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晁軍宏的遭遇,碧宗元還是幸運的,他沒廢,兩天後就下牀了,不過也夠他鬱悶的。
碧秀馨也就把心放肚裡了,簡直是造孽啊,朝哪下手不好?非要攻擊他最脆弱的地方?
同一時間,青鋼的晁氏夫婦有點歇斯底里,只聽說兒子廢了,但還沒有給放掉,白玉丹光是暈就暈過去三四回了,哭的那叫一個悲天慟地,廢了啊,我的兒子廢了啊,沒天理。
晁公元想通過媒體曝光討個公道說法,哪知一夜之間泉城、青市、龍崗幾地的執法機關收到了不下數十起關於晁三哥造孽的案情,你討公道?比你討公道的人多着呢,其中有四起最嚴重的,受傷害的少女全在凌辱之後自殺了,如今媒體光了青董晁公元兒子的事件,不但沒引來社會廣泛的同情,反而掀起了浩浩蕩蕩的爭討聲浪,這絕對出乎晁公元的意料之外。
網上的帖子給頂的暴火,大肆慶賀晁軍宏變成國內最後一個太監,青市、泉城有不少人在當天放鞭炮的,那景象比過年還熱鬧呢,所有反饋的這些情況把白玉丹第五次氣暈了。
晁公元也氣的鐵青了臉,隨之而來的是青鋼股票的跌停,一連三天,天天跌停,市值大幅縮水,人們紛紛轉購東泰股票,這邊是瘋漲,那邊是瘋跌,七天之後,晁公元坐不住了。
媒體披露,在過去十天中,魯東青鋼集團股票暴跌,引起了股市中的一些震盪,人家其它股都在飄紅,唯獨青鋼嘩嘩的掉啊,也就十天,青鋼市值由167億縮水爲110億,57億的市值在十天之內就蒸發了,晁公元腿軟的站都都不起來,第十一天收市時,跌爲91億。
青鋼的股跌同時也引起了內部的恐慌,晁氏青鋼80%的股權都在族人手裡,只有20%左右在外姓投資者手裡,91億的市值已經跌破了與青鋼總資產的正常比例,因爲青鋼的總資產達120億左右的,結果市值只有總資產的四份之三了,而且這個跌勢還沒有止住呢。
反觀之前的東泰,被薔馨瑞普收購後一路狂漲,重組之後它的資產達到190多億,現在的市值幾沒幾天突破了400億,是其總資產的一倍有餘,這是短時內漲勢的相當牛的一股!
這樣的融資能力很嚇人的啊,也是因近期事件的觸發,另外盯着股盤的人也在哄搶中。
雖說薔馨瑞普有海外背景,可是在大陸註冊的新分公司是合乎國內利益的,分公司的利稅留在了這裡,因爲有海資背景在享受政策方面也有優惠,這樣就比同類產業更具競爭力。
公司全稱‘瑞普大中華區薔馨瑞普船舶重工’,碧秀馨擔任公司董事長,羅薔薔擔任副董事長、總經理、大中華區財務總監,柳宗權擔任董事會秘書長、第一副總裁,欒藝美擔任大中華區財務第一副總監、人事資源部部長;本來要特聘唐生爲董事會顧問,他沒有接受。
唐生可沒興趣老給人家當什麼顧問,轉過頭他和寧欣、蓉女先後與省委的沈鴻儒、劉光震這兩位進行了接觸,前者是唐系的,他出面去沒什麼問題,後者是丁系,由蓉女引薦也沒問題,這是第一次和有明標外系的省級大員進行接觸,蓉女也只說唐生是自己的乾弟弟。
然後高家姐弟又領着唐生去了魯濟軍區,與譚國勝司令、杜馨德參謀長有了接觸。
老譚的公子和杜馨德的公子這幾天和高小山在一起,他們之前就認識,話說兩位將軍的家都在京城,在魯東是放外任,家沒有搬出來,比如老人家和親屬們一般都在京城那邊的。
譚國勝的小兒子譚小陽和杜馨德的兒子杜宇都與高小山年齡相當,二十五左右了吧,他們都是魯東有名的軍公子,說起什麼晁軍宏,二人皆哧之以鼻,“靠,小屁孩兒吧?沒怎麼聽說過,倒是白書記的小兒子白戰文聽說過,那個晁軍宏怕是倚仗他的白表哥在做怪嗎?”
白戰文?白煥笙的小兒子,就是晁軍宏的表哥,唐生也是第一回聽說,“這人有名氣?”
譚小陽點了點頭,“嗯,白戰文在泉城、龍崗、海口、青市、島山這些地市都很出名,這小子是特警出身的,身手相當不錯的,卻年還被評爲全省十大優秀民警之一,提副處了,記得他大約二十六七歲吧,不比我和杜宇大多少,泉市公安局治安處的處長就是他……”
呃,這麼巧啊?難怪碧宗元給人家又用電療法洗禮了一次小jj呢,原來有人主持大局。
如果不是聽說這個白戰文的現職,唐生還真不準備硬追究碧宗元的受傷了,可是乍聞白戰文在主持泉城治安處的工作,他就生出其它想法了,很明顯啊,某些人在利用公職之便報私仇呢,也想製造個什麼事件?最後又沒有膽量?仰是碧宗元不是主要人物被他給放過了?
