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金花是一種比較簡單的賭博方式,因爲規則簡單,簡單易學,身受賭徒的喜歡。
四人中的老頭子雙手拿牌,只留下一個小縫隙看牌,這樣防止參觀的人暴露底牌,當看清底牌時,老頭子閃現出一抹驚喜,隨即面無表情,一副要下注又不敢下注的樣子。
“老柳頭,到底下不下啊,不下的話我就繼續加註了啊。”老柳頭的下家不滿的叫道。
“老白,不要急嘛,要體諒老人家嘛。”一個肥胖的中年男人大咧咧的說道。
老柳頭佯裝着又思考了幾秒鐘,最後一咬牙道:“反正今天快要輸幹了,最後一把,我下。”
老柳頭丟下了2個藍色的籌碼,代表着2千塊錢。
“加註。”老柳頭的下家看也不看牌,就丟了兩個藍色籌碼。
按照規矩,下暗注2個,看牌時就要明注就要下五個,輪到肥胖中年人時,他看了底牌,是一個小對子,在四人賭博中不算小,也不算大,但這傢伙很謹慎,把牌丟在桌子中間,放棄了!
輪到莊家,莊家是一個大約三十多歲,滿臉絡腮鬍的魁梧男子。穿着一套解放軍迷彩胡,膀大腰粗,看上去非常彪悍,最讓人忌憚的是,絡腮鬍一隻眼睛竟然沒有眼球,是個獨眼龍。
獨眼龍同樣沒有看牌,跟着下了兩個籌碼。
再次輪到了老柳頭下注,老柳頭自認是必贏得牌面,下了六個籌碼,老柳頭的下家很喜歡下暗注,又下了三個籌碼,獨眼龍直接丟了五個籌碼進去。
老柳頭數了數籌碼,總共只有七個了,不夠下。望着獨眼龍道:“龍哥,借我二十個藍色籌碼。”
獨眼龍爽快的丟了二十個籌碼給老柳頭,老柳頭竟然一次性就下了二十個籌碼,兩萬塊。
“喲,老柳頭,逮到好牌了啊,敢一次性下這麼多。”老柳頭的下家笑道。
老柳頭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老柳頭的下家這次沒有下暗注,看了底牌,是三張散牌,直接把牌放棄了。
整個牌桌就只剩下老柳頭和獨眼龍了。
依照老柳頭下注的方式來看,肯定有好牌,按理來說獨眼龍最好看底牌,但他依舊沒有看底牌,一次性下了二十個籌碼。
二十個籌碼,老柳頭要繼續下注的話,至少需要五十個籌碼。
老柳頭再次像獨眼龍道:“龍哥,再借我十個紅色籌碼。”
一個紅色籌碼代表一萬塊。
獨眼龍給身邊的人打了個眼色,很快十個籌碼就遞給了老柳頭。得到籌碼後,老柳頭竟然把這十個籌碼全部推倒桌子中間。
十萬!
老柳頭這一手竟然下了十萬。
輪到獨眼龍了,這次獨眼龍看了底牌,臉上閃現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同樣下了十個紅色籌碼。
老柳頭額頭冒汗了,沒想到獨眼龍竟然敢下注,難道他也有一副好牌?莫不是豹子?隨即老柳頭又搖了搖頭,哪裡這麼容易得到豹子。
既然豹子的機率很低很低,但只要不是豹子我就贏了,想到這裡老柳頭瘋狂起來,興奮的心跳加快。
利用這一局玩把大的,把以前輸的都贏回來!
“龍哥,再借我十個紅色籌碼。”
“老柳頭,你總共欠我二十萬了,還想接十萬,你有錢還麼?”
老柳頭支支吾吾道:“我女兒……”
“哼,你女兒不過是個大學教師,每個月最多五六千工資,有能力還清麼。”獨眼龍冷聲道。
“龍哥,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說吧借不借。”
“借可以,但必須要有抵押的東西。”獨眼龍道。
抵押的東西?
老柳頭一陣搖頭,房子早已抵押了,拿什麼抵押?
沒有抵押龍哥不借錢,但是老柳頭又不甘心放棄這局幾乎必贏得好牌,粗略算算這一局起碼可以贏十幾萬,不但可以把先前欠的幾萬還掉,還可以賺幾萬塊錢,老柳頭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他把注意打到了另外兩個賭友身上,不過他們都沒有同意,十萬啊,借出去容易,收回來就難了,誰不知道老柳頭是個爛賭鬼,窮得叮噹響啊。也只有龍哥這樣的狠角色纔敢借給他。
“老柳頭還繼續下不下注?”龍哥看着老柳頭道。
老柳頭一咬牙,下定決心道:“龍哥,我用我女兒抵押,行不行?”
譁!聽到老柳頭竟然拿自己的女兒抵押,獨眼龍,胖子等人紛紛露出吃驚的表情,這也太瘋狂了吧,竟然把自己的女兒當成賭資了。
獨眼龍笑道:“老柳頭的女兒挺漂亮的,值這個價,我借給你。”
白紙黑字,就在老柳頭的一念之間,一張抵押自己女兒的條約就出現了。
得到了籌碼,老柳頭把十萬籌碼丟到了賭桌中間,因爲沒有本錢,直接和獨眼龍比牌。
按照規矩,老柳頭率先亮出了自己的牌,aKQ同花順。
“哇,竟然是aKQ的同花順,老柳頭贏定了啊。”
“是啊,怪不得老柳頭敢拿女兒當抵押。”
“老柳頭贏了要請客啊。”
幾個賭友一陣議論紛紛。老柳頭乾瘦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幾乎是必贏的牌面。
獨眼龍哈哈大笑一聲:“不好意思老柳頭我豹子3.”
