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千萬不可誤解,我在人前必須要裝成那樣,否則下面人會說我忤逆不孝。”烏兒蘇丹俯子,依偎在他們父子女身旁。
“那你就讓我死個明白吧!”小太監喪氣的吼道。
烏兒蘇丹這才說起:“五年前我和你分別回到番地之後,見父王也被人擡了回去。爹爹的傷勢很重,已經奄奄一息了。他見我之後臼我是如何回來的,我撒謊說是自己跑回來的,爹爹也沒有多加追究。爹爹臨死前召集三軍將士立我爲新王,並留下話說,要我必殺南兵主帥小太監。我說,‘人家閡們地分南北,我上哪裡去殺他?’爹爹說,‘不殺也可以,但永不與南兵媾和。如南兵再來犯時,親手殺死小太監者可立爲單于。’”
小太到這裡,不禁嘿嘿冷笑道:“老單于原來如此小家子氣,雙方交戰本就是你死我活,況且他還是閡打賭比箭,又非我暗箭傷人,何苦這樣斤斤計較?”
“夫君,你雖不是暗箭,但卻是毒箭。”烏兒蘇丹指出問題癥結。
“不可能不可能!我潘又安除了太監是假的,一輩子都是堂堂正正做人,啥時會有那樣小人之舉?”小太監從地上騰地站了起來,兩個小孩一手託了一個。
“夫君果然沒用毒箭?”烏兒蘇丹驚問。
“蒼天爲鑑,倘若我潘又安毒箭殺人,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這就怪了,那支箭如今尚在。夫君如不信,我可派人取來你親自驗證。”烏兒蘇丹說。
“那能頂個屁用,”小太監回道,“早讓你手下人做手腳了!”
“起初我也覺着事情蹊蹺,給父親療傷的王府御醫不久也死於非命。當時我也派人查過,但是沒有結果。”
“我看奸人就在你的身邊。”小太監不假索的問道,“難道你周圍就沒可疑的人?”
“父親手下有一員大將,名叫韓天仁,也是漢人。爹爹生前曾有意將我許配於他,因我當時年紀尚小,此事再未深議。爹爹死後,韓將軍曾託人閡談過婚事,我自然不會應允。後來韓將軍見我生下一對孿生兒女,再也沒有提起過婚事,不過韓將軍可是至今未娶。”
“必定是那個姓韓的搗的鬼。”小太監嚷道。
“沒根沒據的事,如何這般輕易做出判斷?”
“不是他還有誰?他肯定還在你身上打主意的,男人的心思我比你清楚。”
烏兒蘇丹沉思了一會兒,說:“怕你不是韓將軍的對手?”
“你是說讓我和姓韓的比武?”
“爲今之計也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嗨,這有何難?大丈夫死於戰場之上,也不能死到炕頭之上,就是被姓韓的殺了,也總比讓你糊里糊塗殺了的好。”小太監抱着兩個娃娃說。
“韓將軍武藝高強,有萬夫不當之勇,我怕你萬一有失,喪於他手,叫我如何是好?”烏兒蘇丹猶豫道。
“他不殺我,不是你照樣也要殺我嗎?”小太監反脣相譏。
“我哪裡是要殺你?只不過是在衆人面前做做樣子,我一直在設法救你。天天盼你來,夜夜等你歸,我怎會殺你呢?”烏兒蘇丹解釋說。
“說的好聽!”小太監譏笑說,“你當年曾說你此生是漢人的老婆,生下的娃娃不論男女都姓潘,這倆娃娃叫啥?”
“你問他們自己。”烏兒蘇丹指着兩個小孩子說。
小太監轉過頭問男孩:“小子,你叫你什麼名,剛纔我聽你娘叫你巴圖?”
“纔不呢!”小男孩糾正說,“我的小名叫巴圖,我的官名叫潘君安。”
“你呢?”小太監偏過頭去又問女孩。
“我叫潘小安。”
小太監心裡一熱,兩行熱淚不禁奪眶而出,他猛然抱起兩個娃娃,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哽咽道:
“娘子,辛苦你了!”