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無稽洞中。

“師父。”龍雲一進洞口就跪了下去,“徒兒迷茫了。”銀色的面具被拿在了手裡。

“雲兒。”洞中傳來了一個飄渺的聲音,“可記得爲師在你下山的時候說的話嗎?你可以去報仇,但是,如果你要有更大的野心的話,興許,會遇到剋星,爲師只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勉強,遵從心中意念纔好……”然後傳來了一聲嘆息,“如今,你大仇終究得報了,可是,卻被心魔控制了心智……”

“請師父指點迷津。”

“龍兒,天下大勢,終究就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天命所歸,人的命數都是註定的,如果非要逆天而行,那麼,勢必會擾亂天下,血流成河……”一頭白髮,一把銀髯的老者手拿着拂塵走了出來,衣角飛揚,飄然若仙,“而如今,真的是天意,有女異世而來,卻在無意中阻止了這場浩劫,所以,雲兒,別太執着了……”

“異世女?”龍雲錯愕的瞪大了眼睛,那張妖媚到極致的臉此時充滿了詫異之色。

“恩。”無稽老人微微的頷首,“有些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雲兒,理解就好。”

龍雲點頭。

“她也許就是你的劫。”無稽老人微笑,“但是,以後的路還要靠你自己,你的父親希望你能開心過一生,不要再揹負龍家的責任,爲了那虛無縹緲的傳言耗費一生……”

“虛無縹緲?”

“那龍印本是傳說中開啓龍脈地室的鑰匙,一直爲龍家人所守護,傳說裡面有可以讓人長生不老的東西,可是,幾百年來,誰又真正做到了長生不老呢?”無稽老人喟嘆一聲“那物件後來被皇族得到,卻又傳出了什麼天罡咒寶藏之類的說法,可見實屬荒唐……人性貪婪,那物件只能引起衆多無盡的紛爭而已……”

“師父,你是說,那龍印只是個虛的?”

“虛就是實,實亦是虛,世間萬物,誰又真正說的清楚?”無稽老人說着,就慢慢的走進了洞裡,“雲兒,以後凡事都要靠自己了……”越走越深。

“師父……”

“從此之後,你我師徒之緣已盡,勿再掛念了……”說着,白袍一揮,頓時一股強大的氣流涌了出來,將欲追進洞中的龍雲給掀了出來,然後,那明明堅固無比的石洞,瞬間傳來了轟隆隆的倒塌之聲,還沒等龍雲爬起,眼前就只剩下一堆碎石,哪裡還有洞穴的模樣啊。

“師父。”龍雲仰天長嘯一聲,然後跪倒在地,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這才起身,縱身離開。師父的良苦用心他懂,功名利祿也不過是過眼雲煙,他要走的路,是快樂,是痛苦,只能自己決定,那麼,他可不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呢?

五毒谷。

“我胡漢三終於又回來了……”凌月兒一出五毒林就忍不住大叫了一聲,真的林中的小鳥撲啦啦的飛起了一片。

“月兒……”文柔知道女兒回門,早就在林口等着了,一看見凌月兒,也顧不得形象了,上來就抱住了她,“我的好月兒,讓娘好好看看……”

“瘦了。”文柔只看了一眼,就很篤定的說,“是不是皇宮的日子不好過啊?可別委屈了自己……”有些事雖然不說,可是不代表不知道,那個皇上三宮六院的,女兒能不受委屈嗎?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那些武林正道要來圍剿五毒門的事情。

“美女娘,你倒是越來越漂亮了呢。”凌月兒卻笑嘻嘻的對着文柔啵了一個。

“你這個死丫頭。”凌子風卻一把把文柔拉進了自己的懷裡,“連你孃的豆腐都吃?”

“你這個小氣的男人啊,親一下又不會少塊肉。”凌月兒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臭丫頭。”凌子風趁機要打,卻比凌月兒一個閃身躲過了。

“月兒(二姐)……”此時,又有幾個人影飛奔了過來。

“大哥。”凌月兒衝着凌寒星撲了過去,然後就跟個八爪魚一樣的掛在了他的身上,“恭喜當爹了啊。”

“臭丫頭,這麼久纔回來。”凌寒星寵你的揉揉她的腦袋。

“就是啊,二姐,我們都想你了。”凌寒雲凌寒宇也抱了上來,幾個人就跟連體嬰似的。

“月兒。”又一個人影飛來,只不過,這個人的手裡還抱着個小人。

“大嫂。”凌月兒急忙從哥哥身上跳下來,然後迎了過去,接過柳鶯手裡的小娃娃,“真漂亮。”而那才三個多月的小女娃在看見凌月兒的時候,竟然咯咯的笑出了聲。

“小丫頭挺有眼力勁啊,見着姑姑知道色誘啊。”凌月兒誇張的大叫了起來,“好,有你姑姑當年的風範,現在,姑姑我就送你一樣禮物吧。”說着,讓小紅從包裹裡拿出了一把小巧的玉琴出來,只見此琴通體碧綠,小巧精緻,“以後可以要將你孃的本事都學會哦。”

