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不知道的是,外面還真出了事情,是他寢室的兄弟白靜的。
“小白,不就是打眼了一次嗎?用得着這麼要死要活的嗎?”
寢室內,袁朗勸着白靜。只是這傢伙習慣了和白靜的互損,就算是安慰白靜,也像是在打擊嘲笑一樣。
白靜紅着眼睛,瞪着袁朗,吼道:“大頭,對你當然沒什麼了,可那是老子一年的生活費。老子輸了個光,以後喝西北風去啊,還有我拿什麼和孟羽談戀愛,她生日我不買禮物嗎?我們週末出去玩看電影不要錢嗎?……”
“不是還有兄弟們嗎?”袁朗也發現自己語氣有問題,說着好話:嘿嘿壞笑道:“老二可是土豪,我想他不會不管吧。”
“難道要我一直都靠着二哥嗎?我一個大男人好意思說出去嗎?就算我臉皮厚,但總不能泡過妞也要問二哥要錢吧。”
白靜失魂落魄的坐在牀沿上,看着桌子上擺着的一隻瓷碗,越看越是生氣,恨不得把它給摔了。
話說,是這樣的,白靜大年初七後就來到了江南,這時候林逸,袁朗等寢室兄弟都還沒來上學,在趙星宇家玩了一天倍感無趣後,就在江南到處逛了起來,無意間來到了清水塘。
清水塘,是江南最出名的古玩街,如同京城的潘家園,裡面充斥着各種古玩,在那兒流傳着很多一夜暴富的傳奇故事,同樣也有很多打眼輸的傾家蕩產的。但是很多人只偏聽一夜暴富的故事,懷着撿漏的心態來到清水塘,妄想着一夜暴富。
想着自己也是學的考古專業,白靜就好奇的進去走走看看,說不定還能撿個漏什麼的,他家裡是農村的,父親在工地上打工賣力氣,母親在家照顧爺爺奶奶、務農,一家人全年的收入絕對不會超過四萬塊,而他大學每年就要一兩萬,還有一個正在上高三的妹妹,家裡自然是緊巴巴的。
本來也沒閒錢去買古玩物件,可他卻遭遇到了騙局。在古玩街逛的時候很快就被人盯上了,最後被忽悠的找不到東南西北,而且那個物件的確有很大的欺騙性,雖然他只學了大半年,但私下裡卻自己很是鑽研了一番,他的夢想是開個古玩店,對這方面很是關注。
本來考慮到經濟他是不會買的,可卻運氣不好遇到了專門的騙局,這在古玩這一行當很常見,再加上相信自己的眼光,懷着一夜暴富的心態,腦子一熱就買了下來,不但把一年的生活費幾千塊錢賠了個光,還借了不少錢,直接損失超過兩萬塊。
白靜越看這個瓷碗越是鬱悶,把瓷碗包好就摔門而出。
“小白,你走哪去,別想不開啊?”
“既然老子被騙了,老子也騙別人去,他奶奶的,誰買誰倒黴。”白靜氣呼呼的說道,這個事情對他的打擊很大,不但是金錢的損失,更有對這行業的恐懼。
袁朗一陣苦笑,連忙跟了上去。
穆瑤醒過來已經天快黑了,挪動了一下,傳來一陣刺痛感。
見摟抱着自己的男人還未醒,穆瑤也沒有再動,癡癡的凝視着身邊那張英俊的臉龐,生怕將他驚醒過來。
只有離開過,才能體會到那種刻骨銘心的愛情,穆瑤此刻就有這種感覺,林逸走了後,她每天都如同度日如年,用大量的工作來麻痹自己,沒有心情去想林逸。
現在看着身邊的林逸,穆瑤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和愉悅,將自己跟男人強壯的身體貼得更緊。
林逸沒有想錯,趙安琪這小姨子果然飛回去就給沈玥婷打電話告狀了,語氣中甚是憤憤不平的道:“沈姐姐,不好了,林逸出軌啦!”
這丫頭連姐夫也不喊了,直呼林逸的名字。
沈玥婷卻是一愣,問道:“安琪兒,怎麼啦,大呼小叫的。”
“哎呀,沈姐姐你還這麼淡定,你都不知道,林逸劈腿了,他在外面還有女人,長的可漂亮了,跟狐狸精似的。今天下了飛機後,我看到一個女人來給林逸接機,兩人是又摟又抱又親的,親熱的不得了……”
趙安琪如同百靈鳥一般,嘰嘰喳喳的把林逸出賣了個乾淨。
“撲哧……就這事?”
電話對面的沈玥婷能夠想象得到還比較單純的趙安琪是如何的義憤填膺,氣憤難平,甚至是惱羞成怒,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沈姐姐,你還笑得出來,我看你等會哭都哭不出來。”趙安琪顯然十分不滿沈玥婷的態度,按她的想法,沈姐姐得知林逸劈腿後肯定會情緒激動,大罵林逸這個負心漢纔對,沒想到卻這樣淡定,甚至還能笑出來。
天,難道沈姐姐的神經這麼大條嗎?
或者,她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把這個當成笑話聽了。
“沈姐姐,你不生氣?”
