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這女人也真會說恭維話,這和後世的日本女子也很相似,嘴巴甜如蜜,心事兩不知。
當然琉球只是個島嶼的名稱,而將島嶼上的人正確的稱呼應該是扶桑,所以眼前的女子也是扶桑女子。
這女子和其他扶桑女子一樣,都沒有眉毛,而且臉白被塗得跟白紙一樣。
說起這妝容,讓我想起了華夏古代有一個傳統的醜陋習慣,就是女人的腳必須要纏足,這就是追求所謂的美,也是從宋元盛行起來的。
但是這種纏足會對女性的身體造成極大的傷害,因爲纏足過後的腳基本就是一個殘疾的狀態,不能奔跑,也許你覺得古代的陋習非常殘忍,但如果你知道了扶桑和歐洲對女性審美要求有多變態後,就會知道咱們中國這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每個國家在每個時代的審美觀念都不一樣,這就好比唐朝時的審美觀是以肥胖作爲美得標準,最著名的是胖美人無疑是楊貴妃,其實這隻能說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而到了宋朝的時候,人們開始慢慢把注意力放在女人的腳上,他們認爲女人的腳一定要小纔好看,於是女孩在大概八歲左右就會被父母強行把腳骨擰斷,然後纏上布條,這就是所謂三寸金蓮的由來。
中國的纏足在外國人看來是難以理解的,但國外的陋習我們同樣看不懂,比如歐洲人喜歡細腰,據說來源於一個偷情的女人,不幸懷孕了,爲了避免被人看出來,就把布條纏在自己的腰上,這樣不但顯得胸很大,而且看起來身材很多,就慢慢被很多歐洲女人模仿。
這一開始其實不是什麼壞事,但後來歐洲女人爲了達到更加完整的效果,居然用一些對身體傷害很大的工具,比如束身衣,這種東西不是簡單的緊身衣,裡面藏有一些重金屬,這直接壓迫在肋骨上,所以不少女性穿了一段時間後導致肋骨受到壓迫刺穿內臟,最後不少女人被這種恐怖的衣服勒死。
扶桑在古代更加不甘示弱,扶桑女人追求一種極致的美學,這是除了扶桑以外任何一個國家的人看了都無法接受的,扶桑女人首先會把臉弄得像雪一樣白,然後把眉毛剃了,最後在眉毛上點上兩個黑點,最後再把嘴巴畫個通紅。
還有最恐怖的,她們居然把牙齒弄得像黑炭一樣黑,這就完全無法理解了,很多人都會被扶桑女人這幅鬼一樣的尊容嚇到,而她們卻覺得對方是因爲自己太美了,被驚豔到,這簡直是太讓人崩潰了。
而眼前的雪子,牙齒很白,似乎是沒有被塗染料。
“奴家剛纔注意到,公子一直盯着奴家的牙齒看,公子是不是覺得奴家的牙齒很難看?”她說道。
我笑道:“難看?不會,相反還很好看,你爲何會如此認爲?”
“奴家的牙齒太整,只有犬齒突出的女子才能染牙,而奴家尚未有這個資格。”她說道。
我連忙擺手:“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沒必要一味的迎合別人,然後將自己給捉弄,況且現在的你長相已經是十分精緻,如此就夠了。”
雪子撲哧一笑,她柔聲說道:“公子的話,很像是一個人。”
“一個人?”我心中大喜,心說這是要入正戲啊。
她又說道:“剛纔我聽媽媽說了,公子是來求仕途,所以請奴家幫幫忙是吧?”
“對,還請姑娘多多幫助,我有一身本事,奈何在漁村長大,家境貧寒,也沒有機會侍奉大臣,如今來到了江戶,便想施展一下自己的拳腳和抱負。”我說道。
於是我就編造了一個故事,說自己是什麼窮苦人家的孩子,一路如何如何艱辛,卻不料那雪子聽完淚流滿面,她說道:“世間竟然還有如此淒涼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來安慰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幫助你,讓你成爲一個堂堂正正的武士,然後光宗耀祖!”