“焦尾?”柳鶯忍不住驚呼。傳聞“焦尾”琴乃幾百年前的樂聖所制,親身小巧,乃是極其罕見的千年寒玉磨製,琴絃更是用極其罕見的雪山冰蠶絲所制,所以,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實乃當今第一琴。凡是愛琴之人,都以一睹其容爲願,而柳鶯更是如此。只是,多年前琴聖的後人失蹤,此琴也就下落不明瞭。

凌月兒看着柳鶯眼裡的激動,不由的笑了,這麼多年,她豈能不知道嫂子的心願,也曾經暗中幫助尋覓過,卻不曾想,此琴竟然在天洪朝的皇宮裡,當即就討了過來,正好給侄女做見面禮了。

總之,凌月兒的回家,讓整個五毒谷又熱鬧了起來,尤其是玄老頭和金老頭,更是興奮。

“你們兩個真的是什麼冰火雙煞?”凌月兒一臉疑惑的看着兩個老頭。

“呵呵,瞞不過你啦。”金老頭彆扭的撓撓大腦袋,“那是我們的師傅。”

“我說呢。”凌月兒恍然大悟,“你們要是真的話,那天一神功怎麼可能只練到第八層啊……”

“不過,他們願意信,我們也懶得解釋了。”玄老頭眉頭一挑,“反正那朱孝天也是個斯文敗類。”

“有道理。”凌月兒點頭,然後眉頭一挑,“知道嗎?你們兩個那天帥呆了。”

“真的?”兩個人興奮的瞪大了眼睛。

“當然,我凌月兒什麼時候說過假話啊。”

“看在你難得誇我們的份上,送你個禮物吧。”玄老頭和金老頭互看一眼,這丫頭他們太熟悉了,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不過,反正也躲不了,索性,他們就做好人吧,免得到時候還有被追殺。

“識相。”凌月兒大笑了起來,“才幾天不見,你們兩個老雜毛就學聰明瞭。”

兩個老頭覺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然後趕緊乖乖的把自己最近研究的毒藥和救命仙丹捧了出來:“請姑奶奶笑納。”

“好說好說。”凌月兒毫不客氣的揣進了自己的懷裡。

“那丫頭。”金老頭忽然拉了拉凌月兒的袖子,“能不能告訴我們,你當初是怎麼和木原那小子達成協議的?”他們相當好奇,只可惜,小紅小翠兩個丫頭說沒有小姐的允許,她們半個字都不會說,弄得他們沒辦法,只好再來問她本人了。

“你們真的想知道?”凌月兒撇嘴,這兩個老傢伙的好奇心還真是耐力持久,都這麼久了還惦記呢。

兩個人齊齊點頭。

“那好吧。”凌月兒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而時間也拉回到了凌月兒五嫁的當天。

當天,秋紅本來是要和木原同歸於盡的,可是,凌月兒卻本着友好共處的原則,硬是拉着兩個人坐了下來。

秋紅只好把自己和木原之間的故事講了一遍,其實很老套啦,秋紅本是雪山派的弟子,卻在無意中救了受傷的木原,結果兩個人就日久生情了,一個非卿不娶,一個非君不嫁了,然後就熱情似火了,再後來就有了結晶了。木原本來說好回到山莊就派人去提親的,可是,卻因爲父親旨在聯絡五毒門,所以就棒打鴛鴦了,而木原也沒有爭取。

後面的話不用聽,凌月兒也知道情況了,不由得回頭看看木原,冷笑了一聲:“木少莊主啊,你想知道我的前四任相公都是爲什麼死的嗎?”

木原忍不住一哆嗦,他其實應該猜到的,但是,凌月兒還是又細數了一遍,並且重點爲他介紹了第三任相公,他爲了把上五毒門,竟然拋妻棄子哦,母女兩個差點餓死呢,那結果就是一顆藥丸下去,七竅流血而亡。

“其實,他要是真心悔過,和老婆孩子好好過日子,我凌月兒也不會怎麼地的,只是,那個傢伙死性不改,轉身就想要妻子的命,所以,這種人是留不得的。”凌月兒對木原說的很是認真。

木原冷汗直冒。

凌月兒說完又想了想:“我的第五個相公木原,也是拋妻棄子哦,那我也送一顆藥丸吧。”說着,看了看手裡的白色小藥丸,遞了過去,“這個藥丸可是很貴哦,要不是你是我相公,我都捨不得給你吃呢。”

