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輪冷月懸掛高空,銀白的月光傾灑而下,海面就像是被披上了一件銀色的外衣一般,銀光閃閃。
遠處的碼頭,燈火通明,一艘艘油輪駛出駛進,汽笛的聲音在寧靜的夜晚傳出去很遠……很遠……
臨海的公路上,陳帆駕駛着黃金版賓利接近了蘇青海當初爲他和蘇珊購囘買的海景別墅。
別墅門口,一輛風騷的瑪莎拉蒂早已抵達,汽車裡,楚戈本來摟着劉瑩瑩竊竊私語,愕然通過反光鏡看到後方來了數輛汽車,心中一動,滿臉興奮道:“瑩瑩,陳哥他們來了!”
楚戈懷中,劉瑩瑩本來滿臉幸福的笑意,愕然聽到楚戈的話,先是一怔,隨後下意識地回首觀望,看到幾輛汽車正在朝別墅駛來後,臉上頓時涌現出了激動的神采。
“小帆哥哥來了,快鬆開我……”
短暫的激動過後,劉瑩瑩意識到了什麼,紅着臉,試圖從楚戈懷中掙扎開來。
“怕什麼?”楚戈非但不鬆開,還在劉瑩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陳哥不會在意的。”
“鬆開啦!”
劉瑩瑩猝不及防被楚戈親了一口,臉上的紅暈顯得更加的明顯,心裡像是藏了只小鹿一般“咚咚”地跳個不停。
身爲楚問天的兒子,楚戈是標準的黑二代,家境富裕,外加長相俊美,聰明,學習成績好,又極具個性,是許多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
自從楚戈上初中開始,給楚戈表白的女生如同過江之鯽,數不勝數。
然而——
面對那些女孩的主動追求,楚戈全部視而不見,直到高中後對馬尾辮田草情有獨鍾。
對於楚戈而言,他那時候喜歡田草,完全是因爲田草的恐怖成績和出淤泥而不染的作風所勾起了徵.服.欲。
徵.服.欲。
每個男人都會對出色的女人產生徵.服.欲。
這和愛情無關,只是出於男性的本能。
和對田草產生徵.服.欲不同,楚戈是真的喜歡劉瑩瑩,尤其是喜歡劉瑩瑩的單純和羞澀。
此時……看到劉瑩瑩滿臉羞澀的模樣,臉蛋紅得像個蘋果一般,楚戈直接看癡了。
“快……快下車了,小帆哥哥他們到了!”
望着楚戈一臉癡囘呆的模樣,劉瑩瑩急得直推楚戈。
“嘿嘿,下車!”
楚戈伸出手,像是古代惡少調戲良家婦女一般,撐起劉瑩瑩的下巴,壞壞一笑,然後才下車。
劉瑩瑩見楚戈下車鬆了口氣,緊張地看了一眼後面,發現陳帆的那輛賓利停下後,驚慌失措地整理了一番衣服和頭髮,慌慌張張地下了車。
“陳哥!”
眼看陳帆的汽車停了下來,楚戈迫不及待地衝了過去,滿臉興奮的表情。
車門打開,蘇珊率先下車,看到楚戈和一臉緋紅的劉瑩瑩,故意擺起“大嫂”的架子,在楚戈頭上敲了一下,教訓道:“小鴿子,老實告訴姐姐,剛纔是不是趁我們沒到,在車裡和劉瑩瑩幹壞事了?”
“姍姍姐,我……”
聽到蘇珊的話,劉瑩瑩嚇了一跳,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般,低着頭,無力地解釋着,結果話說到一般,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師孃,來抱一個!”
如果說劉瑩瑩的臉皮薄如麪皮的話,那麼楚戈的臉皮足以有輪胎那麼厚,他可不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麼寫,面對蘇珊的灼灼逼問,非但不緊張,還嬉笑着要給蘇珊一個擁抱。
“去你大囘爺的!”
