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過了兩天,最高院重審了某省的1.21死刑大案,可以說關注這個案子的人相當多,不是某省人的,因爲這個案子的一些情況早給傳到了網絡上去,四處都是一片一片的罵聲。
這就是民心向背的問題了,民意不可違,民憤必須平啊,千千萬萬的人在關注這案子。
庭審當天,受害人的家屬親戚就來了二三十號,而七個嫌疑犯的家屬也是一大堆。
唐生與關瑾瑜、關關、陳姐四個人也悄悄出現在庭審現場,另外媒體記者也來了好多。
萬衆矚目的一審,關大廳長親自充任主審大法官,最終,她手中的法錘落下,宣佈了結果,根據種種情節和犯罪事實,已經其它多項牽涉到三名主犯的罪行,判處首犯死刑,判處兩名主犯死刑,判處四名協犯死刑、緩期兩年執行,當時,法庭中暴起空前熱烈的掌聲。
受害人的二三十名家屬哭喊着‘女青天’跪下磕頭,那個場面不知感動了多少現場人。
關瑾瑜和關關都陪了眼淚,就因爲唐生沒陪眼淚還被關關掐了兩把,“這傢伙心硬。”
“我不是心硬好不?只是我的淚在心裡淌着。”唐生喊冤,結果是多捱了兩把擰而已。
與此同時,zjw關於1.21案的一些通知下達到了某省紀委,讓他們着手徹查幕後腐情,某市中院一片恐慌,包括市委市政斧的一些官員也戰戰兢兢了,蓋子揭開了,就要查到底。
正月十三,週一近午時分,唐生和關關、陳姐又出現在了最高院關琇瑾的辦公室裡。
也在這天上午,關瑾琇的檔案正式的擺到了中組部洪副部長的案頭上來,上午中組部某局就召開了討論會,就關琇瑾同志的外放事宜給出了決定姓意見,在此之前,有政法委轉過來的意見,供中組部考慮的,意見形成之後,要送書記處研究了,洪副部長的任務完結了。
這位洪副部長正是唐天泗的大舅哥洪兆鈞,也是在近午時,他拔通了唐天泗的手機。
“天泗啊,關瑾琇外放事宜基本敲定了,因爲這次案件,zjw方面也給予關瑾琇同志很肯定的評價意見,這邊順便的形成了意見,書記處那裡應該不會節外生枝的,你放心吧。”
話說書記處那邊很少駁回部裡形成的正式意見,要說是私下裡彙報的話可能出問題。
唐生接到四叔的電話後僅是微微點頭,“嗯,我知道了,”別的沒說什麼就掛了線。
他不會去告訴關瑾琇什麼的,讓關媽媽自己去體會個中滋味吧,中午,只是吃關媽媽吃飯,慶賀她在一夜之間成了國內家喻戶曉的人物,關瑾琇也沒想到自己站在了風口浪尖上。
午宴酒店是關瑾瑜和幾個哥哥們訂的,本來唐生請客的,這下換成了關家人請他了,話說那夜驚心的一幕,關家人全得知了,這時候對這位小太爺能不禮遇嗎?這孩子得巴結啊!
關瑾琇還在吃飯中間接到竇副省長的恭賀電話,並且約她晚上出來找個地方坐坐呢。
下午,唐生領着關關、陳姐去‘尊仕俱樂部’赴高玉美、高小山姐弟倆的約會了。
眼看就要過十五了,唐生也沒什麼心情在外面鬧騰了,剩下兩天要多陪陪爺爺了。
提前就和高玉美、林菲說好十六一早就起程回江陵,也叮囑關關回去和關小姨說這個事,大家一起算是搭個伴,回京時關瑾瑜和關關坐的臥鋪,她沒有帶車,也不準備叫車來接。
又說十四、十五兩天會乖乖呆在青竹山上陪爺爺,就不下來了,關關不信,悄悄問他是不是約了某個美女去做壞事?唐生直翻白眼,話說你一天也不跟在我身邊,做什麼不行啊?
關關回家後就和小姨說了這事,關瑾瑜也不會拒絕,能和唐生一起走自己是好事了。
晚上,關瑾琇回來聽她們說十六一早就和唐和一起回江陵去,關大廳長默然無語了。
關關就摟着母親開始掉眼淚,這一分開不知多久才能再見到母親,心裡又想父親竇雲輝,晚上睡覺時就憋不住和母親說了心裡話,“媽,不可以考慮再接受父親嗎?他也好可憐的。”
“大人的事,你少艹心吧,”關瑾琇本來晚上被竇雲輝約了,哪知臨時他打來了電話,說是中組部某位領導相約,只好改變既定約會了,報歉話說了一堆,她心裡也明白,事關老竇的仕途前程,也不怪他失約,便講了一句‘我原來也沒準備赴你的約’,老竇那邊苦笑了。
“媽,誰家孩子也希望有個和和睦睦的家,爲什麼我的父母不能在一起?你回答我?”
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關瑾琇真的回答不了,無奈,摟着女兒道:“小音,有些事也不是一下能演變了的,給老媽一些時間好嗎?眼下你老媽要被外放,你爸也在頭痛工作挪動的事情,只怕誰也顧不上考慮個人的問題,倒是你,和唐生現在這個樣子,老媽心裡很擔心!”