木原搖頭,手裡卻使勁握住了劍柄。

“你可別想殺我哦。”凌月兒搖搖自己的食指,“你已經中了我的藥了,只要一運氣,你會死的更快更痛苦的……”

“你……”木原說不出話來。

“快點啦,別磨磨蹭蹭的,你趕緊死掉,我好回去準備六嫁啦……”

被點住穴道的丫頭小紅和小翠忍不住臉部肌肉要抽筋了,雖然從小跟着小姐,什麼樣驚世駭俗的語言和事情都見過,可是,每次聽見小姐的經典語錄,還是忍不住震驚呢,看來,還是需要多加磨練呢……

“小姐。”秋紅聞言卻忽然跪了下來,含淚看了一眼木風,然後給凌月兒磕了個頭,“求你放了他吧,嗚嗚……”

“啊?”凌月兒故意驚叫,“你剛纔不是還要殺了他嗎?”

“本來是想和他同歸於盡的……”秋紅擦了一把眼淚,“可是……我寧願自己帶着兒子離開……”

“爲什麼呢?”凌月兒瞪圓了大眼睛明知故問,前世今生,她可是見多了癡情的女子,看來,這個秋紅也不例外呢。

“因爲我……”秋紅含淚看了一眼木原,“我深愛着他,我成全你們……”說着,起身就要走。

傻女人啊。凌月兒忍不住暗自搖頭,卻急忙喊住了秋紅。

“小姐?”秋紅奇怪的看着凌月兒。

“你知道嗎?孩子沒有爹也很慘的。”凌月兒忍不住嘆口氣,她可是孤苦伶仃活了二十多年呢,知道父母對孩子的意義,尤其是現在的爹孃對自己的痛愛,更讓她知道沒爹沒孃的孩子有多慘,“而且,我都不喜歡他呢,也沒想過給別人當後孃,所以,你的好心我不領。”

秋紅奇怪的看着凌月兒。

凌月兒點點頭,看了一眼木原,他的眼裡一直都流露着對秋紅的不捨,希望這個不是假的。

“我現在問你哦。”凌月兒拍了一下木原的胳膊,“你是覺得老婆孩子比較重要呢?還是覺得稱爲‘天下第一莊’比較重要?”

“我……”木原驟然的地下了頭,他是真的愛着秋紅,尤其看到自己的兒子,可是,爹爹的命令他也不敢違背啊。

“你最好老實回答我。”凌月兒一下一下的拋着手裡的小玉瓶,一臉賊笑,她真的不知道,原來以前金庸武俠小說裡的東西,有一天自己可以真的接觸呢,加上自己還擁有二十一世紀的智慧,所以,她可以說把自己那個美女娘和帥哥爹的本事都學了個差不多啦,而且,門裡那麼多長老,也都是各有所長,她也都學了個七七八八,就像現在手裡的這個,就是她新研製的,吃了之後死不了,但是沒有解藥的話,一個月之內就會發作,然後每天痛,渾身就像針扎一般……效果相當明顯,嘿嘿,凌寒雲和凌寒宇都率先嚐試過了呢,現在,他準備把它送給木原試試。

“好。”木原似乎下了很大的狠心,然後擡頭看着秋紅,“我愛秋紅,我的命也是秋紅給的……如果少門主能饒過我,我願意帶着她們母子遠走天涯……”

“不做莊主了?”

木原搖頭:“還有什麼比有個愛自己的人在身邊更幸福的呢?”

“木大哥……”秋紅已經感動撲了過去。

哎!凌月兒終於嘆口氣:“早這麼說,也就不用浪費我的化功散了啊。”

“請小姐成全。”兩個人齊齊的跪了下來。

“我可受不起。”凌月兒手一揮,那兩個人下跪的趨勢就被擋住了,沒辦法,誰讓她凌月兒從小就被各種奇珍異寶大補特補呢,內力早就比常人高許多了。

木原和秋紅面面相覷。

“好了,我答應成全你們啦。”凌月兒擺擺手,“只是,你們也不用浪跡天涯啦,你爹木華年我還是知道點的,他只不過是氣不過你們擅做主張而已,你回去告訴他,秋紅是我的乾姐姐,那就是五毒門的人了,所以,以後木劍山莊的事就是五毒門的事……”

“這……”秋紅不知所措。

“怎麼?我還辱沒了你不成?”凌月兒挑眉看着秋紅,“還是要你脫離雪山派你捨不得啊?”

“怎麼會?”秋紅急忙跪了下來,“妹妹的大恩,姐姐沒齒難忘。”

“起來吧。”凌月兒笑的燦爛,“記在心裡就好。”

凌月兒又凌空彈了幾下,木原的侍衛木青和自己的兩個小丫頭小紅小翠的穴道立刻解開了。

“小姐……”兩個丫頭立刻衝了過來,“你成全了他們,你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凌月兒白了她們兩個一眼:“當然是回去六嫁啦……”

“可是……”

“別可是了。”凌月兒笑嘻嘻的摸摸兩個小丫頭的臉,“你們呢,繼續跟着秋紅小姐嫁過去,三個月之後再回五毒門,聽見沒有?”