眼看楚戈張開雙臂,蘇珊笑着朝楚戈屁囘股上給了一腳。
楚戈壞笑着躲開,然後張開雙臂朝着陳帆撲了過去:“陳哥,想死你了,抱一個!”
不知從何時起,楚戈每次見到陳帆都會擁抱,對此,陳帆見怪不怪,任由楚戈胡鬧。
“小帆哥哥。”
就在楚戈用力地抱住陳帆的同時,劉瑩瑩鼓足勇氣,擡頭向陳帆問好,只是臉上的紅暈更濃了。
“瑩瑩啊,小戈要是欺負你就給哥說,哥幫你教訓他。”
每次見到劉瑩瑩,陳帆總有一種血肉相連的感覺,劉瑩瑩彷彿他的妹妹一般,讓他感到親近。
“陳哥,我比竇娥還冤啊!”楚戈欲哭無淚,轉頭看向劉瑩瑩:“天地良心,一向只有瑩瑩欺負我啊,我哪敢欺負瑩瑩。不信,你問瑩瑩……”
“哼,就欺負了!”
看到楚戈那副搞怪的模樣,劉瑩瑩忍不住笑了,臉上的羞澀表情蕩然無存。
“我靠!”
眼看劉瑩瑩亂告囘狀,楚戈直接傻眼了。
“小鴿子,你給姐奏凱!”
蘇珊也被逗笑了,同時又給了楚戈一腳。
看到這歡快的一幕,陳帆欣慰地笑了笑。
他身後不遠處,黛芙、李穎、皇甫紅竹、田草等人也下了汽車,站在一起,看着陳帆幾人露囘出了笑容,而蕭楓因爲要和曹薇約會,半路溜了。
“我靠,不愧是我楚戈的師傅!”楚戈剛光顧着跟陳帆親近了,並沒有看到黛芙等人下車,此時看到一行人,頓時驚了:“陳哥,你簡直太牛掰了!”
“你小子。”陳帆聽出了楚戈的意思,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不過也知道既然衆女都來了,迴避是沒有用的,於是回過頭,笑道:“走吧,一起進。”
話音落下,爲了避免尷尬,陳帆率先帶頭走向別墅。
不得不說,爲了今囘晚的聚會,蘇珊準備得十分充分。
別墅院子經過精心的佈置,中間擺了三張桌子,其中一張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點心、水果,旁邊的桌子上則擺着兩桶專門從法國酒莊空運來的紅酒,最後一張桌子上擺着各種蔬菜、肉類、海鮮,旁邊則是擺放着幾個燒烤架。
雖然聚會的氣氛弄得不錯,不過……彷彿印證了蘇珊的猜測一般,衆女是第一次正式聚囘集在一起,而且還是當着陳帆的面,彼此之間多少有些尷尬。
尷尬之餘,衆女也分成了小陣營,其中皇甫紅竹、田草一個陣營,蘇珊和李穎一個陣營,而不遠萬里趕到東海的黛芙則是被孤立了。
對此,陳帆也是無可奈何,深知幫誰都有錯,只能裝傻充愣。
俗話說,關鍵時刻總得有英雄挺身而出。
在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後,楚戈這個活寶挺身而出,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叫得那叫一個親切。
不得不說,楚戈這個活寶確實有活躍氣氛的天賦,他挺身而出後,氣氛好轉了許多不說,幾女之間有了交流不說,還會頻頻碰杯。
幾女之中,黛芙和皇甫紅竹經常應酬,酒量驚人,李穎在單身的時候每晚都會借酒消愁,後來因爲陳帆事業有了起色,酒量也頗爲不俗。
相比三人而言,蘇珊的酒量要差得多,至於……田草,因爲對酒精過敏,一杯也沒敢喝。
衆所周知,喝酒是最好的助興方式。
飯桌上,即便兩個男人不認識,只要喝到高.潮,也會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男人如此,女人也差不了多少。
當第一桶紅酒見底的時候,尷尬的氣氛徹底蕩然無存。
當第二桶紅酒見底的時候,除了陳帆外,其他人都有了幾分醉意,其中以蘇珊醉得最厲害。
“大洋馬姐姐。”
燈光下,蘇珊挪了挪身囘子,靠近黛芙,一把摟住了黛芙的脖子。
“怎麼了?”