“當然生氣。”
沈玥婷嘆息一聲,世界上哪個女人不希望得到一份完整的愛情,哪個女人願意把自己的愛郎分一半給別的女人?
沒有女人會願意。
她也一樣是這樣的想法。
可是,誰叫自己愛上了他呢,而且還是無可自拔的。
和他已經親也親了,家長也見了,關係也定了,連女人最寶貴的東西也給他了,她還有的選擇嗎?
與其離開他,痛不欲生的生活一輩子,不如當成一個聰明的女人,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其實,沈玥婷能有這樣的想法,還和她的生長環境有關係,她見慣了京城豪門的不幸婚姻,爲了家族利益需要,聯姻後男人在外面養女人的例子數不勝數比比皆是,而家裡的正室還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對於普通人或許是,但對於這些有權有勢的,那只是一個擺設罷了。
正是因爲此,聰明的她選擇了一條常人看上去很難理解的道路,但她卻甘之如飴。
顯然,趙安琪沒能理解,不解的問道:“那你還笑?”
“呵呵,安琪兒你還小,你不懂。等你戀愛了就知道了。”沈玥婷說道。
“哼,既然沈姐姐你自己都不着急,我也懶得理了。真是氣死我了。”
趙安琪沒好氣的說道,嘟着嘴,十分不高興,在林逸面前吃了癟,沒想到在沈姐姐這裡又是這樣。到底林逸有那點好啊,沈姐姐對她愛的死去活來的。
難道真的如沈姐姐說的那樣,我沒談戀愛所以不懂。
趙安琪明亮清澈的大眼睛閃着一絲茫然,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反而腦海裡出現了林逸的面孔,帶着壞壞的笑容,還有經常佔自己的便宜,就一陣咬牙切齒,大罵道:色狼!
林逸連連打了幾個噴嚏,用手揉了揉鼻子,躺在牀上。穆瑤關切道:“現在天氣冷,多穿點,別感冒了。”
“嘿嘿,我身體健康着呢。不信,你試試。”
穆瑤一巴掌打掉林逸作怪的大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我去做飯。”
“我去吧,你今天可辛苦了。”林逸笑道。
穆瑤點點頭。看着林逸圍着圍裙在廚房忙碌,她穿着家居服在門邊看着,臉上帶着笑容,十分享受這種平常生活,真想每天都這樣。
林逸的手藝還不錯,簡單的幾個家常菜也做的是色香味俱全,又找了幾根蠟燭點上,搞了個浪漫的燭光晚餐。
吃完晚餐後,林逸給老媽打了個電話報平安,在電話裡王月又是一陣叮囑,真是兒行千里母擔憂。
今天,穆瑤專門抽了一天的時間陪林逸,林逸也不打算再去幹其他什麼事情,可沒想到,兩人剛剛在沙發上溫存一會兒,就接到了袁朗的電話。
“大頭,什麼事?”
袁朗說道:“你什麼時候回江大啊,小白出事了,這小子在古玩街打眼了,正喝的醉生夢死呢。”
“哦?我今天已經回江南了,到底怎麼回事?”林逸問道,沒想到小白出事了。
“跟你在電話裡說不清楚,你來吧,我和小白還在喝酒呢。”
“好,等着我,我很快就到。”
林逸說完就掛了電話。歉意的看着身邊的穆瑤,道:“瑤瑤,我寢室的小白出事了,我去看看。”
“難道和小羽鬧彆扭了?”穆瑤猜測。她和孟羽是閨蜜,孟羽成爲白靜女友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她們還在電話裡聊過,等開了學,讓白靜和孟羽兩人請客吃飯呢。
“應該不是感情的事,好像是玩古玩打眼了,我過去看看。你也打電話問問孟羽。”
“嗯,你去吧。”
林逸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開着他的那輛奇瑞轎車直奔目的地。用慣了豪華車,一下子開這個破車林逸還真有點不習慣,差點把他當成豪車再開。
“喝醉了?”
林逸見白靜趴在桌子上,蹙着眉頭問道。
“老二你總算來了,你不知道小白髮酒瘋多厲害,我差點都招架不住。”
袁朗一陣訴苦,剛纔可被白靜給折騰死了,白靜這小子本就話多,醉酒後更是喋喋不休,說的還竟是一些不着邊際的話,把袁朗給折磨的夠嗆。
“到底怎麼回事?”
林逸看着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的白靜,桌子上擺滿了啤酒瓶子,想必是喝了不少。白靜雖然條件比寢室幾個兄弟都要差很多,但爲人卻很開朗樂觀,雖然猥瑣了點,可經過幾個月的攻堅戰,還是把大三的孟羽給拿下來了。
當時,追求孟羽多次吃癟都沒這樣自暴自棄過,可現在卻?
袁朗對事情有了大致的瞭解,完完本本的告訴林逸。
事實上,這次打眼對白靜照成的打擊的確很大,除了直接的經濟損失外,讓他對這行業有了恐懼感,有了些心理陰影。而這恰恰和他的夢想相反,讓他妄自菲薄自己不是那塊料子,就如同一個人的信仰遭到徹底的破壞打擊,對平常人來說很正常,大不了損失兩萬塊錢嘛,可對他來說,確是毀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