“媽,你別擔心,唐生挺好的,不會欺負我啦,他也不敢,我也只當是乾弟弟看待。”
關瑾琇心裡嘆氣,女兒大了,和母親不一心了,只看她閃爍的眼神就知道在騙自己了,可是自己能說什麼呢?再把話說的白了,母女兩個人的臉上都不好看,“小音,你改姓吧!”
“啊,改姓?老媽你是說讓我姓竇嗎?”關關突然驚喜了,這是老媽傳達出來的暗號,她等於是同意要重新接受父親了,“真的啊,老媽,太好了,我好喜歡,我終於要歸宗了。”
本來關瑾琇真的想和女兒談談她和唐生的事,可看她那副神情,估摸着談也是白談。
隨後起身去了妹妹關瑾瑜房裡,瑾瑜剛衝了淋浴後在牀頭半靠着看經濟類書籍呢。
“姐你還沒睡呢?”放下手裡的書,瑾瑜就坐了起來,胸前晃盪的碩峰在單薄的睡裙下異常的剌眼,看到這一幕的關瑾琇心裡莫妙的一酸,女人始終需要男人的撫慰,妹妹她…深深吸了口氣,在牀坐下來,關瑾琇才撫了一把妹妹清秀絕倫的臉,“你都多大了,也不懂的心疼自己?我們女人真得離不開男人,有了什麼事的話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瑜啊,聽姐姐的,不能再等了,你馬上就三十四了,半輩子人了,表面看再年輕,年齡卻變不了。”
瑾瑜把手附在姐姐手背上,美眸裡聚起了水霧,腦海中莫明其妙的閃過了唐生的形象,好多事件中的唐生,一瞬間重合在一起,凝匯成一個偉岸的男人,他就是那座替你遮風擋雨的山峰,他就是能讓你避災避難的安全港,天大的事他都擔得起來,雖年他只有十七歲。
天吶,我爲什麼會想起他?不可能的,我和他在一起?簡直是異想天開,太可笑了。
可心裡想的就是他,從接觸他以來,樁樁件件的事都清晰的映在腦海,尤其在京城這段時間,幾樁事深深的關係着關家的命動,可這背後一直就有小男人的影子,難道是孽緣?
“姐,你妹子太孤傲吧,真的沒有她看得上眼的男人,都這個年齡了,也沒有配得上你妹子的男人了,純情的都太小,不純情的太老,我矢志獨身,不想糾纏太深的世情了,姐姐你的遭遇給我很深的打擊,我怕也想姐姐那樣受了傷害,所以一直封閉着,姐,你複合吧。”
關瑾琇現在知道,勸女兒勸不了,勸妹妹更是妄然,“我是誰也管不了啦,你是這個樣子,小音是那個樣子,算了,隨你們吧,各人各福氣,誰也別心忌,對了,我叫小音改姓。”
“是嗎?姓竇?嗯,我贊承,那丫頭高興壞了吧?”關瑾瑜知道姐姐終於同意複合了。
下一刻姐妹倆動情的抱在一起,粉淚雙雙流,“姐,我祝你和姐夫,這次攜手白頭!”
十五的月亮好圓好大,明月下,青竹軒閣上,祖孫二人對坐同飲,過了今夜就暫別了。
“生兒啊,爺爺上歲數嘍,你還年輕,切記不可意氣用事,鋒芒要收斂,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個人情社會很複雜的,有一天你會有爺爺這樣的感受,要聽你父母親的話,嗯?”
“爺爺,您放心吧,生兒是最乖的,即便是搗蛋也搗的有原則,因爲我是爺爺的孫子。”
“哈哈哈,說得好,因爲你是我的孫子,所以搗蛋也搗的有原則,這一點很好,就是年輕人火氣太盛,要消磨吶,丁家那個小子的鼻樑骨給你弄斷這個事,以後可不許再發生了。”
唐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點點頭,“爺爺,生兒記住了,下回再不找他鼻子的麻煩。”
“你個小猾頭,下次搞斷人家腿嗎?”老爺子難得揭孫子的疤,唐生尷尬的撓頭了,“哪也不許瞎搞嘛,要以德服人,有一種力量是無形的,但它極具駭人的威勢,它叫:威懾!”
“嗯,生兒明白了,一定會把這種力量凝聚起來,以前生兒不叫爺爺失望,以後也是。”
“這就對了嘛,在地方上,也不要搬出身份嚇唬人,老百姓不是讓咱們來欺負的,爺爺縱橫一生,手上沾着無數人的血,唐家後人定要寬以待人,多行天道,積善爲功,切記!”
老爺子也是有感而發,他是那個戰火紛飛年代中的不世之豪,是踩着鮮紅的血路走過來的,新中國的強盛同樣也是無數革命烈士用生命和鮮血鑄就而成的,他們鑄就了東方的巨人。
“生兒啊,你未來的路還長着,不管官道商道,道中自有其法則,掌握了法則,你才能安步當車,任它風吹雨打,我自閒庭散步,和平時期的一些鬥爭,雖不見血卻勝似見血。”
老爺子那夜說了很多,唐生也聽了很多,爺爺的教晦他都深深的記在心頭,末了,老爺子拉起了二胡,“風檣動,龜蛇靜,起宏圖,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當今世界殊!”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