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胡亂,又從另一個荷包裡拿出了一個火機,跟他說道:“對不起,不好意思,我平時抽菸的時候,老是忘了帶打火機,所以一般出門會帶兩個以上,這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胡亂的手摁在打火機的機括上,一個勁的向外放着瓦斯,只要他在用勁一點,就能打出火花來。
在場的那些殺手,額頭上不停的冒冷汗。他們雖然是那種把腦袋放着褲腰帶上的那種職業,可是也畏懼這種不但不要命,而且玩命的這種人。
這種人是最可怕的了,他們自己不過是把生命當做牟利的一種手段。而向眼前的這個人卻是徹底把生命當做一場無關緊要的遊戲,這就足矣讓他們甘拜下風了。
黃總這時手上的刀雖然已經摸到,但是還是遲遲不敢打出去,原因很簡單,現在的打火機在受力,雖然只是一個塊八毛的一次性打火機。但是如果在突然受到外力的加擊之下,很可能會引發電光火石。
那麼一瞬間,這個不大不小的車庫,就會瞬間因爲引爆的壓力,而徹底摧毀。
那麼自然,他們這些在裡面的人,也會受到波及。
黃鶴不想冒這個險,他眯了眯眼睛,說道:“你想怎麼樣?”
這就是有價碼可以談,既然有價碼可以談,就說明黃鶴在讓步了。那麼這對於胡亂來說,就是解救戴總的絕佳機會。胡亂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因爲不管在人數上,還是裝備上,他們都沒有佔據優勢的格局。
所以能在開局時,先發制人是尤爲重要的。
他這時,輕輕放鬆了手上的力度。把機括彈起來了一點,這時黃鶴心中才微微放心。
躺在牀上的戴導,都心想這次一定完了。他竟然被堂堂濱海老大給盯上了,那不就相當於必死無疑麼?
據說他想要殺的人,從來沒有人能夠逃得掉。
那麼自己,對於他來說,不過是掌中的一隻螞蟻。隨時都可以捏死。
就在他萬念俱灰的時候,胡亂居然站出來了,這個戴導心想這個人雖然神通廣大,但是再怎麼樣,跟這個濱海老大黃鶴比,還是差了一點。
已經抱着必死信念的他,是絕對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胡亂救了的。
他不由地打心底開始佩服這個有膽有識的人。
胡亂深呼吸了一口氣,跟黃鶴談道:“我要把他借出去。”說着,手指就指到了戴導的身上。
黃鶴看了一眼牀上躺倒的他,這個人,居然敢違抗自己的命令,還得不死,已經讓他心中耿耿於懷了,何況是他並不想放他們任何一個人離開這裡。
這等於是對他們的一種侮辱。
但是事實所迫。他也就只有做出一點兒讓步。反正來日方長,誰知道日後,這些傢伙會不會爲今天的所作所爲而後悔呢。
黃鶴就說道:“哼,既然你想救他的話,就拿走好了。”
隨即,他的話鋒又一轉說道:“但是你想想,你要是把他救走了,而我又認識你們的樣子,你覺得這件事有完嗎?”
胡亂嘆了一口氣,知道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那就意味着在他出去以後,會有更多的麻煩需要他來解決,雖然有一點兒頭大。但是這也是他必須要做的事。
就只好說道:“出去我們再慢慢玩。”
黃鶴看到他沮喪的表情,就像是一個人被小孩給纏身了一樣,露出了既無奈,又有點好笑的表情。心中的憤懣已經達到了極點,他極其想要給這個人一點兒厲害嚐嚐。
只要走出去了,就會有機會!
