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中,古色古香,邱玉虎坐在書桌前的沙發上,品着茶。
“叔叔,您找我。”
推門而入,葉塵看了看滿牆的字畫,房間裡還有一股實木的香氣。
邁步走到沙發前,葉塵坐在了邱玉虎的對面,邱玉虎拿起茶壺,給他斟了一杯茶。
“喝點茶,暖暖身子吧。”
邱玉虎說話的時候,明顯心情不好,惹了趙家,又得罪了青幫,這件事情越鬧越大了。
“我剛纔聽霏羽說,天亮之後就要送我們走?其實我可以多留幾天,把事情處理完再說。”
飲下香茶,放下茶杯,葉塵開口對着邱玉虎說道,突然跳出的青幫讓他也有些擔心會報復。
邱玉虎並沒有立刻搭話,而是又給他斟了一杯茶,放下茶壺後,擡起頭看着葉塵。
“葉塵,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肯定不是坐辦公室的吧?”
邱玉虎看着葉塵,原本以爲自己已經看透了這個上門女婿,現在他才發現,其實他看到的只是假象。
“叔叔,我之前和您說過,我家是開武館的,我也是從小習武,所以比較能打。”
葉塵笑了笑,看起來自己獨鬥青幫嚇到了邱玉虎。
“那你告訴我,酒店門口的二十多具中華會幫衆的屍體是何人所爲?”
邱玉虎看着葉塵,這個消息整個瀛洲都路人皆知了,警方號稱幫會械鬥草草了事,但邱玉虎卻不這麼認爲。
他和趙東也算是生意夥伴,所以他知道趙東和中華會的人走的比較近。
尤其是在車子駛離酒店的時候,他看到車窗外的一臺轎車,那個人就是中華會裡的大頭目,之前他們見過。
經商這麼多年邱玉虎第一次認爲,他被騙得好慘。
“邱叔叔,你不會要說那些人是我殺的吧,警察都沒有這麼想。”
葉塵聳了聳肩膀笑着說道,他可不會承認這件事情。
“我不管警察怎麼想,我也不管你是誰,現在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要和你說幾句話。”
邱玉虎嘆了口氣,葉塵是否承認已經不重要了。
“叔叔,您有什麼話就說吧。”
作爲晚輩,葉塵當然要尊重邱玉虎了,坐在那裡看着他。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我相信唐總的眼光不會錯,今天那些人是否是你殺的也都不是問題,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保護霏羽,這些年她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我這個當父親的沒有照顧好她,我也對不起她母親的期望,所以我希望,你能替我照顧好她,千萬不要讓她再受委屈,從今天起,我就把女兒交託給你了。”
邱玉虎長嘆了口氣,這些年來忙碌生意,他嫌少陪伴邱霏羽。
倒是這貼心的女兒,從未有過半句怨言,現在想來,他都沒有陪她去過遊樂場。
作爲一個父親,他實在是太虧欠霏羽了,當年生意賠本,兩父女揭不開鍋的日子,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叔叔,你放心,有我在一天,絕對不會讓霏羽受欺負的,我用生命保證。”
葉塵點了點頭,如此嚴肅的話題突然有一種訣別的感覺在裡面呢。
“還有,這塊雷心玉你帶回去,放在你們身邊傍身,若真有什麼不測,也足夠你們富足生活一輩子的了。”
找出一個檀木盒,邱玉虎將雷心玉裝在其中。
“叔叔,這是送你的壽禮,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虧待了霏羽,況且我還有能力賺錢。”
葉塵急忙拒絕,這雷心玉本就是作爲壽禮的,自己怎麼能夠收回呢。
“你就當是放在你們那裡保管吧,財不外露,真正的收藏家是絕對不會讓別人知道自己寶貝模樣的,今天這玉石鬧得沸沸揚揚,留在我的身邊不安全,恐怕還會引來無妄之災,所以你們帶回去,不管是保管還是以防不測,都有個照應。”
邱玉虎嘆了口氣,這東西對他來說是福是禍猶未可知呢。
太過珍貴,一定會引來別人的嫉妒,有百害而無一利。
“那行,就先放霏羽那裡保存着好了。”
邱玉虎都這麼說了,葉塵也只能接了過來,這雷心玉確實還真如邱玉虎所言,將會帶來一場災難。
但即便是沒有,恐怕也好不到那裡,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就這樣,兩個人又簡單的聊了一會,葉塵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同時也沒有說自己要留在瀛洲的事情,他並不是擔心邱玉虎,而是他的枕邊人雪姨。
那個女人很明顯和趙東有勾結,但自己又沒有真憑實據,所以他更加不好開口了。
“好了,準備一下吧,時間差不多了,我送你們走。”
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邱玉虎站起身來,外邊的太陽已經緩緩升起,此地都是麻煩,還是儘早離開的好。
“好!”
葉塵答應一聲,這才抱着雷心玉走上樓去,而這件事情也只有邱玉虎和葉塵知道,當然還有保存雷心玉的邱霏羽知道了。
回到房間,將行李簡單的打包好後,葉塵這才走出門來。
邱霏羽也收拾完畢,兩個人走下樓梯,邱玉虎已經等在門外了。
“霏羽,回去之後一定要多注意身體,這些錢你帶着,應急用。”
雪姨又恢復到了那副疼愛的模樣,臨出門前還塞給了邱霏羽一點錢。
不過對於葉塵,她卻只是笑笑不敢說什麼,葉塵把行禮放在後備箱裡,這才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管家開車,一路帶着他們向着人蛇的集合地點駛去,坐在父親旁邊的邱霏羽緊緊抱着父親的胳膊。
原本並不覺得會如何難受,但只有分別的時候,纔會明白那種辛酸。
車子一路來到了一個廢棄的碼頭前,停好車子,葉塵率先下車,向着四周望了望,並沒有埋伏。
難道說是自己推斷錯誤,雪姨並不是那個內鬼嗎,可如果不是,當時她說的話做的事又不對。
可如果她是內鬼,爲什麼不通知趙家自己的登船地點呢,他可不覺得趙一豪真心悔改,這種人絕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但沒有危險也挺好的,拉着邱霏羽拎着皮箱,他們跳上了一艘快艇。
邱霏羽看着站在岸上的父親,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卻不知再見面已經人鬼殊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