其動機是不可原諒的,萬一是柳家人落入他手裡,只怕就好不了,八成給整壞了吧?
唐生這麼琢磨的時候,事件還真就發生了,就發生在今夜,在泉城治安處,又一批泡夜場尋歡做樂的花匠們給拎入了執法機關,其中一個叫柳宗明,誰呀?我們柳小蠻的三叔唄。
柳宗明在家裡行三,老大是柳宗權,老二柳宗益,老三就是他柳宗明瞭,這幾天有些得意了,東泰的形勢大好,柳家兄弟個個歡喜啊,老三宗明一向過的也是奢逸生活,你說家裡的老婆也很漂亮,但他也管不住自己,時常的出去偷一嘴,以談業務之名與客商一走去玩。
今兒玩出火了,給治安處兜了個正好,其實是人家盯着他下的手,知道他好這一口,遲一天入網,那就怪他自己不小心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你往人家晁家親戚手裡落?活該啊!
等柳宗權接到警方通知時,老三已經被送醫院了,警方說此人嫖娼時被當場抓獲,拒不受捕,罵罵咧咧的,進了局裡也是這樣,更罵有人存心報復,提名指姓的罵治安白處長,有一個女警官錄他口供時,他更把身上僅穿的褲頭脫掉褻瀆女警,結果被幾個協警當場揍了。
柳宗權和老婆欒藝美趕到醫院後,柳宗明已經進了病房,沒性命危險了,但醫生說可能廢了,身上不少皮膚青紫焦黑,是明顯給電灼過的痕跡,在場的警方人員也說,他耍流氓之後,激起了幾個協警的憤怒,用電警棍打了他,對這種在執法機關還耍流氓的惡性流氓,我們警方不予容忍,另外幾個協警也承認當時氣憤過頭了,如果你們要打官司,治安處奉陪。
這就是白戰文掌控的治安處給的表態,那意思就是隨你們鬧騰,我們這邊奉陪,還是以治安處的名義,而不是幾個協警,退一步講,就算你們勝訴了,這邊也能把過失推在幾個協警身上,人家早就策劃後了,應不應戰是你們的事,柳宗權氣的鼻子也歪了,但有啥辦法?
和妻子看過老三之後,他哭着說了經過,承認自己有罵白戰文,但沒脫褲衩,是他們在揪扯中把自己褲頭揪掉的,有一個傢伙就趁機說我在女警面前耍流氓,他們就拿電棍電我。
柳宗權鋼牙咬碎啊,欒藝美也是陪掉了眼淚,出來後醫生確切的告訴他們,要觀察一半天,情況很不好,可能的話要切除掉受傷極重的睾丸,聽到這個說法,柳氏夫妻都傻眼了。
當夜柳老二正益和老婆也趕了去,柳小蠻也跑了去,聽聞這事後她就給唐生打了電話。
唐生正和高玉美、王靜、仝倩倩、高小山、龐娟兒、譚小陽、杜陽他們在一家夜店喝酒,擱了電話就動身去醫院,他也沒說怎麼回事,只是領着玉美、王靜、仝女去的,半路就讓仝女給聯繫了軍區總醫院,這邊技術力量可能更牛一些,也不受地方上的影響,也許有救呢。
見到小蠻時,她頭一句就是,“我三叔完了,唐生,他們是在報復,嗚,太欺負人了。”
我雖不殺伯人,伯人卻因我而死,唐生這麼想,我要沒踹廢姓晁的,對方不至於這麼狠,也不至於這麼不留後路,但是那個姓晁的的確該受那樣的懲罰,近日各國告他的案卷全部堆進了省廳,也被傳真進了京城中警局那邊,而這位十八歲的晁公子沒可能逍遙法外的了。
以爲白煥笙暫時的離開的,這邊的晁白兩家會有所收斂,哪知變本加利了?很操蛋啊。
這夜,唐生和蓉女進行了談話,一邊做一邊談啊,有一股憤怒被挾入了當時的情緒中,結果蓉女給弄的悽慘無比,她是用心身雙重感受二世祖的憤怒,也就知道小壞蛋的決心了。
清晨時,蓉女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你今天讓柳家把這一案件捅到省公安廳去。”
上午,蓉女就在辦公室接到了有關泉城市局治安處執法致傷的舉報,她派人去彙總全總材料,並且帶人親自去醫院與傷者談話,取第一手資料,下午,事件後果升級了,柳老三在醫院被切除了一側睾丸,另一側是否能保住還要觀察數日,在治安處的白戰文也聽到消息。
“……姑啊,這事已經這樣了,你們就別管了,在魯東,這點事我們家還是能擺平的。”
白玉丹很擔心侄子,爲了兒子的事白戰文也算費了心機的報復了,在他看來,你們能借助力量把我們的人整成太監,我們同樣可能,我老子在魯東的影響還沒有消除,別小看人。
本來在京中閒養幾日靜靜心的白煥笙也很快收到了這個消息,一聽是兒子折騰的,他心裡就咯噔一下,然後省委宣傳部長趙宏達給他致電,“白書記,政法委那邊有動作了……”
劉政法書記劉光震的反應很迅速,第二天在省廳召開了會議,下午就停了白戰文的職。
白戰文不服,跑到市局去鬧騰,市局長錢富仁也只有苦笑,然後,蓉女就找上了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