王牌特種兵來說,真正的高手大多是一米七到一米七八的中等個子,體型也是偏瘦的,因爲這樣的人力量和速度都很出色,特別適合實戰。
當然獵豹這樣想並沒有輕視周癡的意思,他知道周癡跟了周文山老爺子年,肯定成爲了一個高手,但是他並不認爲周癡已經到了可以和他過招的層次,畢竟一個真高的高手是用實戰和生死搏殺才能培訓出來的,就像他自己,他曾經多次執行特殊任務,和各國的高手有過生死搏鬥,也收割過不少的人命,而年輕的周癡卻缺少這不可或缺的一環,所以獵豹怕誤傷了周癡,因此有些猶豫。
你擔心會傷了周癡
周文山老爺子吧唧吧唧地抽着煙,他看出了獵豹的擔憂,於是笑道:周癡是我的關門弟子,你只管盡力出手,要是他死在你手上,我絕對不會找你麻煩。
聽到老爺子這麼一說,原本心存疑慮的獵豹頓時警惕起來,因爲他看到了周癡眼中的敵意和明白關門弟子這幾個字的含義。
周文山老爺子當初也有幾個親傳弟子,都是軍中赫赫有名武力值變態的人物,而周癡作爲周文山的關門弟子,肯定有極高的天賦,能繼承周文山老爺子的衣鉢,否則一向寧缺毋濫的老爺子是不可能收這個關門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