“爲什麼?”兩個小丫頭一聽腦袋都大了。

“嘻嘻,當然是爲了大家好啊。”凌月兒一挑眉,“你想啊,現在五毒門裡都認爲我嫁了啊,估計大家現在都沉浸在對本小姐的不捨當中吧?那就讓他們多難受會吧。”

小紅和小翠對視一眼,心裡暗暗嘆氣:“纔怪呢。”當然,這個話可不敢讓小姐聽見。

凌月兒也不管兩個丫頭的表情,回身忽然點了一下木原的天突穴,趁着他張嘴的功夫,一顆黑色的小藥丸飛了進去。

“你給我吃的什麼?”

“當然是毒藥啊。”凌月兒眼珠一瞪,“我身上除了毒,可沒有別的了。”

“月兒妹妹……”秋紅一聽臉都有點綠了。

“別擔心啦。”凌月兒安撫的拍了拍秋紅的手背,“我這個叫做‘渾身上下萬針齊扎丸’,呵呵,雖然名字土點,但是顧名思義,就是毒發時,就會像有一萬隻鋼針在身上亂扎一般。”

木原剛剛恢復血色的臉上又開始發白了。

“解藥我放在小紅小翠身上,服用之法我也會教給她們,只要你真心對秋紅母子,那麼,一個月後,小紅會給你紅色的解藥,第二個月小翠會給你綠色的解藥,第三個月的時候,她們手裡各有一顆白色的藥丸,你服下後,會一年沒事。”

“那一年之後呢?”秋紅一臉着急。

“過了三個月之後,再說一年的事情吧。”凌月兒笑看着秋紅,這個丫頭還真癡心,“只要他真心對你們好,那麼,我也會保他無事的……”如果一年還看不出他的真心,那麼,後面還會有個兩年,然後是三年……沒辦法,誰讓自己管了這個閒事呢?她不希望每次傷心的都是女人。

木原有點恨恨的看着凌月兒。

“你別這麼看我。”凌月兒卻一臉燦爛的看向木原,“誰讓你武功沒我好,用毒的技術沒我高呢?還有啊,我得提醒你,你這個毒只有我能解,這個中間一旦出現一點差錯,你就玩完了,所以,你還得祈求我長命百歲……”

木原氣的牙根癢癢。

“但是如果你是真心對秋紅,我也會保你長命百歲。”凌月兒說完轉身看着木原的侍衛木青,“你最好把剛纔的所有的話原封不動的回去告訴木華年。”

木青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然後拱手:“屬下不敢。”

“不,你必須這麼做,聽見了嗎?”凌月兒說完,拉着秋紅往屋裡走,“你們等着吧,我們去換衣服。”

不一會,秋紅一身大紅的喜服,抱着兒子走了出來,隊伍吹吹打打的離開了。

凌月兒看了一眼遠去的隊伍,又低頭看看手裡的白色玉佩,這是秋紅留下的,也是當年她的雙親留下的,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還了凌月兒的情。

“但願,你能幸福!”凌月兒嘆口氣,然後收起玉佩,“只是還情就免了吧,光那十車嫁妝你就還不了的……”

凌月兒看了一眼聽的認真的兩個老頭,然後伸了個懶腰:“之後本小姐就悠哉遊資的嫁進了王府了。”後面的事情,他們也都知道了。

“怪不得那木劍山莊寧願得罪朱孝天,也不去參與圍剿五毒門的活動呢,原來是有這麼一層關係呢。”兩個老頭捋着鬍子直點頭。

皇宮裡。

凌月兒離宮二十多天了,宇文康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尤其是聽說江湖上的名門正派要圍剿五毒門的消息,他更是心急如焚,可偏偏朝政如山,他根本就丟不下,出不了宮。更讓他煩躁的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從上次左雨薇來過之後,他就察覺了她身上的香味,起初並沒怎麼在意,可是,後來連着幾天,左雨薇都會來送宵夜,那香味便猶如彷彿有魔力一般的吸引着他,而別的嬪妃也來,但是,他獨獨四年雨貴妃身上的味道。

這種感覺讓他很懊惱,也讓他驚恐,可是,卻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神,越是聞得次數多,就越上癮,更可怕的是,越是想制止,就越是無法制止。

“月兒,你快回來吧。”宇文康忍不住仰天長嘆,“我該怎麼辦?”但是,手還是忍不住伸向了雨貴妃的牌子。

而此時正在五毒谷裡陪着小侄女玩耍的凌月兒忽然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不由得揉揉鼻子,誰在罵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