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外面的動靜驚醒了準備入睡的夜兮,她對聲音過於敏感,變得很小心;夜兮本想把月桔叫起來,可是睡在地板上的月桔發出輕微的鼾聲,令夜兮不忍心吵醒了她,於是夜兮從牀上坐起來,隨手披了一件外衣下了牀。
腳步聲在房門口停頓了,夜兮屏住呼吸貼着門口試圖能再聽到一點訊息;然而外面的聲音好像也變得小心翼翼,一時間夜兮浮現很多的不確定因素。
“吱噫——”夜兮慢慢地開啓房門,寒風從門縫裡灌入,冷得她不禁寒顫;再往外張望,倏然一個人影闖入自己眼眶中。
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夜兮伏在房門上的手,趁着夜兮驚恐之餘闖入房內,並且捂住夜兮的嘴,不讓她發出呼救。
“想吵醒你的宮女嗎?”耳邊的熱氣讓夜兮瞬間觸電般的感覺,因爲嗓音太熟悉,夜兮不得不弓起身子讓自己緩下驚慌。
整個宜漣小築雖然坐落在冰湖中央,可是面積不大,只有一間大房子,屋內由一面中軸屏風隔開,裡面是簡易的內室,外面纔是爐火和木椅木桌極爲簡單的傢俱擺設。
夜兮被對方拖到爐火旁邊,兩人半跪在地上,因爲重心不穩,夜兮必須緊緊地抓住他的氅衣;脫下大氅之後,皇甫桀邪魅的俊眸散發出一抹詭異的冷笑,夜兮覺着比外面的寒風更加凜冽。
夜兮想逃,卻被皇甫桀質控在自己身下,他的大手攬腰摟着夜兮,另一隻手勾起夜兮的臉龐,他湊着夜兮的嘴角,輕輕地抹去夜兮的顫抖,他不是打算撫平,反而讓對方越發地窒息。
皇甫桀身上的溫度讓夜兮很容易淪陷,他的一顰一笑無不牽動夜兮的心,就算別過臉故意不把他放在眼底,可是他就是有一種魔力讓自己每一寸肌膚不由自主地向他靠近;皇甫桀用力盈握,夜兮的腰本能地挺直,腰板挺直後,她的前胸更加地貼近皇甫桀的前胸,這樣的曖昧令夜兮頭皮發麻,很快,她的雙頰出賣了她,她的身體甚至也打算背叛她的堅強。
“我看你還能忍多久?”皇甫桀邪笑一聲,俯身在她的脖子上輕咬一口。
夜兮微微抖瑟,咬着脣眯着雙眼呻吟一聲。
“叫啊,不怕讓宮女知道,你就叫。”皇甫桀似乎很樂意這樣戲謔她,夜兮驚愕地睜大雙眸,看清楚他的嘲弄,她以爲可以拉回理智;然而,她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墮落,她究竟有多渴望他?她之前不知道,可現在她把自己都看得一清二楚,就算知道在他身下忍受折磨,可身體依舊心甘情願地撲向對方。
“讓本王知道你是多麼的想啊……”皇甫桀換上冷厲的嘴臉,嗤笑地說:“本王真的錯看了你……你骨子裡的放蕩,現在才表現出來。”
夜兮心如刀割,反手抓住皇甫桀的手,努力地爲自己申辯:“這不是你喜歡的嗎?你向來不是喜歡放蕩的女人嗎?”她寧願永遠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赤條條地掛在他身上,迎合他的需求。
“你挑釁本王?”皇甫桀一隻手伸進衣服裡面,用力地拉扯着,疼痛讓夜兮差一點叫出聲,她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瞪視皇甫桀怒斥:“是你招惹我?”
她
總是那樣的不服輸,眼神裡的硬氣曾經讓素姑大人也感到震驚;現在皇甫桀非但不震驚,反而越加地盛怒,一想到她用同樣方式勾引別的男人,他的火氣直冒頭頂,完全衝破他的理智,當然他早就失去理智。
“嘶——”皇甫桀不懂得如何愛惜夜兮的衣服,他忘了夜兮如今被貶入天寒宮,每一件物品那都是受到司戶房嚴厲的管制,如果壞了一件,怕是要自己縫好才行,否則司戶房這個一毛不拔之地是不會可憐夜兮的。
夜兮躺在火爐旁邊的地板上,她怯弱地睜大眼,兩隻手還竭力地推開皇甫桀,可是面對夜兮的反抗,皇甫桀習慣這樣的拉鋸戰;沒有親吻的開始,便就這樣的行動着讓夜兮感到撕裂的陣痛,她別過臉緊蹙蛾眉,許是有那麼一絲心疼的感覺,皇甫桀慢慢地緩下來,並且把懸掛在臉頰上的淚水含在自己嘴裡。
淚水是苦的,皇甫桀心裡一緊,猛然失去了興致;他抽身抱起夜兮,然後掃視一眼狼藉一片的碎衣服,於是只好把自己的大氅裹在夜兮身上。
“呲呲……”火爐裡面的火越燒越旺,皇甫桀敞開了褻衣靠着旁邊的牆壁;夜兮躺在皇甫桀腿邊,裹着氅衣很暖和,並且枕着皇甫桀的腿也很有安全感;一切都恢復平靜之後,兩人都顯得略微疲憊,皇甫桀的手定格在半空,他伸出去本想輕撫夜兮的髮絲,然而心裡彷彿又有個固執的他無法面對夜兮。
一夜靜思,有人難得睡得安穩,有人卻一晚上都睡得像只死豬;第二天醒來後的月桔走到外面看到夜兮就睡在爐火旁邊,不由得驚嚇叫道:“小姐,小姐……你怎麼睡在這裡啊?”
