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狼大聲吼道:“東哥!趴下!”
一腳急剎車,子彈貼着段天狼的臉一閃而過貫穿兩邊的玻璃。
段天狼大罵一聲,猛的一轉方向,狠狠地向林瀟的車子撞去。林瀟一個急剎車,奧迪撞向了豐田的車頭。
轟!
砰!砰!林瀟右手舉槍,朝奧迪的玻璃開了兩槍,準確無誤地將手中的一枚手榴彈丟了進去。
好小子!夠狠!
“東哥!快!下車!”
段天狼打開車門,身體快捷地跳了下去。段天狼和於正東兩人正準備逃離炸彈的傷害範圍,卻從他們身後傳來冷冷的聲音。
“不許動!”
林瀟左右手各拿一把槍,站在奧迪的車頂,兩個黑乎乎的槍口對準着段天狼和於正東的腦袋。
瘋子!絕對他孃的瘋子!
車裡有炸彈,這王八蛋不要命了嗎?段天狼和於正東不是笨人,炸彈馬上就要爆炸了,再不跑就完蛋了。讓炸彈炸死那個狗日的吧!兩人猶豫了一剎那,都沒有理會林瀟地警告,繼續拼命地往前面跑。
兩人的舉動讓林瀟很受傷!MD真以爲老子不敢開槍?
老虎不發貓,你當我病危呢!
砰!砰!林瀟快速地開了兩槍,子彈貼着兩人的頭髮飛過。這回段天狼沒有再跑了,轉過頭來盯着站在車頂的林瀟。
這一幕跟電影裡演的如出一轍。警#察抓歹徒時會大喊一聲:站住!再跑就開槍了!歹徒根部不予理會,仍自顧自地逃命。隨即警#察亂開一槍,歹徒立馬停下了!
林瀟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嘣!”
這一聲響是從林瀟嘴裡發出來的,卻把兩個在江楚市地下世界叱吒風雲的牛叉人物嚇了一跳。
林瀟玩味笑道:“一枚假炸彈都嚇成這樣!還學人家當老大呢?”
這話是說給於正東聽的,把一向涵養很好的於正東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若不是林瀟手裡有槍,於正東早就衝上去將他大卸八塊了!
“利劍出來的人居然連炸彈的真假都分辨不出?看把你嚇的!”
這句話是說給段天狼聽的。段天狼沉默着,說眼死死盯着林瀟。
“段天狼,把槍放到地上!”林瀟命令道。現在獵物已經到了嘴邊,林瀟反而不急着殺死於正東了。
知道爲什麼一羣貓將一隻老鼠逼到絕路後,並不急着吃掉它而是先戲弄一番嗎?一是貓好奇老鼠在臨死前會有什麼特殊的舉動,二是它們想多享受一會兒將別人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快感。同樣的道理,林瀟想多享受一下這種奇妙的感覺,反正時間夠用了。
段天愣了一瞬,把槍放到了地上。
砰!砰!林瀟右手一揮,頭也不回地向身後連開兩槍。兩盞路燈瞬間熄滅!
段天狼和於正東有些詫異地看着林瀟。這王八蛋!槍法……太神了!
“不要懷疑我的槍法!更不要懷疑我殺人的決心!我冒險而來並不是爲了嚇唬你們。從現在開始,一切由我做主。不要想耍什麼花招。”林瀟對兩人說道,聲音漠然。
“東哥!麻煩你跟段天狼站到一起去。”林瀟跟於正東‘商量’道。
於正東走過去,站到段天狼身邊。林瀟晃了晃手中的組裝手槍,繼續說道:“好了!東哥!把你的電話拿出來,丟過來!”
於正東那張略顯英俊的臉微微抽搐了一下,終究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了電話,丟給了林瀟。林瀟跳下出,右手拿槍指着兩人,左手翻着電話上的通話記錄。”
“哦!看來我沒有猜錯。東哥!麻煩你跟你兄弟解釋解釋吧!這場戲我是導演,演員不合格的話是要出局的。”
林瀟漫不經心地說道:“明確告訴你東哥!今天來只爲了殺你,跟段天狼無關。不過你這場戲如果演砸了的話。抱歉!我不介意先送段天狼一程。”
說着,林瀟握着手槍的手緊了緊,瞄準了段天狼。
“東哥!別信他的話!今天他不會放過我們的。”段天狼大聲叫道。這小子太卑鄙了!
“江楚市道上的‘黑衣煞星’也會有緊張的時候麼?段天狼,你難道不想知道於正東是在純粹的利用你還是把你當成兄弟?不要跟我說一起喝酒砍人泡妞的就是好兄弟。”
聽了段天狼的話,林瀟沒有絲毫的惱怒,微微笑道:“東哥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遊戲。考驗你的時候到了,考驗人性的時候到了。”
林瀟撥通了通話記錄上的第一個電話,把手機遞給了於正東。於正東結果電話,雙眼噴火似地盯着林瀟。饒是城府很深的他面對林瀟也有些甘拜下風!