老柳頭臉色急變,漲紅的道:“不可能。”
別說老柳頭,就連其他幾人也不相信,有這麼巧的牌局嗎?
“不信你自己翻開看看。”獨眼龍道。
老柳頭急不可耐的抓過獨眼龍的三張底牌,一看頓時如遭雷擊,果然是三個三,豹子,比他的aKQ同花順要大,也就意味着獨眼龍勝利。
啊……其他幾人一陣驚歎,沒想到真的是豹子。
老柳頭氣急攻心,頓時腦袋發暈,倒在了牌桌上。
……
雖然柳菲菲冷冰冰的拒絕了青春痘,但青春痘依舊不識時務的跟在後面,是無忌憚的是欣賞着柳菲菲的翹臀。
當柳菲菲穿過一扇低矮的鐵門後,頓時有種別有洞天的感覺。
眼前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走廊,如同是地下暗道般,走廊延伸了七八米,走到走廊盡頭,再次出現一個入口,不過這個入口有兩名大漢守衛着,他們緊緊盯着走廊上的人,看到柳菲菲前來,一個大漢猥瑣的笑道:“柳老師來了,等會有驚喜等着你,快進去吧,哈哈。”
停守門大漢說話的口氣,顯然他們是認識柳菲菲的,因此沒有絲毫阻擋,就放柳菲菲進去了。
柳菲菲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驚喜?
只怕是有竟沒有喜吧!
柳菲菲心中無奈的想到,怎麼攤上這麼個極品老爸。
進了入口,頓時一陣吵雜聲傳來,罵咧聲得意的大笑聲,以及嘩嘩的撞擊聲,吵得耳朵發疼。
這是一個寬闊的大廳,大廳裡分成了幾個小區,擺放着一張又一張桌子,一些男人女人圍攏在桌子四周,有人在玩麻將,有人在玩撲克牌,還有兩張桌子專門供喜歡玩骰子的賭徒下注狂歡。
這霍然是一個隱形賭場!
走進賭場,賭客們的嘆息聲,歡呼聲,驚訝聲,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怒吼聲,交錯在一起,除此之外還混雜着各種刺鼻的菸草味,汗味等撲面而來,柳菲菲皺了皺眉,厭惡的掃視了一圈,雖然她十分不想來到這裡,但又不能不來。
這個賭場環境雖然不好,但是頗具規模,幾乎市面上流行的賭牌方式這裡都有,麻將,撲克牌,骰子,輪盤,各種賭具的轉動、老虎機等等應有盡有。而且基本上各種賭區都是人頭攢動,生意很是火爆。
一眼望去,柳菲菲沒有看到柳老頭的身影,皺了皺眉道:“人呢?”
青春痘像賭場的前臺一個光頭大漢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就走了出去。
光頭大漢色色的看了眼柳菲菲,道:“跟我來!”
光頭大漢帶着柳菲菲走到想着大廳裡邊走去,在一間門牌號上寫着‘一’的房門口停了下來。
咚咚咚,光頭大漢輕輕的叩門:“老闆,柳老頭的女兒來了。”
“進來。”一個沙啞的男人聲音傳出來。
光頭大漢輕輕推開門,原本高大魁梧的身體不自覺的躬了躬,顯得有幾分卑躬屈膝的樣子,滿杯堆笑的道:“老闆,人帶來了。”光頭大漢指着柳菲菲。
柳菲菲站在房間門口,打量了一下房間四周,頓時看見老爹一副失魂落魄的蹲在角落,看上去彷彿老了二十歲般,在房間的正上方坐着一個大約三十多歲,滿臉絡腮鬍的魁梧男子。
魁梧男子穿着一套解放軍迷彩胡,膀大腰粗,看上去非常彪悍,最讓人忌憚的是,絡腮鬍一隻眼睛竟然沒有眼球,是個獨眼龍,看樣子應該是個狠角色。
正是剛纔和柳老頭賭牌的獨眼龍,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這個地下賭場的老闆。
“柳小姐,我們又見面了。”獨眼龍端坐在沙發上,手上端着一杯紅酒,輕輕搖晃了一下,很有風範的抿了一口,笑着和柳菲菲打招呼。
他和柳菲菲也算熟人了,當然是因爲老柳頭引起的,柳菲菲隔一段時間就要來這裡贖老柳頭。 шшш⊙ тTk án⊙ ¢ Ο
柳菲菲哼了一聲,沒有好臉色,不耐煩道:“這一次他有借了你多少錢,說吧。”
“哈哈,柳小姐別急嘛,我們喝杯紅酒慢慢聊。”獨眼龍的雙眼盯着柳菲菲,調戲着說道。
“誰要和你們喝酒,說不說,不說我走了。”柳菲菲說完,就要轉身走人,她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個噁心的地方。
“只要你願意給你老爸收屍你就走吧。”獨眼龍見柳菲菲要走,威脅的道。
柳菲菲頓了頓腳。
“菲菲……”老柳頭十分複雜的喊道。
血濃於水,柳菲菲從小就沒有了母親,雖然父親是個爛賭鬼,但畢竟是她的父親,一手把她拉扯她,即使老柳頭經常打罵她,甚至曾經還偷過柳菲菲辛辛苦苦打工一整年,用於上大學的學費,這些年更是給三岔五的給老柳頭還賭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