夜兮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她坐在地上伸個懶腰,看到月桔驚疑的面孔才知道日上三竿了;當夜兮扭頭尋找另一個人時,才知道他趁着自己熟睡之後,肯定離開了。
“小姐,怎麼你的衣服都撕碎了?”月桔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摸着頭十分不理解。
夜兮裹着氅衣走到內室,換上乾淨的衣服走出來說道:“衣服扔了吧,估計沒辦法補救了。”
月桔應了一聲把碎掉的衣服收拾起來,夜兮拿着氅衣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月桔好奇地又問:“小姐,昨晚上是不是有人來過?”
夜兮一怔,趕緊問道:“你聽到什麼了嗎?”
月桔錯愕地搖了搖頭,心想,肯定有人來過了,難道是藺大人?不對啊,肯定不是。
夜兮抿了抿嘴,尷尬地解釋:“昨晚上沒人來,只是我出去了一下,不過後面我覺得內室也不是很暖和,所以才轉到火爐邊休息,不自不覺就睡着了,一覺天亮。”
月桔將信將疑地問:“可是小姐,你自己說,半夜不能出去啊,晚上邶寒山會有猛獸下來咬人啊……小姐不怕嗎?”
夜兮心虛地說:“其實我是聽到外面有動靜纔出去了,檢查後才知道不是下來猛獸。”
“呀,下次小姐可千萬不能自己出去了。”月桔煞有其事地說:“萬一真的是猛獸呢?以後有什麼動靜,還是叫上奴婢吧。”雖然月桔覺得夜兮的解釋有些牽強,可單純的她還是選擇相信小姐。
夜兮莞爾一笑,點頭說道:“好
,下次我一定叫上你……”夜兮暗笑的是,自己居然把王上比作猛獸了,認真想了一下,覺得兩者似乎有點共同之處。
“叩叩……”房門敲響後,猶如驚弓之鳥的楚姬突然渾身一震,她躲在牀上,眼巴巴地直視房門口,大喝一聲:“誰?”
“是我,紫姬。”門外的聲音飄進楚姬的耳邊,更加令人心驚肉跳。
“我有點累,休息了。”楚姬胡亂編造理由想推掉紫姬的拜訪,不過現下還是白天,這理由似乎說不過去。
“就因爲知道你累了,所以我才特意做了一些小吃親自送來給你。”紫姬可沒多少耐心,說完,她毫不客氣地推開房門;楚姬急得從牀上跳下來,跑到外廳對着紫姬怒問:“你到底要幹什麼?我不想見到你。”
“你這麼說真是令我太傷心了。”紫姬似笑非笑地說:“我這麼用心良苦地給你做好吃的,你卻一點兒都不領情。”
“你把這些心思用在王上身上就夠了,何必討好我?”楚姬不安地反問。
“嘖嘖,你覺得我是討好你嗎?”紫姬得意洋洋地大笑兩聲,笑聲讓冬日的陽光更添幾分涼意。
楚姬深吸一口氣,冷靜地看了看桌上的飯菜,把飯菜送上來之後,宮女們全都退了出去;紫姬示意讓楚姬坐下,可是楚姬卻緊張地說道:“真正的楚姬從不下廚,因爲她討厭香料。”
“是嗎?”紫姬坐在桌邊,夾着菜放入碗中,故意說道:“我卻偏偏最喜歡自己做飯菜,如若沒有香料,做出來的飯菜豈能稱得上佳餚?”
楚姬憤怒地質問:“你到底是誰?紫姬呢?你把她怎麼了?”
“你不必如此激動,我會讓你見到她的。”紫姬悠閒自得地品着飯菜,並且還親自斟酒,說道:“試試嘛,我都吃過了,又不會毒死你。”
楚姬儼然不可能有胃口,於是紫姬又道:“你不吃也行,到時候我可以送一份給藺大人,聽說藺大人也懂得吃食,我想藺大人應該比你更有食慾吧。”
楚姬大吃一驚,撲上去怒吼:“你不要傷害大人……”
“你倒是挺護着他的。”紫姬獰笑一聲,指着身前的椅子,說道:“要不陪我喝一杯?讓你多瞭解我,也許對我更有改觀的。”
楚姬尋思片刻,無奈只好按照紫姬的要求坐在椅子上,紫姬笑着爲楚姬斟酒,並說道:“何必這麼緊張,其實我本不打算傷害你…念你對姐妹有些情誼,是個好女孩,殺了多可惜啊。”
楚姬端着酒杯,瞬間跌入冰點;紫姬笑着勸道:“喝啊……”
楚姬顫抖雙手,慢慢地把酒杯移到自己脣邊;紫姬仰頭喝了一口,皮笑肉不笑地說:“這酒可是王上賞給我的佳釀,灑出來多可惜……”
楚姬嚥下口水,瞅了一眼酒杯裡面的酒,她想,酒是不是會要了自己的命。
“你可以選擇生,做一個不聞不問的女子,什麼事情都不必過問,也不必插手……”紫姬猝然放下酒杯,響聲嚇得楚姬身子一抖;紫姬瞪着對面的女人,冷冷地說:“可偏偏你要選擇死,既然這是你的路,你放心,路上會有你的好姐妹相伴,你不會孤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