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卿顏無語,秦風的賴皮性子,她早就知之甚深。
也就是擱在現在,若是換在數年之前,秦風若是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她估摸着得將秦風挫骨揚灰。
不過饒是如此,她還是提醒了秦風一句:“不許對師祖不敬!”
秦風知道自己無意中說了不該說的話,他腆着臉笑道:“老話說得好,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我對師祖她老人家尊敬着呢。”
“還聽嗎?”
“當然聽!“
“我還以爲你生氣了,不聽了呢?”
“我有那麼小肚雞腸嘛?”洛卿顏美眸圓錚,一副欲發作的架勢。
“沒有,沒有,我們家卿顏是這個世上最大度的女人!”
“這還差不多,真若是我小肚雞腸,只怕哼哼——”洛卿顏眸中忽然迸射出幾分殺意,直嚇得秦風也是心驚肉跳不已。
“卿顏,可千萬不能有這樣的想法。趕緊打住,打住——”
洛卿顏殺意一收,帶着幾分命令的口吻道:“彈吧,我今天要聽一夜!”
“一夜——”秦風不知覺的哆嗦了下,不過礙於洛卿顏的威嚴,他還是點頭答應了。
尼瑪,這可真是一件苦差事,他原本還想着晚上跟卿顏再度到九霄雲山去探探路,現在看來,他的計劃算是泡湯了。
悠揚的樂器聲響起,洛卿顏閉上了眼睛,嬌美的身軀靠在秦風的身上。異常的享受...............
這一夜,秦風壓根就沒有閤眼,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他正準備去眯縫一會兒,忽見老爺子顛兒顛兒的來了。
他一邊走一邊喊着秦風,秦風無奈,只好停下身來。
“老頭子,出來了!”雖然無崖子是秦若雲祖宗級別的人物,但秦風依舊習慣稱呼他爲老頭子。
當然有一種情況,秦風是斷然不敢如此的。那就是徐影在的時候。
來到這世後。要說秦風怕誰,那就惟徐影一人耳。
徐影說東,他絕對不敢往西。
無崖子對這廝的稱呼也不計較,他“呵呵”笑道:“臭小子。回來了!”
“回了!”秦風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他急着去補覺。所以說起話來,也是敷衍應付式的。
無崖子一聽就覺得不對勁兒,他看了一眼秦風。見這廝眼眶中佈滿血絲,遂苦口婆心道:“臭小子,你可不能這樣,要悠着點,年輕時候確實有資本,可一旦老了之後,你就知道後果了。”
秦風見這老不修想歪了,他有些不耐煩道:“你別胡猜了,我昨晚啥都沒幹。”
“你沒幹,這麼困?”無崖子一臉不信。
“真沒幹,昨晚上給卿顏彈了一晚上的樂器!”秦風爲了不讓這老頭子胡思亂想,他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彈樂器?一晚上?”無崖子滿腦門的黑線。
“是啊,你若不信,去問卿顏。”秦風心道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不信。
“真是閒的蛋疼。”無崖子的評價讓秦風很是汗顏。
“老頭,你知道甚,咱這是浪漫,romantic,懂不?”秦風嗤之以鼻的說了一句,說話間也是對秦風豎了箇中指,一副你out了的架勢。
無崖子皺了皺鼻子,來了句讓秦風噴飯的話:“我去,老頭子我當年風sao京城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角落裡呢。跟我裝大尾巴狼,你還嫩點!”
他話音中充滿着原汁原味的京腔,那炫耀之意,顯而易見。
秦風有些詫異的看着老頭子,他認識老頭子數年了,這還是頭一次聽他說出帶有家鄉味兒的話兒。
數十年沒有說家鄉話,如今依然能說出來,還如此的標準,那確實不容易,看來老頭子這些年雖然一直在外漂泊,但很顯然他並沒有忘記自己的根。
“你這麼看着我幹嘛?”無崖子見秦風木木的盯着他看,他渾身上下覺得都不自在。
他本能的雙手護胸,一副你別亂來的架勢。
秦風被老頭子雷暈了,他連嚥了幾口唾沫,有些艱難道:“得了吧,老爺子,就你那點本錢,脫光了站鬧市口,估計會吐翻一地。”
“行了,不跟你胡扯了,我回去睡會兒。”秦風擺擺手,扭頭就往回走。
老頭子趕緊跟上幾步道:“臭小子,這次京城之行,如何?”
“不咋樣,差點命沒扔那兒。”說起那件事,秦風到現在還是心有餘悸,
若不是卿顏在大西南及時發力,龍嘯天那老賊突然離去,明年的那晚就是他秦風的忌日。
“被襲擊了?”老頭子笑眯眯的問道,似乎對於這樣的情況,並不意外。
“是啊,龍嘯天那老東西親自帶了大量的高手,準備弄死我,好在哥是小強二世,逃過一劫。”
無崖子只一聽就猜出了事情的全過程,雖然他沒有聽說。
“老頭子,你是不是早意識到這一點了?”秦風忽然間回過頭來問道。
無崖子點點頭道:“這是必然的。龍嘯天出山後,一直隱身在京城。此番那魔門老怪發出了消息,龍嘯天自然不會輕易的錯過這次機會。”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就不多派點人手暗中保護我?你就不怕我回不來?”秦風的話音中隱隱包含了幾分怒意。他不對洛卿顏發火,可不代表不會找老頭子麻煩。
無崖子搖搖頭道:“不用,我看過天象,你不會如此短命。”
“天象,狗屁的天象——”秦風話剛出口,卻見天空中突然閃過一道電光,轟隆一聲,一聲炸雷響起,天地爲之震動。
秦風被嚇得面色慘白,一個勁兒的盯着黑乎乎的天空看。
這大冬天的打雷,實在是不正常啊!
更何況這雷聲來得如此之巧,難不成真有天意?
“瞧瞧,讓你胡說,小心老天爺給你來上一道天雷!”老爺子得意的說了一句,不知爲何,看見秦風吃癟,他心裡十分的爽快。
秦風看了一眼無崖子,雖然心裡依然不甘心,但嘴巴卻是閉得嚴嚴實實的,可不敢再說半個對老天爺不敬的話語,他已經被劈過一次,可不敢再來第二次。
這世他有着太多太多的牽掛,真若是那樣的話,他就悲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