黛芙饒是酒量驚人,也經不住喝酒如喝水的喝法,腦袋多少有些暈。
“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麼時候嗎?”蘇珊含糊不清地問道。
黛芙一怔,想了想道:“應該是我到東海大學擔任校醫,出席新生大囘會的時候吧?”
“不是!”
蘇珊搖頭。
“那是什麼時候?”
黛芙滿臉疑惑,在她的記憶中,她和蘇珊在新生大囘會之前壓根就沒見過面啊?
“開學之前。”蘇珊打了個飽嗝,含糊不清道:“某天早晨我起來去呆囘子的臥室,結果看到他和你在激.情視囘頻……”
愕然聽到蘇珊的話,饒是黛芙曾經被譽爲歐洲最具權威的心理醫生,也不禁覺得有些面紅耳赤。
“大洋馬姐姐,我跟你說啊。”蘇珊醉得不輕,根本沒有在意黛芙的尷尬,而是繼續說道:“那時候我看到你的胸好大好大啊,我簡直就是羨慕嫉妒恨啊。你都不知道,後來爲了豐.乳,我天天吃豬蹄、做瑜伽,可是……好像效果不怎麼樣呢。”
說着,蘇珊揉了揉自己的胸.部。
“噗嗤!”
陳帆本來在和楚戈乾杯,愕然聽到蘇珊的話,看到蘇珊的舉動,直接將嘴裡的酒噴了出去,而皇甫紅竹、李穎、田草三人則是一臉怪異的表情。
餘光看到衆人的反應,黛芙無慾無淚,不知道我們蘇大小囘姐演的是哪一齣。
“大洋馬姐姐,你說你的胸爲什麼這麼大呢?”就當衆人都沉默的時候,我們的蘇大小囘姐,將手從自己的胸上挪開,一把抓囘住黛芙那雄偉的聖女峰,傻笑着問:“你是不是有什麼豐胸秘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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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兩點的時候,當陳帆將徹底喝醉的蘇珊和八成醉的李穎送到主臥,返回別墅院子的時候,原本喧鬧的院子變得安靜了下來,院子裡只剩下了黛芙一個人。
一個小時前,楚戈以送劉瑩瑩回家的理由,提前離開了;皇甫紅竹則在半個小時也開車送田草回家。
“沒事吧?”
眼看黛芙依然端着一杯紅酒在那獨飲,陳帆走了過去,問道。
黛芙一口氣將杯中的紅酒送進嘴裡,然後舔囘了舔嘴脣,露囘出一副妖囘媚的模樣:“親愛的,難道我的酒量你還不清楚嗎?”
“我不是說這個。”陳帆曾經和黛芙同囘居過一段時間,自然知道黛芙的酒量有多麼驚人,此時聽黛芙這麼一說,苦笑道:“我是說今囘晚讓你難堪了。”
“親愛的,你想得太多了。”黛芙絲毫不在意,而是微微一笑道:“不要忘了,我曾經是全歐洲最具權威的心理醫生,這點小小的困難難不倒我——用不了多久,我會和她們成爲姐妹的。”
陳帆聞言,哭笑不得。
“親愛的,你一定要對黑囘暗幽囘靈動手嗎?”
眼看陳帆不說話,黛芙站起了身囘子。
夜幕下,晚風吹起了她的金色長髮,她輕輕捧起陳帆的臉龐,那雙湛藍的眸子裡滿是擔憂。
她知道。
歐洲之行,將是陳帆的生死之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