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蔡全氣暈了,他大聲的罵了一句,隨即道:“快說,否則我將你扔到江裡餵魚去。”
那名手下着實被嚇得不輕,他手掌哆嗦着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嘴脣顫悠悠道:“是——是這樣的,我們派——派到吉祥巷的人,全都被人打回來了!”
“誰,誰這麼大膽——”蔡全聞言頓時怒了,一邊的何麗也是驚得站了起來。
“東——東哥——”來人畏懼於耿東的威名,稱呼間也是客氣了很多。
“東哥,你是說耿東!”東哥的名號,但凡在西京稍稍有頭有臉的人,有幾人不知。
只是瞬間,蔡全就意識到了。
他愣神在原地,好一會兒,忽然整個人像失魂落魄的一屁股栽坐在椅子上,久久都沒能回過神來。
別人不知道,他蔡全卻是清楚的很。
耿東,他固然不怕,可是耿東背後代表的是誰,那是秦風。
秦風,蔡全聽到這個名字,就不由得渾身打冷戰。
當年在西京橫着走的吳博文,吳大少,厲害吧,如今還不是乖乖的滾回了京城。
這是因爲誰,蔡全心裡再明白不過了。
“完了,完了——”吉祥巷這地方,他耗費了大量的心血。本指望靠這單買賣大賺上一筆的,如今秦風的介入,讓他的希望全部破滅,真可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何麗也傻了,從前面的九龍堂。到如今的蔡全,她發現秦風就是他們的剋星,走到哪兒,都少不了他。
“我他嗎都這樣當孫子了,他怎麼還不放過我?”蔡全紅着眼說道,他的話音中帶着幾分瘋狂,又帶着幾分無奈,與失落。
他做夢也沒想到,他堂堂蔡家大少,竟混到如今這般的地步。
何麗卻是比蔡全率先冷靜了下來。她決定這事情還得弄清楚。
雖然她跟秦風有仇。但卻也知道秦風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
以他現如今的地位,犯不着跟他們一般見識。
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
“他們有沒有說原因?”何麗在理清楚頭緒後,她開口問道。
那名手下開口道:“沒有,他們上來二話不說就揍咱們。”
何麗知道這些手下不敢對她撒謊。她揮揮手道:“你先下去吧。”
那名手下正巴不得早點離開呢。何麗話一出。他就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蔡全在發泄了一番後,也是冷靜了下來。
“咱們怎麼辦?”他開口問何麗。
何麗想了想道:“事情還沒壞到那樣的地步。咱們先去找找耿東吧,看能不能從他那裡得到什麼線索。”
蔡全想想。覺得何麗的主意不錯,他點點頭道:“如今也只有先這樣了。”
二人也顧不得吃飯了,起身就出門,往吉祥巷方向而去。
此時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臨近年關,西京城裡依稀多了幾分節日即將來臨的喜慶。
然而坐在車中的蔡全,何麗卻是高興不起來。
吉祥巷,耿東剛剛吃完飯,從大排檔裡走了出來。
晚上他準備留三四個弟兄在這裡守着,自己回去休息,第二天再來。
這麼冷的天,那些混混不可能在這裡傻不拉幾的呆着,更何況他已經報出了自己的名號,相信沒有人敢再來此撒野。
他跟身後八名手下囑咐了下,四人一班,一班上半夜,一班下半夜,其餘時間就在這附近的一家旅館裡休息,他剛剛已經給他們開好了房間。
這附近也沒啥太好的賓館,爲了完成任務,也只好暫時先委屈下了。
就在他囑咐完,正準備上車離開時,遠遠的,兩道雪白刺眼的燈光照射了過來。
耿東一看就知道來人了,在這棚戶區,不可能有這麼高檔的汽車,不出他所料的話,應該是剛剛那幫混混的幕後指使者來了。
既然來了,他自然是要會一會,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汽車乍一靠近,是輛黑色的奔馳。
車門打開,兩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耿東的面前。
蔡全,何麗。
只一眼,耿東就認出了來人。
他靠在車門旁,並沒有迎上去,以他耿東的名望,他還不用去巴結這倆人。
蔡全,何麗跟耿東有過幾面之緣,也算是認識。
在見到耿東果然在吉祥巷時,他們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本來他們還怕白折騰一趟,沒曾想卻是找到了耿東。
最起碼,第一步還算順利。
“東哥!”蔡全雖然囂張,但在耿東面前還是相當老實的。畢竟這可是當年西京地下之王,那手下成千上萬,勢力極其的龐大。
何麗同樣對耿東很是恭敬,也是緊隨蔡全喊了聲“東哥”。
耿東不鹹不淡的“嗯”一聲道:“蔡少,這麼晚怎麼有空到這地方閒逛?”
他雖然明知道蔡全是衝着他來的,但他卻沒有指出來,而是漫無邊際的搭訕着。
蔡全苦笑了一番道:“東哥,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今兒個你打走的那些人都是我派來的。”
“哦,你派來的?”耿東故意裝出一幅很吃驚的模樣兒。
“是啊,東哥,咱倆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我有點不明白我哪裡得罪了東哥,但凡東哥指出來,兄弟我立馬改正。”
耿東打着哈哈道:“蔡少啊,我的情況,你是清楚的,兄弟我現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們家少爺讓我來辦這事兒,我自然是義不容辭啊!”
耿東也不怕告訴蔡全,這事兒是你得罪了我們家少爺,我只是聽命於人而已。
蔡全一聽,心中瞭然。
這事兒果然跟秦風有關係。
他理清楚了頭緒後道:“東哥,能不能給小弟指引一條道兒?”
耿東搖搖頭道:“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哪裡得罪了我家少爺,惹他不高興了。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事兒跟吉祥巷拆遷有關係。”
蔡全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苦笑道:“東哥,能不能麻煩你回去向秦少打聽個口風,只要秦少說出來,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
到了這份兒上,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秦風太強,他不服軟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