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鳴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人就是碰瓷的。
果不其然,那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一副做壞事被抓包的樣子。
頓了頓之後,蕭鳴佯裝嘆息的自語道“這救護車也沒來,血要繼續這麼淌下去,這命沒了也就算了,錢也拿不到,還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說完,他就不住地搖頭,一副惋惜的樣子。
果然……
蕭鳴的話音剛落,那人普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渾身不斷地抽搐,那臉上變得蒼白無比。
看到這個場面,所有人都嚇壞了,心想不會真的鬧出人命來吧?
這時候突然充當證人的那個小夥子一改一開始的態度,變得慌里慌張起來。
“哥?你怎麼了哥?你可別嚇我啊。”小夥子急促地大叫。
可是無論他怎麼搖,那個躺在地上的傢伙也始終閉着眼睛,根本叫不醒。
小夥子無奈之下,一下子就死死的抱住蕭鳴的大腿,並且聲淚俱下的說道“對不起,求你救救我哥哥吧,我們不是故意碰瓷的”
就在這瞬間,圍觀羣衆一陣譁然!
小夥子竟是親自承認了這一出慘不忍睹的“車禍慘案”,竟然是一出自導自演的碰瓷戲碼!
所有圍觀羣衆在徹底搞清楚事實的真相之後,對兩個同夥是憤怒又同情,哪有人碰瓷不是以假亂真,爲了訛錢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眼看着親哥這雙腿就快保不住了,這人有些並不急亂投醫,下意識地向這個穿着長袍的少年求助。
因爲他知道這次的碰瓷只怕真的如這少年所講得不償失,而且如今被拆穿之後周圍的圍觀羣衆肯定不會施以援手,只會認爲他們這是自作自受。
可是!
這可是他親哥啊!
這個少年從始至終就表現地十分淡然,而且一雙平靜如水的眸子似乎早就將他二人的技倆看破,莫名地,這人直覺告訴他:這個少年肯定不是一般人!
可蕭鳴決絕的態度讓他幾乎崩潰,看了看懷裡親哥已經面無血色,甚至身體都有些發冷變硬的徵兆,這人心一橫,雙手使出吃奶的勁兒在臉上左右開動。
“啪!啪!啪!”
在所有圍觀羣衆錯愕的目光中,片刻後這人嘴角都滲出了血來。
鮮紅的血液和淚水交織在一起,場面格外的悽婉,周遭羣衆一陣唏噓。
只聽這人悲哀地祈求道:“對不起!我哥哥都是替我受過!我和我哥原本都是老老實實的工人,工地掙倆錢實在不容易,可就在上個月包工頭跑了,我們哥倆就指望着拿着錢給老家的老爹做手術。”
“可是沒想到看見電視新聞報道說現在好多人碰瓷就爲了訛錢,我就提議說我們倆可以試試,可我發誓!我沒說讓我哥以身犯險,我說做做樣子就好了,可我哥非堅持說太假了別人不會相信”
“小哥,我剛剛氣糊塗了,我知道你肯定有辦法救我哥,求求你了!我剛剛看我身哥體都因爲血流太多甚至有些發紫了,我怕!我怕他等不到救護車來來就”
圍觀羣衆有些動容,甚至都感性一點的中年婦女見到這一幕,忍不住留下了眼淚。
有時候殘酷的現實背後,總是有讓人絕望的故事在發生,畢竟正常人誰會希望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來換取錢財呢!
一直沒怎麼開口的“冰美人”搖了搖頭,但是轉過頭卻發現身旁長袍男孩臉上一如既往的平靜,沒有任何的動搖。
抱住蕭鳴大腿的男人死命扇自己耳光的動作還在繼續,不過就片刻的功夫,已經腫成了豬臉。
見蕭鳴始終沒有動作,這人甚至開始魔怔了,將扇耳光的動作改成了磕頭!
“我知道你肯定救我哥的!求你!我不是人!我不應該讓我哥做這麼危險的事情!我有眼無珠對你出言不遜!只要你能救我哥,我這條命以後就是你的!”
額頭磕破,血水順着眼角流淌而下,畫面出奇的詭異。
“這人不會是瘋了吧!自己扇自己耳光不說,現在乾脆朝着這個年輕人磕頭認錯?求這個年輕人救他哥?關鍵是這年輕人不過就是個路人而已,我看這人多半是瘋魔了”
圍觀羣衆竊竊私語,這時候“冰美人”實在有些看不下去,道:“你你真的可以救他?要不,你還是試試吧,我看這人一直朝你磕頭有些瘮得慌。”
轉過頭只見“冰美人”眼波流轉,蕭鳴臉上肅穆的神情才逐漸有所緩和。
三不救原則的準則的確不假,但是蕭鳴更信奉的是相救就救。
根據這人的說法,蕭鳴也猜到了整個故事的由來,也是有苦衷的。
這麼說來其實倒也不算是傷者自身不惜命,而且既然這位頗有眼緣的美女小姐姐都開口了,未嘗不可一試!
“你!先起來!”蕭鳴往後退了一步,淡漠地說道。
“您答應救我哥了?只要您答應,我這輩子都給您當牛做馬!”這人欣喜若狂地說道。
蕭鳴沒說什麼,倒是圍觀的羣衆忍不住吐槽:“他剛剛不還一把推開了這個年輕人嗎?怎麼現在又低三下四地去求人家?您字都用上了不說,甚至還說給人當牛做馬,真是”
而蕭鳴神情肅穆地蹲下身,先是用手掌整體感受了一下傷者目前的身體狀態。
果然這人因爲失血過多身體溫度自然驟降,現在整個軀體都有些發冷發硬。
不行!
當務之急先得止血,要不然一旦任其發展下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這時候衆目睽睽之下,只見蕭鳴熟練地從腰間掏出佈滿銀針的布兜,食指和中指併攏將從左往右的第二根針抽了出來,撩開傷者已經血肉模糊的小腿肌肉部,毫不猶豫地將銀針插了上去。
蕭鳴乾淨利落的施針,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先止血。
可這番動作在圍觀的路人看來,簡直莫名其妙。
“冰美人”抱着手臂將蕭鳴的動作盡收眼底,雖然她根本猜不透他到底是幹什麼,可是她可以斷定這番熟練的動作肯定練習不下千次!
只是心中依舊有些納悶:“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鍼灸?可是剛剛躺在地上這人血肉模糊,不忍直視,他是怎麼能一下子就找準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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