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閒聽這聲音是個頗爲成熟的女子,擡頭看去,便看到一位嬌俏玲瓏的花信少婦,身材不高,杏眼桃臉,豐臀柳腰,身軀成熟火辣,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屬於那種一見就很想抱抱的禍水級婦人。
趙閒一眼便認出,這便是和凌仙鬼鬼祟祟關係不俗的‘青奴夫人’。
她怎麼也來了金陵?趙閒很是驚訝,上次見她還在常州,沒想到也來了金陵,本來是叫這間分店的掌櫃,沒想到把幕後的大掌櫃給叫出來了。聽說這位夫人丈夫死了,以一個寡婦之身,經營諾大的產業,確實不容易,趙閒心裡對她也很有幾分佩服,至於那些閒言碎語,不管真與假,都是人家的自由,用自己的價值觀破壞別人的生活,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這年代女子改嫁都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完全就是摧殘婦女的行爲,丈夫都死了就應該尋個能依靠的臂膀,孤苦伶仃一輩子只爲一個沒有絲毫價值的破牌坊有什麼意義?妻子情緣也就罷了,你不情我不願硬逼着人家守節,不是禍害人嗎,更別提在人家背後無中生有毀人清白。
“是,夫人!”福伯聞言垂首退下。
青奴夫人也就是安夫人,她款款走下樓梯,來到趙閒面前,一臉‘驚訝’的道:“閣下莫不就是趙閒公子,上次有幸見您一面,沒想到能再次與您重逢。”
這女人身上有一種貴婦人的端莊氣質,尚離三尺便可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濃不淡甚是撩人,弄的趙閒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見她眼中透出一絲不滿,趙閒訕訕一笑,道:“青…咳,請問夫人怎麼稱呼?”趙閒一額頭冷汗,若當着她的面叫她‘青奴夫人’,不被打出去已經算她有修養了。
安夫人在未確認趙閒是不是‘安厲兒’之前,不想暴露身份,便輕笑道:“若不嫌棄,你叫我柳姨便是。”
柳姨?趙閒看了看,這位夫人年齡和花語相仿,保養極好如同二十七八的花信少婦一般,臉上白淨如玉,眼睛美麗動人,眼角沒有一絲皺紋,叫姨未免太過唐突,他便道:“你這麼年輕,我還是叫你柳姐吧。”
安夫人打量着趙閒,對柳姐這個稱呼也不排斥,微微一笑道:“公子過獎了。”聽聞趙閒是來訂做首飾,安夫人又道:“不知公子要訂做何種首飾,只要我能力所能及,定然全力以赴。”
趙閒對這彬彬有禮又端莊嫺靜的柳姐頗有好感,他笑了笑道:“製作一根簪子罷了,只是那簪子有些特殊,需勞煩柳姐您隨我跑一趟親自看看。”
“是嗎!”安夫人微微有些意外,沒想到還要親自去看看,見趙閒不似唬人,她便點了點頭,向福伯交代了一聲便出了門。
趙閒如此簡單就把安夫人請了出來,心中有些驚訝,調笑道:“柳姐您真好說話,就不怕我把你騙出去綁了你?你可是身價不菲的萬寶樓大掌櫃。”
綁了我?安夫人瞟了趙閒一眼,眸子裡閃着一絲奇怪的意味,她自然就是上次刺殺沈凌山,三人中武藝最高的那名刺客,這世上能把她綁了的人,估計找不出一手的數,而且爲了保護自己,她熟悉各種各樣的男人,也熟悉各種各樣的目光,她對自己的眼光很有把握,趙閒的眼神很自然,沒有流露出一絲其他的情緒,她一點不擔心。
“公子莫要說笑。”安夫人表面上還是得裝的弱一點,她成熟的臉頰上顯示出一些隱憂,笑容也尷尬起來,看看後面似乎在打退堂鼓。
哎呀,真把人嚇到了,趙閒忙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柳姐莫要擔心,我說着完罷了,整個常州都知道我趙閒的名字,綁了你不是找罪受嘛。”
安夫人‘如釋重負’的微笑了一下,隨着趙閒在街上左轉右轉,便來到了位於秦淮河畔的醉竹軒。
醉竹軒是一家客棧,從窗口邊可欣賞秦淮風月的美麗景色,裝飾也極爲幽雅,算是一家很上檔次的客棧。在小二的帶領下,趙閒來到黃天天所說的甲字間內,可奇怪的是,這間客房的主人並不在,聽小二說是出去給人算命去了,不知何時纔會回來,趙閒便準備等上片刻,免得白跑一趟。
安夫人在裝飾優雅客房內坐下,髮髻上的步搖隨着走到輕晃,身薄棉鸚哥綠緊身小襖,外罩珍珠皮元色比甲,腰內束了一條淡紅色絛兒,下穿月白底衣,淡妝麗雅,膚色粉膩,加以眉黛微顰,眼波斜溜,分外姣楚可人。
趙閒也不敢多瞧,只是用平靜的目光,打量對面的柳姐,她顯然細細打扮過,不過以她的姿色,無需打扮也能吸引住任何一個姓取向正常的男人,身子嬌嬌怯怯,柔宛如柳,晶亮地水眸似斂非斂,遊移着躲避着他的目光,似乎是羞怯,又似乎是畏懼。
安夫人自然不是在畏懼,只是被男人盯着看有些不自在,她覺得場面太沉悶,便開口道:“聽聞趙閒公子從軍入伍,不知近況如何?”
“多謝柳姐的關心,最近感覺還不錯。”趙閒輕輕一笑,白天折騰嶽季恆,晚上被怡君折騰,曰子確實過的挺快活。
安夫人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試探姓的問道:“離家近一月,恐怕公子也想念的緊,不知公子家中還有何人?”雖然已經差怡君打探過,但怡君那忘東忘西、做事毛糙的姓子,她很不相信,現在有機會當然要親口問上一遍。
這一句話,便戳到了趙閒心中的苦楚,他鐵匠當的好好的,和花語已經發展到了最後一步,就差跨過那倒門檻,哪想到現在來了這樣一出。罪籍未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與花語見面,他心中悶的很,搖頭向安夫人訴其苦來。
而就在趙閒和安夫人閒聊時,醉竹軒的過道內,一個白鬍子老道和一個臉上帶着傷疤的麻子站在一起,互相攀談着。
麻子謹慎的看着遠處的房門,道:“劉半仙,趙閒這小子來了,讓你弄的藥,弄來了沒有?”
老道士摸了摸鬍子,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一臉得意的道:“也不瞧瞧我劉半仙是什麼人,這種秘製的“弄春散”,喝上一口與喝上一杯都是一樣的,半柱香的功夫,任他是武林高手還是貞潔烈婦,都得乖乖的發春,我瞧那婦人身材嬌小,軟弱的抗拒只會引起男人更大地征服慾望,結果嘛…哼哼哼”
麻子跟着銀笑幾聲,看着遠處的屋子的道:“經過我這幾天的打探,那婦人就是趙閒相好女人的孃親,還是萬寶樓的掌櫃,若被發現在酒樓與人私通,那場面…嘖嘖嘖,光殲污良家婦女這一條,就足夠趙閒死一百回了。”
“那是自然。”老道士拍拍麻子的肩膀,道:“你去通知李都統,我尋人給他們下藥,看那小子應該不是個蠟槍頭,你最好半個時辰後等他事情辦完了纔來,莫要來早了壞了事情。”
麻子點點頭,便快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