林瀟靜靜地看着他,右手拿槍指着段天狼,紋絲不動。
“喂!東哥!出什麼事了?我和兄弟們還有五分鐘就到了。嗎的!快點,再開快點!”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子焦急的高分貝聲音。
於正東猶豫了片刻,說道:“刀疤!不用來了,事情解決了,替我犒勞嚇兄弟們。”
“恩,知道了東哥!”刀疤很簡單地回答,他知道在這條道上混,不該問的不要去問。
電話掛斷,林瀟笑道:“有勞東哥了。東哥十七歲出來給人當馬仔,風風雨雨十幾年來能混到今天的地位真是令人佩服!都說風光的背後不是滄桑就是骯髒。在我看來,東哥你風光的背後可是一半滄桑一半骯髒啊!”
於正東笑了笑,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說道:“這位兄弟說笑了!這年頭,有點功成名就的人有幾個是乾淨的?兄弟不會是來替天行道的吧?在這個世界上,可是有很多的罪惡都源於正義理由的邪惡。你知道我一死,會有多少人引發多少人來陪葬麼?”
“呵呵!東哥說的不錯。替天行道算了,我目前還沒那份閒心。不過東哥也真是好魄力,十幾年來明的暗的得罪了那麼多人,只帶一個段天狼就敢招搖過市。”
林瀟說道。
“我相信我的兄弟!”於正東說道。
“段天狼!很好!九年前進入華夏國除了‘有關部門’之外最爲神秘的幾個部門之一的‘利劍’。四年之中,表現優異,擅長暗殺和近身。曾立個人二等功兩次,個人三等功四次,集體一等功一次,集體二等功三次。五年前在緬甸執行任務受傷後退役,後來爲了給戰友治病加入社團,成爲於正東的金牌保鏢兼得力戰將。如今被道上人稱之爲‘黑衣煞星’,名聲可謂是如日中天啊!我說的沒錯吧,段興華?或者我可以叫你‘野狼’。”
林瀟笑眯眯地看着段天狼,有條不絮地講述着段天狼那段不爲人知的歷史。
段興華是段天狼的本名,而‘野狼’則是段天狼在部隊用了四年的代號。
這兩個名字現如今都極少人知道。聽完林瀟的講述,段天狼一語不發,面無表情。
震驚!絕對的震驚!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儘管段天狼將自己的情緒掩飾的很好,可那雙犀利的眼神卻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驚詫。
這些東西都屬於絕密檔案,整個華夏國知道的人都沒有幾個,甚至連東哥段天狼都沒有提起,居然讓這個毛頭小子說了出來,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段天狼深吸一口氣,冷靜地出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知道那麼多?”
林瀟搖搖頭,淡笑道:“這個你就別費心思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林瀟囂張歸囂張,但也不會傻逼到告訴段天狼說我一個畢業於麻省理工學院的黑客朋友,查人的資料易如反掌吧。
“兄弟好槍法?我於某混跡江楚多年也沒聽說過兄弟這號人,不知道是誰這麼大的手筆請得動兄弟這樣的人物?眼鏡吳?還是唐老四?”於正東平靜地說道,雖然被林瀟拿槍指着,可他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自然和恐懼。
“東哥是在探我的底麼?”林瀟似笑非笑地說道:“勸東哥還是別白費心機了。”
反正時間還夠,林瀟想看看這個於正東想耍什麼花招,就當自己長個見識了。
“好!兄弟是個爽快人,我於某也就不繞圈子了,今日我和我兄弟段天狼栽在兄弟手上,認了!於某願意出兩倍的價錢肯定兄弟放我和我兄弟一馬,其他的於某一律不問。”
於正東笑着說道,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東哥是在讓兄弟我爲難啊。”林瀟‘煞有介事’地說道。
“三倍!”於正東一看有戲,接着加重了籌碼。
“這不是錢……”
“四倍!”林瀟的話被於正東打斷。
“沒有可能,今晚……”
“五倍!我於正東出五倍的價錢勞請兄弟放我一條生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的道理兄弟不會不懂吧?我於某有足夠的誠意,還請兄弟不要提‘忠誠’和‘職業道德’。有句話我想兄弟也聽過:一個人忠誠是因爲令他背叛的籌碼不夠。錢的問題,兄弟若有不滿意的地方,我們還可以再談。”
於正東大約已經猜到,眼前拿槍指着他的傢伙可能是個殺手。今晚生還的機率很小,自己最後的一線希望就是……錢。五倍的價錢對於正東來說已經是下了血本。像林瀟這樣身手的殺手至少也是一到兩百萬,五倍的話,足夠讓他幾年的辛苦打水漂。可於正東是個聰明人,明白‘錢財身外物’的道理。錢沒了可以再掙,可命一旦沒了就什麼都沒了。唯今之計,只有保命纔是硬道理。
林瀟很憤怒,也很窩火。嗎的,老子拿槍指着你,還敢這樣跟老子說話!反了天了還?林瀟咬咬牙,拿槍的手往前伸出一大截,森然笑道:“東哥,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打斷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嗎?就算社團也要講素質不是?”
拿槍指着人家,還跟人家講素質,這小子也……太諷刺了吧!
林瀟看了看錶,笑道:“好了東哥,時間不早了,該上路了。”
林瀟拿着槍指着於正東開了保險,正要扣動扳機的剎那,段天狼不動聲色地站到了於正東的前面,用身體履行自己保鏢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