“多謝雪子姑娘。”我說道。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這時候雪子的臉上也朦朧上了一層醉意,她忽然就臥倒在我的懷中,開始拉扯我的衣服。
我說道:“雪子姑娘,你這是……”
“我無法用言語來安慰你,那奴家便好好安慰你的心靈吧。”她說道。
“你醉了。”我搖了搖頭,而這時候她果然一頭倒在了地上。
如果說在中土,這樣的畫面是十分驚豔的,但這裡是扶桑,而扶桑人和中土人的詫異還是相當巨大的。
如此慘白的外貌,雖然五官是顯得十分精緻,但配合那兩點眉毛,真是讓人看得膽戰心驚。
所以我也沒有趁她酒醉做什麼事情,而是扶在了牀上,讓她休息,而我自己盤腿而坐,開始打坐修養。
一夜的時間稍縱即逝,忽然外頭傳來了掌櫃的聲音:“不好了,左上大人要過來了,雪子你快點和公子起來,快點!”
我張開眼睛一看,外面已經是天亮了,一夜就那麼過去了。
我身後牀鋪上的雪子也甦醒了過來,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一臉的驚愕。
我說道:“左上大人便是你說的大名?”
“等等,你這是在侮辱我!”她說道。
我傻眼了:“我什麼都沒做!雪子姑娘,你可不要錯怪好人啊!”
“正因爲什麼事情都沒做,所以你纔在侮辱我,難道我不夠美麗,不夠有魅力麼?”她一臉氣憤。
我心說果然這裡的人思想和中土也是大爲不同的,如果換做中土,這時候姑娘發現自己沒有被動,便會大喜,還會稱讚對方是堂堂君子,是正經的男子漢。
而在這裡,反倒是我做錯了。
我說道:“其實這也是有原因的!”
我一臉正經。
“原因?”她納悶了。
“對,現如今你還不是自由之身,雪子姑娘,我不希望乘人之危去做一些特別的事情,如果現在你的自由身,那我會毫不客氣的配合你,也許會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情緒,但現在你還是左上大人的愛姬。”我說道。
“你是因爲我的身子被左上大人玷染了,所以你不稀罕?”
“非也,正是現在你是左上大人的愛姬,你我哪怕是一夜歡愉,那也不過是魚水相逢罷了,若是能夠有自由自身,到時候天高海闊,便是能永遠在一起了,我不想求得這暫時的換了,對我來說,永恆的相守才的最真摯的情感。”我滿嘴胡說八道,我自己都聽不下去了。
但是雪子卻十分激動,激動的身體都在顫抖,她說道:“我沒想到,公子竟然是如此高尚的人,公子的話,奴家會牢記在心的,而公子的託付,奴家便會努力而行。”
“多謝姑娘。”我抱拳施禮。
恰恰這時候,我聽到了外面傳來了腳步聲,那掌櫃說道:“大人,大人您不能進去啊……現在雪子姑娘還沒有起牀呢!大人吶!”
雪子也驚慌的看着我:“公子,怎麼辦?若是給左上大人知道這事情,他會殺了你的。”
我左顧右看,立刻看到了上方的懸樑,我說道:“我去上面躲躲,你便假裝起來。”
“那公子你可要小心啊。”她說道。
我點了點頭,一個蜻蜓點水,輕而易舉的上了房樑,醉臥在房樑之上。
剛上去,門口就傳來了“碰”的一聲巨響,只見一個身上有龍鱗的漢子已經進來了:“是不是有野男人?雪子你跟我說話!”
雪子臥在牀上,她打了個哈切說道:“哎呀,原來是左上大人,我昨兒跟媽媽下棋,起來晚了。”
“是是是,下棋下棋……”旁邊的掌櫃也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