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個挖開,而裡面出現的屍體,卻讓人瞠目結舌。
這是一具無頭的屍體,脖子處的脊椎已經變成了慘淡的黑白色。
無頭屍體我見過很多,也遭遇過很多,但眼下這具屍體,卻和別的不一樣,那姿勢已經僵硬了,看起來就像是在尋找自己的腦袋,然而一個人在沒有頭顱的情況下,可以尋找自己的腦袋麼?
“這……這個人生前到底遭遇了什麼,爲什麼看起來會那麼……”王離驚呆了。
我看向了夢仙,我說道:“屍氣是從這裡傳出來的麼?”
“不,這裡屍體也有,但很清淡,而我嗅到的那一股屍氣是非常沉重的。”她說道。
我仔細端詳那一具屍體,這還是一具無頭的女屍,正當我們將屍體挖出來放在地上的時候,異狀卻毫無預兆的法術了。
只見那屍體忽然就開始抽搐了起來,彷彿是麻風病人發作時候的樣子,在地上不斷的打滾。
張生害怕的連連後退,卻不小心撞在了牆上,摔倒在地上。
“要來了,要來了!”張生歇斯底里的說道。
我想問什麼要來了,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忽然屍體膨脹了起來。
那女屍身上的衣服幾乎已經被腐蝕光了,女屍的樣子看起來大概在十七八歲的模樣,她的身材很好,雖然沒有了頭顱,但是那充滿活力的胸脯標誌着她正是在最美麗的時候被殺害的。
殺了人竟然將頭顱也帶走,我很好奇這到底是怎樣一個劊子手。
屍體連續的顫抖之後,忽然整個肚子都凸起來一大塊,這讓周圍的人都後退了好幾步,王離接連罵了好幾句娘。
“這是有什麼東西要出來了麼?”王離哇哇大叫。
但很快,在女屍的肚皮上出現了一個小黑點,看起來就像是一根黑色的針一樣,我湊了過去仔細看,一邊的王離也過去。
然而小黑點最後又縮下去了。
王離笑了起來:“這是蛆麼?”
“你家的蛆專門鑽肚子的。”我白了他一眼說道,蛆這個東西,絕對不能在人體內部反之。
可就在王離要說話的時候,那女屍的身下,忽然就出現了一條黑色的管狀物!
那管狀物就像是拉屎一樣,竟然是從身下延伸出來的。
仔細一看就會發現,那不是從腚眼裡出來的,而是從前庭迅速的鑽出來。
它轉出來的剎那,立刻就纏住了王離的手,王離臉色煞白一片,開始拉扯,奈何那黑色的長條猶如章魚足一樣,竟然纏着王離不放了!
我立刻過去,從靴子裡面抽出了一把匕首,將這長條給切斷。
果然以切斷,那長條猶如斷尾的蟒蛇一樣,到處的翻騰了起來,從那斷裂的地方,噴出來大量的綠色漿液,撒的到處都是。
這些漿液顯然都是有腐蝕性的,落在了牆壁上,冒出了陣陣白眼。
我長槍一動,將那女屍碎屍萬段,最後才發現了,那女屍的腹腔之中,竟然已經隱藏了一大跳的長條!