他的心理是這麼想的,可是現在,他只能裝作很寬容的樣子。向胡亂投以一個紳士的微笑,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讓他接走戴導。他臉上的那種笑容就好像是戴了一副面具一樣,十分的虛僞。
胡亂點了點頭,也沒有理現在幾乎有二十幾把槍旨在他的頭上。就慢慢地向戴導的方向走了過去。
陸雙和慕容小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了,她們沒想到,胡亂竟然可以脫身,這在她們心中,幾乎是一種不可能的行爲。不難看出,他身邊穿着黑色西服的那些男子,大多都是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就從他們掏槍的那種流暢的速度看得出來。
他們的軍事訓練,至少都在十年以上。
黃鶴既然能僱得起這種人,就說明這些人,絕對不會讓他癡半點兒虧。
可是現在,事情卻被扭轉了。
而胡亂,只憑借了一個打火機而已。
她們吞嚥了一口口水。覺得很不可思議。
胡亂把牀架的活動輪給打開了,一隻手推着牀,然後走了出來。那個黑市醫生,趕緊阻攔他道:“誒,你錢還沒有給我呢。”在這之前胡亂好像確實還沒有把治療戴導的醫療費給他。
而且現在還要搬走他一隻牀,這自然讓他很不爽。尤其是他這種唯利是圖的人。
然而,那個黃鶴在聽到他這一句話後,居然站在了胡亂的那一邊,說道:“來我給你。”
說着找旁邊的黑衣男子伸了伸手,他從自己的皮包裡拿出了一大疊的錢放在了黃鶴的手裡,然後黃鶴親自拿着錢,過去準備給這個要錢的黑市醫生,但就在把錢給到他的手上的時候,這個醫生才說了一句謝謝。
“噗嗤!”一聲。
黃鶴忽然從他的風衣裡抽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在了那個黑市醫生的肚子上,他的笑容凝固在了半截。
“噗!噗!噗!” шшш⊙ тт kǎn⊙ ¢O
又是幾刀,這黃鶴忽然像是發瘋一樣在這個黑市醫生的肚子上瘋狂的捅刀子。好像是硬生生地要把他弄死一樣,在插了他幾十刀後,很可能這時那個醫生的場子都被黃鶴給攪爛了。他才拔刀出來。
兇殘的場面一度讓胡亂這個歷經風雨的人都覺得血腥。而藏在櫃子裡的兩個女人險些都叫了出來。
可想而知,黃鶴的手段有多麼的殘忍。他竟然把一個給他治病的人,毫不猶豫地給解決調了,只是爲了心理的不爽快。
胡亂,雖然覺得這個人沒什麼醫德,明明人已經快死了,還不去救他。而且收價極貴,坐地起價。但也不至於結局落到像現在這樣。
黃鶴用衣服擦了擦匕首上的血,然後又把匕首丟在了地上,看了一眼胡亂。
眼中滿眼的血腥之氣。若是常人被盯住了,很可能會被嚇尿。
胡亂這個時候卻不能服軟,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這具屍體後。知道這是他宣戰的一封挑戰書,有可能只要他走出這個門口,那麼就會有更多的人捲進來。
他自己雖然不要緊。
可是其他人,卻未必了。
怎麼要保護他們周全,這是胡亂心中的當務之急。
他把推着戴導的牀位推到了他們的藏身之處。敲了敲櫃子裡的門,陸雙他們很害怕,但是看到胡亂過來了,也就一個跟一個走了出來。一共三個人。
黃鶴這邊看傻了眼,心中原來這裡還藏着一波,他們一直沒有發現。就在胡亂要走的時候,這個戴導忽然說道:“慢着,我放了你們一個人走,可沒說,要放三個人走。”
黃鶴冷冷地看了一眼胡亂,說道:“你必須留下你一個人來,是誰,你選。”
這句話已經很直接了,擺明了就是讓胡亂挑選出一個人出來給他送死。胡亂看了一眼陸雙她們,見她們滿面的恐懼之色,而那個呆萌的小弟,卻好像有一種大義凌然的感覺,他看着胡亂說道:“要不我就留在這裡吧。”
胡亂撇了撇嘴,沒有說話,轉而又看向黃鶴說道:“不可能,我們一個都不會留下。”
“噢。你確定嗎?”
這個時候的局勢,已經不同於剛纔。爲什麼呢,因爲車庫裡的那些汽油已經慢慢被風化了,一旦汽油沒有完全充斥整個空間。中央空調中的氣體,就無法與之結合,而產生爆炸的效果。
這也就是胡亂最擔心的,他的每一秒都非常的緊急。
只要在這裡晚了一秒,那還是把槍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向他齊射過來,這是毋庸置疑的。
胡亂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卻不想連累他們。
這個黃鶴也看到了他臉上的難爲之情。且不說這裡的汽油會不會慢慢疏散,就算是他打開門的那一刻,把空間給打開了,自己一聲令下,讓他們齊射過去,可能胡亂一個人都未必跑得掉,更何況是他們了?
所以胡亂現在的境地非常的兩難。如果要顧全他們,就必須答應黃鶴的要求。可是他又不想把一個人活生生的留在這裡送死。這樣不仗義的行爲,他是絕對不想做的。
可是要怎麼才能兩全其美呢。
黃鶴這時,看他的神色,忽明忽暗,腦袋中似乎是在急速的轉彎,但是他並不着急,就說道:“沒事,你慢慢想。”這時,他從最旁邊的一個貼身保鏢身上,忽然拿出了來了一把銀色的*。
衆說周知,這個左輪,他是用環桶式的彈匣。而且一次性只能裝六顆子彈,但是這種手槍,在近程射擊時威力極大。穿透力強,透着牆壁都能穿到另一邊去。
是一件短兵交接時的極品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