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貂蟬早就知道,王司徒要打算將她獻給董卓的事情了,然後和呂布之間,施展離間連環之計。
說到深處,貂蟬不禁淚目:“天下女子,誰不想找個好歸宿,好女子當家英雄,誰也想被那董醜踐踏……可惜我命如此,躲閃不過,就只能應承吧……”
“但那呂布卻是個真英雄。”我說道,“勇武過人,武藝天下無雙!”
“真英雄?”貂蟬無奈一笑,“若是真英雄,便不會助紂爲虐,若是真英雄,看到董賊禍亂後·宮他就不會不管不問!”
我心說的確如此,若是說貂蟬一下子就喜歡呂布,那是不可能的,雖然說呂布長相也不錯,但終究貂蟬是王司徒的義女,而王司徒是在利用呂布,自然而然的,貂蟬早早的就看清了呂布的真面目。
若是非要說有情的話,那肯定就是董賊死後的日久生情了。
貂蟬口述,原來這一次的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其實也有王司徒參與,然後曹操輔助。
王司徒用了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就是十八路諸侯討伐董賊,若是失敗,那就是第二個辦法,第二個辦法也就是貂蟬的連環計。
而現在的貂蟬只能選擇答應,她沒有其他選擇,因爲她只是個女人。
這個時代的女人,沒什麼人權,說實在的,只是男人的工具,和現代的女人是完全不一樣的,現代的女人可以頂一般的天空,但是在東漢末年這樣的大亂時期,女人只是生養的工具,還有供男人取樂的工具而已。
所以這個時代的女人都很可憐。
我想到了銀屏,想到了甄宓,我說道:“沒有事的時候,我會看天空,我清楚記得曾經有一個女人在那邊等着我。其實天長地久只不過是她跟我開的一個玩笑,同時也是一個希望,能讓人不去忘記自己最初的心情,最初的念想……”
此時貂蟬低頭不語,我又說道:“我曾經聽人說過,當你不無法擁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記當初想要追逐的感覺,當然……每一個人都有追逐幸福的權利,追逐自己想要生活的權利,若是你真的不想要這樣的生活,你可以講出來。”
“但講出來就是死。”她說道。
“那就走,走的越遠越好,走的海闊天空,走到天涯海角。”我看着貂蟬。
貂蟬嬌軀一顫,她一雙美目也瞪得滾圓:“我……我也有這樣的權利麼?”
“你是你自己的,沒有人能夠強迫你,就算王司徒也沒有,養育你這幾年,其實沒有他養育,你靠着你自己也能夠過得很好,他這麼做,只不過是讓你沒有一個可以背叛他的理由而已……”我走到了瑤琴旁邊,撥開琴絃,一邊彈奏,一邊說道,此時我自然也是沒有了睡意。
誰能想到,這個身負歷史責任的姑娘,心裡還有如此的壓抑。
不過只要是人,心裡都會有壓抑,我也有壓抑,那是死亡的壓抑,若是我不在這一場遊戲裡面活下來,那我只有死路一條而已。
“老師……”貂蟬抽泣道,她哭得梨花帶雨,讓人心疼,“我現在心裡真的好亂,好亂……”
我看着貂蟬,從懷裡面拿出了一把匕首,我說道:“這個贈與你吧,假如你有朝一日,心裡面有了注意,就讓人帶着這把匕首給我,帶句話,你我既然已經有了師徒之實,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謝謝老師,謝謝……”
“不早了,我再彈奏一曲,今夜便到此爲止吧……”我說道。
“請問老師,是彈奏什麼曲子?”
我看了她一眼:“明月幾時有。”
我一邊彈奏,一邊用聲樂特有的低吟朗誦將那詞兒說出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貂蟬默唸了一下,她深深的望了我一眼,頷首點頭之後,就悄悄離開了。
看到貂蟬的背影,我心中唏噓萬千,只要我今夜有意,其實按照我的花言巧語是可以將她留下來,或者帶她遠走高飛,但是我不能,我不能那麼自私,每個人都有自己活下去的命運,不知道貂蟬以後的路途怎樣,反正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所以就到此爲止了。
我也不清楚,今後能不能看到貂蟬,因爲根據歷史來說,貂蟬此行兇險萬分,只要施展了連環計,她今後就是呂布的人了,直到白門樓之後,被關羽斬於刀下。
這一切不知道是命,還是結局,反正如今從我和貂蟬的碰面開始,或許歷史已經有了變化吧……我不知道。
次日一早,貂蟬沒來送我們,這也在預料之中,反而她過來送我,就會引起王允的不快,貂蟬是王允手下至關重要的一步棋,所以他只是給我們引薦了一下貂蟬,連貂蟬的模樣都吝嗇給我們看,足以可見,他早已經將貂蟬控制在自己的掌心之中了。
而我們在王司徒的幫助下,順利的離開了洛陽,回到了軍陣之中,但這時候我發現,十八路諸侯已經到了大半了。
後將軍南陽太守袁術。
冀州牧韓馥。
豫州刺史孔伷。
兗州刺史劉岱。
河內郡太守王匡。
陳留太守張邈。
東郡太守喬瑁。
山陽太守袁遺。
濟北相鮑信。
北海太守孔融。
廣陵太守張超。
北平太守公孫瓚。
上黨太守張楊。
烏程侯長沙太守孫堅。
祁鄉侯渤海太守袁紹。
驍騎校尉曹操。
西涼太守馬騰。
徐州刺史陶謙。
共計十八路人,而我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中,卻看到了許諸等人低頭不語,看起來是發生了事情了。
“相公,你回來了!”這時候,甄宓從我身後出現,她快步過來說道:“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老婆,怎麼了?”我忙說道。
甄宓嘴脣一顫,花容失色,此時看到了我,更是哽咽了起來,我說道:“別急,你慢慢說!”
“父親果然沒死,而現在父親被袁紹帶了過來,正在袁軍的軍陣之中,十八路諸侯,在昨天開始,陸續抵達,這幾天必然還有其他幾路諸侯過來,而袁紹派信使過來……”甄宓已經說不出話了。
我握着甄宓的肩膀,連忙說道:“宓兒,你快說,他來信說什麼了?”
“讓大哥你帶二十萬貫錢或者是三千兩黃金過去,還有是甄曉公子的頭顱,不然就只能見到老太公的屍體。”許諸說道,他憤怒的捶打了一下桌子,桌子粉碎,“這袁紹老賊太可惡,這不是逼我們麼!”
“欺人太甚!”我握緊了拳頭,心中憤慨不已。
現如今就算我將軍中所有資產變賣,恐怕也嘴都湊齊一半,但真要是這樣的話,恐怕我等接下去的日子就要餓肚子了。
甄宓掩面而泣,“父親被押送過來的時候,妾身剛纔已經見到了……”
“岳父大人怎麼樣?”
“遍體鱗傷,瘦骨嶙峋……簡直,簡直已經辨認不出來了!”甄宓說道。
我咬着牙,腦海中思索萬千:“既然他不仁,我們便不義!”
“大哥,你打算做什麼?”程咬金忙道。
“不做什麼,我心裡有數。”我說道。
“過幾天諸侯召集軍營會,大哥你可不要衝動啊!”程咬金又道,但我已經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