那長條形狀詭異,看起來十分的驚悚可怖,但是女屍被我們開膛破肚之後,也就沒有了聲息。
天色漸暗,將四周圍染上了一層未知的恐怖氣氛,那氣氛我也感受到了,讓人非常不舒服。
那一個未知生物在扭曲的時候,一直朝着南邊蠕動,但它還沒有蠕動到位,立刻就死去了。
我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張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但是林將軍,它剛纔可能是想怕回藏屍洞。”張生說道。
“什麼藏屍洞?”一邊的夢仙也走了過來。
“是這樣的,因爲這個地方地勢特殊,老前輩說,如果將屍體埋葬在白骨山中,那就會屍變,所以人死後我們都會送入藏屍洞,在藏屍洞裡面有一個深坑,大家都將屍體送到哪裡去的。”張生說道。
我看向了夢仙:“那些屍氣……”
“對,就是從那個方向透來的。”夢仙揚起了頭路,閉上了雙眼說道。
張生害怕了起來:“不不不,那地方都是死人,我不去……”
“這是軍令!”我強調了一句。
他沒辦法只能帶着我們繞過了村子的廢墟,沿着一條消息往前走。
沿着小溪,我們找到了屍洞的入口,而屍洞入口有一個水潭,那水潭清澈見底,並且有不少浮萍飄在上面,四周圍也有一些小動物,當然進入屍洞就我們這樣的裝束是不行的。
白骨山竹子是有,但很少,我們花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找到十六根粗細相當的竹子,也因爲竹子是空心的緣故,浮在水面的承重力,要比木頭好得多。
同時在竹子上我們放了一些淤泥,淤泥上我們點燃了火堆,將這些淤泥燒成了紅色,在勉強不破壞竹子表面的情況下,這些淤泥能夠起到防水的作用。
準備了半個時辰,一個能夠容納四個人的竹筏已經做好了。
在竹筏上,我們三個老爺們站在三個受力點,也就是邊邊上的角落,而夢仙體重較輕,我們讓她和行李一起坐在最中心。
竹筏不大也就六個平方左右,是長方形的,正好能夠進入這狹窄的洞口。
“現在已經晚上了,不如我們在潭水附近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進去吧?”王離提議到。
我表示贊成,立刻將瘋魔長戟當做了魚叉,輕而易舉的抓了一些上來,打算先湊合一頓。
衆人也答應了,竹筏先晾在一邊,等大家吃飽喝足再出發。
我和王離是一路,而夢仙和張生就在營地生火燒水,因爲這裡的湖水雖然很清澈,但難免會有病菌和寄生蟲,若是喝生水恐怕進了肚子就會出問題,燒水的工具也很簡單,是用一個毛竹的竹節當做鍋子,雖然容量小,但在這荒山野地之中,這已經是最好的天然工具了。
王離和我一起走着,我們採了一些野果,不過這些野果我都很熟悉,如今我的生活都在征戰沙場,已經很少這樣靜下心來野餐了。
小時候在山裡長大的我,也非常熟悉這些能夠吃的東西,一些野果野菜,味道並不比酒肉差。
“你似乎對野外的環境很瞭解。”王離說到。
我笑了笑:“也不算了解,因爲我是山裡頭長大,小時候家裡窮,父母買不起果子,所以我們一起長大的小夥伴更喜歡去山裡頭採一些果實,久而久之看的多了,認識的也多了。”
我指着在面前樹上掛着的一個黑色果子:“這叫做杜梅,是一種毒果子,上面的汁液有劇毒,但是開水一煮,這毒液就會被化解,我們村裡頭常常用這種果子的汁水,去打獵,只要讓那些野物擦傷一點皮肉,一分鐘之內,野物就會全身麻痹。”
“我剛纔還想採來吃呢,你不早說。”王離心有餘悸的說道,他走了幾步路,突然問到:“你有沒有聽到歌聲?”
“什麼歌聲,你特麼別嚇我好不好,現在荒山老林的,而且又是黃昏。”我白了他一眼。
王離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張生可是說了,這地方的死人很多,剛纔那女人你又不是沒看見。”
我連忙說:“那是意外,別到時候什麼東西都沒看到,你就先嚇趴下了,你可是王賁的兒子,王翦的孫子!”
王離笑了起來:“其實說真的,你這個人並不討厭。”
“哦?”我撥開了一處草叢說道,“爲什麼那麼說?”
“當時各爲其主吧,你殺了蒙毅是真的,蒙毅是我的好兄弟,但也怪不得你,當時你並不是在爲秦軍效力,身不由己。”王離說道,看得出,他已經放下了對我的一些芥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